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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話:活該

  等到吃好晚飯上樓,許三花直接擠進了對門賀璋的屋里。

  建西和建東建北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

  黑妞一臉懵,看著守在門口的三人,倒不知是該跟進去還是不跟進去,想了想,麻溜的轉身回了屋,馬車座顛得屁股疼,她還是回屋去躺著吧。

  “說吧,這個縣令可是惹了你?”在圓桌前坐下,賀璋看著許三花,笑問道。

  許三花嘿嘿一笑,“惹倒是沒惹到我,不過這么個欺壓百姓貪贓枉法的縣令,咱們既遇著了總不能就這么放任不管,你將建西還是建北借給我用一下吧!”

  那縣衙后頭彎彎繞繞的,她怕找不著路,且一個人也不行,有個人照應方便一點。

  本來是想叫賀璋的,可賀璋不會飛檐走壁,也不會翻墻。

  賀璋聽的挑了眉,很快就會了意,“你想走一趟縣衙?”

  許三花點頭,毫不避諱,“那縣令這么貪財,簡直可惡,咱們去偷了他的銀子,散發給百姓,就當劫富濟貧了!”

  聽她說的順溜,賀璋不由想著小姑娘上輩子莫不然就做過這樣的事?

  翻箱倒柜的也麻煩,至于爬墻,小姑娘爬他的墻就夠了。

  “不必如此麻煩,偷了他的銀子他還可以接著搜刮民財,治標不治本,這豐州府的知府正好是阿璃舅舅的連襟,我這里去信一封給三叔,三叔自會安排。”

  “可不是說這王縣令跟知府交情好?那知府也不是個清官,他如何會管?”許三花納悶。

  官場詭詐,身上不沾淤泥的少之又少,只分貪多貪少,如何貪罷了。

  “放心,交情跟姻親,誰更重要,那宋知府會選的。”

  更何況,他讓三叔出馬,這是賀家人出面,那宋知府不會置之不理,甚至或許還巴不得解決了王縣令,免得給他自個招麻煩。

  許三花不懂這官場里的彎彎繞繞,只聽賀璋說得篤定,也就放下這事,“行吧,那就交給你了。”

  她進屋來本就是為了說這個事的,眼下事情說完了,正要起身回自己屋的,冷不丁見賀璋目光灼灼,心里登時咚咚兩聲。

  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許三花嘿嘿笑了笑,打著幌子道:“哎呀,坐了一天的馬車累得慌,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罷飛快起身溜出了房間,回了對面屋,她怕再多待會兒,就忍不住留下了,美色當前,難以自拔啊!

  賀璋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頗有些忍俊不禁。

  在昌平縣也沒有久留,翌日上午就繼續出發,不過豐州府城,直接穿過昌平縣往平遼去。

  過了平遼,還要經過一個隴州府,再往前就是嶺東了。

  到平遼時,已是從孤山村出發的第八日,五月的尾巴上,一天之中,除早晚還有一絲涼爽之外,別的時候已經開始燥熱起來了。

  馬車穿過林蔭間,枝頭上的蟬鳴樂此不疲,吵得人耳膜子都要破了,滿腦子都是知了知了。

  許三花拿著把在前頭的小鎮買的蒲扇扇著風,看著對面的賀璋展開一張紙條,那是建西剛剛遞進來的,說是信鷹送來的信,一共有兩張呢。

  信鷹傳信,可走千里,還真是有些方便,她不由撲閃起了大眼睛。

  賀璋余光看得分明,不由隨手將手里的紙條遞過去。

  許三花只愣了一下,就伸手接了過來,一看紙上內容,頓時一臉驚喜,“這才三天呢!王縣令就被革職查辦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州知府有罷免底下縣令的算計,只要縣令枉法,可先斬后奏,擼了官職再往上報,等最后頂定奪。

  像王縣令這樣欺壓百姓搜刮民財的,證據確鑿,一旦報上去,便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只是量刑而定,看最終如何判了。

  “這是他作繭自縛,上頭查封了他的衙邸,搜出不少金銀珠寶來,一個小縣令罷了,出身也不是多富貴,如何能有這么多錢財?實是證據確鑿,狡辯不掉的事。”

  許三花點點頭,好奇道:“那這個王縣令會咋樣?”

  賀璋輕笑,“依他所犯,至少也是奪了功名徒三千里,若枉顧了人命,更當重判,一個秋后處斬是跑不掉的。”

  這王縣令不是個東西,強搶民女,手上一準沾過人命的,聽著賀璋這般說,許三花想著這王縣令的下場不會好,如此也抵得上上輩子被姜斷綁起來凍鳥了。

  關鍵是這次是奪了官名人人喊打呢!

  這般她也就放心了,當下將紙條放回賀璋手里,余光卻忍不住瞥向他另一只手里的紙條。

  見狀,賀璋不由得笑了笑,卻是將兩張紙條一起撕成了碎屑,伸出窗外隨手一揚,便隨輕風散去,散落漫天,不復存在。

  扭頭見小姑娘瞪眼,賀璋頓時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笑罷,才正色起來,“京城有信傳來,那位日前吐了血,被太醫施針救了過來,我的人潛進太醫院看過脈案,情形不會太好,想來如你說的時間,也大差不差了。”

  防止圣上突然駕崩,未立太子,二皇子趁勢而起,他已經經姑姑的口將消息傳到了永國侯夫人耳里,永國侯手握重兵,有此防備,勝算便多了兩層。

  賀家因此,同愉貴人的牽連就更多了,七“公主”上位,于他們賀家無分別,只不過是將十年之約提前了罷了。

  那位?

  許三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是說的皇帝老兒,這輩子西戎蠻夷并沒有攻破涼平府,渝州府災民也沒有生亂,皇帝老兒照樣吐了血,就證明上輩子那些江湖人的小道消息不錯,皇帝老兒不是被氣死的,真的是吃煉丹吃多了中毒不淺,藥石不靈。

  她心里不由得拍掌稱快,誰讓這皇帝老兒偏要打她的主意,活該活該。

  正說到這事兒上來了,許三花不由想起她奶說過的事,當下不由將她奶說的當年那嬤嬤渾身是血的事說了,好奇道:“夷烏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家可有什么仇人不成?”

  云氏隱世幾百年,并無與人結怨,唯一的就是圣上因為煉丹一事對云氏后人起了心思,所以千方百計的要找到人。

  但只是近年才聽那天師說起罷了,十幾年前,那時圣上都還不定知道云氏這么個后人呢。

  所以,當年那嬤嬤捉急托孤還身受重傷,又是因為什么?

  賀璋想起那救過他的三花的外祖母,搖頭道:“這事只有細問夷烏了,不過夷烏眼下不肯再多說,只言進了云氏圣地才肯多談此事,咱們也只有到了云氏圣地,才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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