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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簡直令人作嘔

  “你們卿家邀請我等過來,就是為了看我等受辱的嗎?”

  “就是!我們好端端的來觀禮,竟然險些被傷到!你們卿家可得給出個說法!”

  有第一個表達不滿的,自然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之前大家都顧慮著卿家的地位不敢吭聲,但既然連自身的安全都保障不了,就不該讓他們也來啊!豈不是任由他們面對危險?

  此時,連卿方汝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煩躁。但還是強忍著脾氣。

  “我們族長一定不會有事,所以,諸位自然也會好好的。還請稍安勿躁。”

  然而大家根本冷靜不下來。剛剛卿泯然弄出來的那場自爆,幾乎將卿族長布置的防護罩都給炸碎!他們又不是沒眼睛,難道看不見嗎?

  竺宓等人此時也因為現場的混亂不得不跟著九木苑的師兄弟姐妹們一起站在一只飛行船上,憂心忡忡的看著接下來的發展。只是,這會兒讓九木苑眾人惱怒的是,卿家人竟然緊緊跟在他們身邊,雖然口口聲聲是保護,但他們眼中的懷疑之色幾乎溢于言表!

  卿家這是在防著他們逃跑!

  真是欺人太甚!

  竺宓自己氣得不行,再加上對泯然行為不理解,這會兒整個人都氣鼓鼓的。但是,站在九木苑眾人身前的墨長老,卻并不生氣。他只是緊緊盯著那個再次被加固的防護罩,神色莫名。

  果然,上百把一品靈器的自爆對卿子晏還是有些影響的。當硝煙散去,眾人都看見一向光風霽月,衣衫整潔到令人看了都會忍不住自行慚愧的卿族長,一襲如雪白衣上竟然多了一些黑灰色的印記。腳下的高臺更是慘不忍睹,坑坑洼洼的,幾乎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雖然在陣法的作用下在不斷恢復,但只看一眼這滿目瘡痍的地面,眾人就可以想象剛剛發生了什么。那上百把一品靈器自爆的瞬間,產生的碎石打在地面上,估計都是一個又一個深深地孔洞。

  且,卿族長身上這些印記雖然不多,但因為顏色,而在白衣勝雪的卿子晏身上愈發明顯。

  然而,這也就是那些一品靈器的極限了。

  除此之外,卿子晏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甚至連臉色,都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此時,卿子晏撣了撣身上的黑灰痕跡,但卻收效甚微,甚至因為這兩下暈染開來,形成更為難看的臟污印記。

  此時,卿子晏的臉色才稍微變了變。

  他終于對泯然重視起來。

  “泯然,這就是你對我的試探嗎?很不錯。但是對我并沒有什么效果。如果你想殺我的話,只有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什么?

  這才只是試探?

  底下聽著的人幾乎都已經麻木了。剛剛那驚天動地的動靜,竟然只是人家父女之間的一場試探。至此,大家再也不用懷疑卿泯然與卿族長之間的關系了。這強悍的程度,完全一模一樣啊!

  泯然聽卿子晏這么說,只是頓了頓,然后面無表情的握了握手掌。她有靈劍數把,靈器千萬,但在面對這個男人時,卻只想用自己這雙手,親自撕開對方的喉嚨!

  那種滾燙鮮血淋滿我手的感覺,一定十分不錯。

  緩緩吸了口氣,在沒有吐出的瞬間,泯然瞇了瞇眼,腳尖微微一踏,地面頓時出現一個一人多深的坑洞!可見泯然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完全釋放這具身體力量的泯然,只覺得連呼吸都順暢的不行。這么多年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活著。即使自己力量強悍無雙,即使自己天賦異稟,即使她遠比周圍所有人要強!卻依舊要死死壓抑住自己!

  因為她有遠遠比自己強的太多的敵人!

  如今,這種一夕之間放棄所有枷鎖變成自己的感覺,對泯然來說,實在是太好了。

  “轟!”

  狠狠一拳轟擊過去!泯然并不大的拳頭卻帶來令卿子晏都震驚的強悍力道!甚至連在她拳頭前方的一小塊兒空間都被瞬間擊碎!

  卿子晏微微一抬指,身前頓時出現許多根柔軟的藤蔓,然后迅速組成圍墻,將卿子晏護在后面。

  “嘣嘣嘣——”

  泯然拳風靠近,一根又一根柔軟的藤蔓被拳風撕裂,迸出無數翠綠的汁液,然后又是無數藤蔓生出。仿佛無窮無盡!

  泯然的拳頭雖硬,但在這些看似綿軟無力的藤蔓的層層阻擋下,卻一點點慢下來,直到卸完所有的力道為止。而那些藤蔓,卻繼續蔓延生長,一點兒都沒有疲憊的意思。

  就像卿子晏這個人一樣。

  不管怎么攻擊,都像陷進棉花里,淤泥里,流沙里。

  看似對方十分無害甚至無用。但只要你露出一絲破綻,他就會死死地咬住你,然后將你整個吞噬!

  然而,泯然也不是吃素的。只見她抓住其中的一把藤蔓,狠狠一扯!

  在她這強悍到可以撼山搬月的天生神力面前,這些并沒有真正根系的藤蔓,直接被她這一扯扯掉了一大半!露出了藤蔓墻背后卿子晏那張略顯吃驚的臉。

  “泯然。”

  卿子晏感慨的搖搖頭。

  “你究竟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我真是為你感到自豪。你真的不能停下來,與我好生說說話嗎?我不信咱們之間有什么不能解決的難題。”

  泯然對卿子晏這一招很熟悉。這些年,在和其他魔修人修妖修對戰之時,她見過的場面多了去了。卿子晏這話確實懇切,但前提是,如果他松開那些不知不覺間蔓延了大半個空間的藤蔓,泯然還會信任一會兒。

  腳尖輕輕一碾,頓時碾爛了一根悄咪咪爬過來的藤蔓。

  “聊什么?”

  “就聊聊,你為何要突然發難如何?”

  挑了挑眉,泯然看一眼對面藤蔓墻背后的卿子晏,就算有東西擋著暫時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泯然也能猜出來他是個什么表情。

  一定又是在微笑吧。

  還是那種悲天憫人,好像娘親口中‘圣父’的那種微笑。

  簡直令人作嘔!

  這位卿族長是不是有什么誤解?還是他以為自己不會在這些人面前說起來當年之事?

  泯然偏不讓他如愿!

  在不斷捏碎藤蔓的時候,泯然揚聲道。

  “好啊。卿族長,不如咱們就來談一談,你當初是如何謀算,并下毒殺害我娘親李酒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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