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志醒來的時候，渾身冰冷僵硬。
下半身的劇痛，讓他本能地流出眼淚，脖子還有被掐過的后遺癥，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擠掉眼淚，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躺在客廳，手腳都被捆住，沒法動彈。
外面天色已暗，看樣子太陽都落了山，客廳就他一個人，死一樣的寂靜讓他心底生寒。
“救命......”
蘇大志的聲音嘶啞低沉，不像人聲，而且微弱得跟蚊子嗡嗡聲差不多，別說驚動鄰居，就是坐在他身邊都不一定聽得見。
他感覺到下半身除了劇痛，還空蕩蕩的，少了應該有的一團東西。
他被閹了。
他被親生女兒用刀給閹了！
一想到這里，蘇大志就恨得咬牙切齒。
“小賤種，跟你的賤貨媽一副德行！”哪怕聲音小到自己都聽不清，他還是罵罵咧咧了好一陣。
突然，屋子里傳出一陣窸窣輕響，嚇得他渾身發顫。
一團黑漆漆的人影從臥室里走出來，要不是剛被閹割，蘇大志都要嚇尿了。
“誰，你是誰！”
人影沒有說話，慢吞吞地朝他走來，手里拿著一把刀，刀上插著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形狀十分可疑。
客廳沒有點燈，蘇大志還是認出了那團東西，那是他的命根子......
“說話，你到底是誰。”蘇大志的聲音染上恐懼，這人越不出聲，他就越覺得詭異。他忽然意識到，黑影走路就連聲音都沒有。
像是輕飄飄的沒有腳。
“鬼，有鬼！”蘇大志想要大吼，可是發出的聲音還是很微弱。“嗚嗚嗚，我錯了，你別害我，我給你跪下磕頭還不行嗎？”
在他哭泣求饒的時候，黑影已經走到他身側，行動艱難地蹲了下去。
“啊啊啊——”
蘇大志終于看清了黑影的臉。
精致的五官，小巧的瓜子臉，總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黑影居然是林雪玉！
“雪玉，嗚嗚嗚，我錯了，你別帶我走......我知道我是個畜生，我不是人，我不該強要了你，不該一直打你......”
蘇大志渾身顫抖，絕望和恐懼把他包圍，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林雪玉眼神呆滯，像是聽不懂他的話，只一板一眼地伸出左手捏開他下巴，讓他把嘴巴張到最大。
“唔唔唔——”
蘇大志瞪大雙眼，死命掙扎，可是下半身的劇痛讓他沒有力氣，更不要說雙手雙腳還被捆得死緊。
他眼睜睜看著林雪玉抬起右手，把插在刀上的那團惡心東西，狠狠塞在了他的嘴里。
林雪玉把刀放在地面，雙手摁住他的嘴，用膝蓋一下一下狠狠踹他腹部。
只要他不肯吞咽，她就不會停。
蘇大志不斷干嘔，血的味道混合惡臭腥味，讓他恨不得能沖去廁所吐個痛快。
可是腹部傳來的劇痛，還有那雙無法掙脫的手，都促使他不得不往下咽。
一下，兩下，三下。
蘇大志閉上眼一狠心，一咬牙，嚼碎吞了下去。
按住下巴的手終于松開了。
林雪玉面無表情，站起身來默默注視著不斷咳喘干嘔的蘇大志，連眼睛都沒有眨動過一次。
四方別院是城市中心的一座四合院，里面每晚上只接待九桌客人，分別在不同的小隔院里。今晚被包場，只接待美人的劇組工作人員。
林止風和楊喬、周導同坐一桌，四方桌上除了他們三人，還有影帝厲辛。
厲辛今年三十二歲，已經不是演員的黃金年齡，他對待劇本依然挑剔，導致一年都沒有接過任何戲。
由于不愛炒作，這位影帝活生生把自己弄成娛樂圈透明人。
不過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只要放出他加入《美人》劇組的消息，立刻就會引爆網絡。
他曾是國際時尚雜志的封面常客，各大電影節的評委，更是海內外第一財閥集團的繼承人。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引起廣大關注。
“紅衣由她飾演，能演好嗎？”厲辛的神情談不上熱絡，哪怕是面對楊喬這種業內大佬，他也不會隱藏真實心情。
“認識這么多年，你還懷疑我的眼光？”楊喬有點不高興了。跟他擺臉色無所謂，反正早就習慣了，可是嚇到小姑娘怎么辦！
周導趕緊柔聲打起圓場：“試鏡有錄像，你看了就明白了！來來來，先吃點菜。南音動筷子，別客氣。”
“好！”林止風點點頭，沒有心思理會剛剛的小插曲，她算著時間，第二張傀儡符應該開始行動了。
她要了兩張傀儡符，一張用來幻化林雪玉，等蘇大志清醒，就把金針菇給他塞進嘴里吃下去。
第二張是用來幻化蘇大志。他來到小區，會被許多監控拍到，要是就此失蹤，她還得接受調查。
傀儡蘇大志會按照她的吩咐，離開小區，打車前往車站，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至于真的蘇大志，還不能立刻玩死，等劇情完全走上正軌，再轉過頭來慢慢折磨他。
“網上有傳言稱你在國外有金主，是真事還是謠言？”厲辛突然轉頭看向林止風，問得那叫一個開門見山。
楊導一口酒差點沒咽下去，咳了好半天才順過氣來。“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周導也一臉不贊同，聲音稍微嚴厲了幾分。“厲辛，過分了啊。”
厲辛眼中閃過疑惑，像是不太理解哪里過分，他是認真在問，只需要得到一個答案。
想到外界對傍金主的看法，他若有所思，再次看向林止風。“我沒有瞧不起傍金主的意思。”
林止風這下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倒不是抱有敵意，而是完全不存在情商這種東西。
“我沒有金主，以后也不會傍金主。”
林止風知道面對這種人，只能直接了當，因為他聽不懂陰陽怪氣。
“我會在開機前處理好黑料，等你看過試鏡視頻，可以跟楊導說出不滿意的地方，再請楊導轉告給我。”
厲辛一本正經點頭，十分明確地表示：“我會認真觀看。”
林止風沒再回話，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趁機翻看了一下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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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終于湊夠上訴的條件了。”林止風眉開眼笑，等了這么久，終于能搞垮賀文森的公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