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花再回到樓上,賀璋也起了。
許三花就道:“明珠那里因為這事消暑宴也不辦了,昨兒我已經跟她一起單獨辦過了。咱們是這就回家去,還是等等看這剝皮案的進展?”
“你可有其他事要做?若沒有,不如再留兩日看看?”賀璋道。
上次淮安府的剝皮?案賀璋曉得了就沒有不管,府城這案子,想來也是要弄清楚的,許三花早有預料,聞言便點了點頭,“好,那就留下來瞧個究竟,我也想看看,這次是啥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上次淮安縣的有關系。”
正好曲付親自帶著伙計送早點上來,賀璋便問起府衙那頭此案的進展如何。
曲付搖搖頭,“當時何姑娘還未到正街金鑲閣,在十字街處遇著驚馬,那地方人又多,混亂之下,誰也沒有注意,等車夫回過神來,就發現馬車里的何姑娘不見了,而丫鬟昏迷不醒。
車夫不敢張揚,立馬回何府報信,何家立馬派人四下尋找,可惜,找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才被更夫發現在清煙河畔上。
那清煙河畔離城中遠,本就人跡罕至,不逢年節,向來人很少,因著夏日里蚊蟲多,會往那處去的人就更少了,要不是更夫發現,只怕找人的人也不會找到那里去。
所以,這兇手究竟是誰,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呢。”
曲付說著,也不由嘆了氣,“聽說為了找出兇手繩之以法,何推官親自發了話,讓仵作連夜剖尸,不要放過一絲可疑,畢竟,眼下這個局面,或許只有尸體還能給出一點什么線索了,在衙門忙活了一晚上的何推官,眼下還沒有離開衙門呢,是否有線索,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人看見,一時半會兒,想要捉拿兇手,那還真是不容易。
就是淮安縣那案子,要不是徐燦誤打誤撞的看見,要不是她去找徐燦然后救出了人聽徐燦一說,哪里會曉得這世上還有剝人皮這么喪心病狂的人?
也想不到賭坊里好好當著管事的三麻子會是劊子手啊。ωωω.⑨⑨⑨xs.co(m)
許三花還在思索著,賀璋已經開了口,“清煙河畔在城南近郊,何姑娘是在十字街被人擄走的,找人的人肯定是從十字街為中心,擴散往東南西北四城進行搜尋的,倘若兇手是在其他三城行的兇,再帶來清煙河畔拋尸,一路上過來,不但遠,又有這么多搜查的人,不可能沒有人發現異常。”
“那么,兇手就只能是在城南行的兇,城南的某一處,就必定是案發之地。”
這話不錯,當時雖然第一時間何府沒有聲張,是自家的護院在尋人,但何家的動靜,交好的人家不會瞞不住,不過一個時辰,董知府在內的其他幾家就幫忙找尋了。
到傍晚還沒找到人,董知府還干脆派出了官差。
這么大陣仗的滿城尋人,若真有馬車可疑,不會沒有發現。
除非兇手狡詐,找人的人都是酒囊飯袋。
但眼下,也只是推論罷了,做不得真。
許三花轉了轉眼珠子,手里咬了一半的湯包放進碗里,張嘴道:“十字街確實是熱鬧人多,昨兒我在十字街也遇著驚馬了呢,那地方又有四條路可供選擇,還有不少小巷子,兇手若還要作案,還選擇這里的可能性很大,與其沒有頭緒的東查西查,還不如引蛇出洞。”
賀璋一聽,想也沒想,立馬道:“不行,昨晚我就說過了,以身犯險的事,你不能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真要打老虎,等老虎出來了你慢慢打,不用冒險入虎穴。”
“可是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兇手再作案?我力氣大,除非內家高手,否則想打過我可不容易,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當這個誘餌了。”
“萬一就是內家高手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像那洪樵夫,你當如何?”
許三花:“……”
莫名其妙沒了的記憶就是拜洪樵夫所賜,顯然她不是洪樵夫的對手,萬一對方就是洪樵夫這樣的人呢?
這擔心也沒錯。
“可是,暗中不是還有青浮和我的暗衛青嗎,你可以再派些人暗中跟著我,到時候發覺不對,或者我打不過,就趕緊出來救我不就行了!我機靈著呢,不會有事的!”
“不行。”
“賀璋”
“不行。”
“賀璋”
“不……”
“賀璋!我就要!”
眼見著兩位主子一言不合大眼瞪小眼起來,曲付哆哆嘴,也不知該勸誰。
正猶豫著呢,就見自家主子一把將許姑娘給抱上了腿,他趕緊垂下頭,媽耶,這不是他一把年紀該看的,于是麻溜退了出去,同時麻溜的關上了房門。
然后還不忘站在門前當手門神,免得有人不長眼沖了進去打攪了主子的好事。
“還要不要?”
半刻鐘后,賀璋伸手輕撫著小姑娘帶著濕潤的粉紅櫻唇,眼眸幽深,語氣喑啞。
許三花這才回過神來,瞪大眼睛看著賀璋,須臾,雙眼晶晶亮,點頭如搗蒜,“還要!”
一刻鐘后,某人的聲音帶著絲壓抑不住的顫栗,“還要嗎?”
衣襟凌亂的某人雙眼迷離,癱在賀璋胸前完全使不出一絲力氣來,紅腫的嘴唇輕啟:“不……不要了。”
“乖。”
站在房門前的曲付目不斜視,站得筆直,仿若一具雕像。
急吼吼跑上樓來的建北急步沖到曲付面前才剎住腳,見他這樣,不由疑惑:“主子呢?你站在這里一動不動干啥?誰點了你的穴不成?”
曲付不說話。
建北一見,急了,以為他真的被點了穴,抬手就要給他解穴。
“主子在屋里呢,你別吵。”
建北及時剎住,收回手,抬手就要敲門,卻被眼疾手快的曲付一把給抱住,“等一等!”
“等什么?我找主子有大事啊!”
曲付當然不能告訴他少兒不宜的東西,建北也是一把年紀了還沒個媳婦,人又愣,這種事,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里頭卻傳出了賀璋的聲音,“進來吧。”
建北狐疑的看了看這才松開他的曲付,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