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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話:怕不是傻子

  大中午的十字街上,徒步走的行人很少,便是有都是匆匆忙忙為避日頭的,來來往往的幾乎都是馬車。

  這樣的情況下,一個身子高挑的青衣姑娘打著一把紙傘閑庭若步的走在街上就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建西趕到時遠遠看著,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何姑娘出事是在巳時中,還沒有到午時,這么熱的天大中午兇手會不會出來他不知道,但許姑娘這般打眼,要是他是兇手,肯定不會挑上許姑娘的。

  畢竟,這人,一看就有問題啊。

  他也不急了,干脆進了街邊轉角的一家茶樓,坐在大堂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那青衣身影是如何從這邊走到那邊再掉頭從那邊又走到這邊的。

  許姑娘平常聰明的很,怎么今兒這般,難不成是腦子打瞌睡了?

  建西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不由笑不可遏,笑得止不住還不禁拍起桌子來,直看的旁桌人頻頻打量,想著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笑著笑著,建西就發現茶樓里的人都在盯著他不說,那柜臺后的掌柜也在蠢蠢欲動,似乎隨時準備沖過來請他出去。

  頓時,閉上了嘴,忙低頭喝茶,假裝什么也沒發生,他什么也不知道。

  等到投在身上的視線都離開了,他這才抬起頭來,繼續往外頭看去。

  這一看,他就變了臉色,而后大步往外頭跑去。

  伙計見他茶錢都沒給就跑人了,連忙撒丫子追出去。

  “客官!你還沒結賬呢!”

  建西跑出街口,往前后左右四條街都看了,愣是沒看到那抹青色身影,不由臉色都白了,明明喝茶前他還看見人剛走過的,怎么這么會兒功夫就不見了!

  他心里急的不行,冷不丁被伙計抓住要茶錢,他直接揣過去一角銀子,就大步往對街的胡同里走去。

  那伙計看著手里足有一兩多的銀子,不由嘀咕:“這怕不是真的是個傻子喲。”

  進了胡同,建西便對著空氣里說道:“看見許姑娘了嗎?”

  一襲黑影眨眼間落在胡同拐角處,“許姑娘進了對面的成衣鋪。”

  建西:“……”

  他松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

  出了胡同就看見對面成衣鋪子走出個姑娘,一身霜色紗裙,眉間一抹花鈿,妝容精致,頭綰美髻,斜插一支挑心玉蘭花簪子,不是許姑娘又是誰?

  他看得一愣,這樣的許姑娘,咋一看,還真是容華若桃李,燦如春華,皎如秋月。

  建西大步走上去,裝作也往前走的樣子。

  “許姑娘怎么換了打扮?”

  許三花一看是建西,就想到賀璋已經發現她從房里溜走了,不由笑了笑,再聽這話,她眉頭一皺,“先才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兇手都沒出現,想來是我剛才不夠漂亮。”

  “現在咋樣?我可是請成衣鋪子的老板娘好好的幫我打扮了一番,這一身行頭還花了我十兩銀子呢!”

  建西:“……”

  所以兇手不出現真是因為許姑娘剛才不夠漂亮?

  好險,他差點就信了。

  他嘴角一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許姑娘,已經午時了,該吃飯了。”

  兇手也是人,也要吃飯。

  許三花摸了摸有些餓了的肚子,從善如流的點頭,然后視線四下掃視起來,發現就近就有一家酒樓,隨即腳尖一轉,朝那酒樓走去。

  “我先去吃個飯,吃了飯接著走,你要不要一起?”

  建西:“……”

  重點不是說兇手不會來,咱還是先回去吧?

  吃了飯接著走?

  這么熱的大中午,頂著太陽曬,許姑娘你確定?

  兩刻鐘后,建西眼睜睜看著飛快扒完了八碗飯讓他結賬的許姑娘迅速的扎進了大街上,接著閑庭若步起來,同先前的區別,就在于換了一身行頭,以及沒有打傘。

  午后的大街上,不但行人少的可憐,就是馬車都少了不少。

  街邊的攤販都避烈陽之鋒芒,不是收了攤,就是窩在攤底躲陰。

  沒有吆喝喧嘩的大街上安靜得很,連后街大樹上的知了叫都能聽得清楚。

  走在街上的霜色身影,如一道清風一樣,看著沁人,在午后的燥熱下,看著就賞心悅目的人。

  窩在攤底的攤主們很難不注意,于是乎,有人就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瞧,那姑娘都在這里來來回回走了十幾趟了,是在找人還是干啥?”

  “你見誰找人這么慢慢悠悠一點都不急的?”

  “就是,就是,我看這姑娘,走來走去的,不像是在找人,倒像是腦子有問題吧?”

  “這么漂亮的姑娘腦子能有問題?”

  “漂亮咋了?漂亮的姑娘腦子有問題的多了,要不然怎么解釋她大中午的跑街上來晃晃悠悠的頂著太陽曬的?誰家姑娘不愛俏,這太陽曬了可是會變黑的。”

  “可不是,午前我就看到她了,那時穿的青色衣裳,頭發也是隨便綰的,打著把傘也是在這里來來回回的走,可進了一趟那劉記成衣鋪出來,全身上下大變了樣,這么一拾掇,就像個仙子似得,頂不住這人確實是腦子有問題啊!”

  “是嗎?那也是可憐見的,好好的姑娘,壞了腦子那就沒用了。”

  “我在這里擺攤這么久了,這樣的姑娘還是頭一次見呢!這腦子有問題她家里人也放心她出來?這么久了還沒人來找回家呢?”

  “誰知道呢。”

  坐在一排攤子后頭的臺階上托著腮幫子的建西聽著這些人的議論,再看著那又一次經過的霜色身影,不由得狠狠抽了抽嘴角。

  就這么個走法,只要兇手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出來作案。

  罷了罷了,只要許姑娘沒危險,她要這樣走就這樣走吧,主子都管不住未來夫人,他一個小小的隨從難不成敢管?

  然而,很快他就被打臉了。

  許三花來回數不清多少趟之后,只覺得腳都走痛了,以往上山下山的滿山跑的都沒覺得腳痛,可想而知,她今天這來回走得得走的多遠的路。

  眼見著路邊的茶攤子攤主撐著下巴昏昏欲睡,她正打算坐過去喝碗茶休息一會兒。

  忽然,一輛馬車經過身旁。

  今兒像這種打身旁經過的馬車不曉得有多少,是以,許三花本也沒在意。

  但她轉頭正好看見馬車里伸出一雙手來,一把將她抓了進去,快得她反應過來之時,人已經在馬車里了。

  那頭,建西正百無聊賴的數許三花走過的次數,就見她被一輛經過的馬車擄上了車,登時雙眼睜大,拔腿追了上去。

  ------題外話------

  今天帶娃去醫院折騰了大半天醫院里的空調太冷了,硬生生把我牙都冷痛了,估計有點感冒,狀態不好,憋出一更來,待會看看有么有,么有就是腦殼痛憋不出來了,那就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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