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虎和李逢春出現的時候,戰斗形式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扭轉,且不說鞠無命還能與李逢春搏斗,只說那賽金花小腿已斷,她肯定是廢了。被唐虎掄了幾下,又被砍了一刀,賽金花已經神志不清。
當時唐小米發現,三哥唐虎有些心軟了。別看唐虎長得兇神惡煞,其實這個男人是個軟心腸,當他看到賽金花已經失去戰斗能力,又見她一條腿鮮血淋漓,唐虎便把賽金花丟給趴在地上喘息的張聰。
張聰立刻反應過來,掏出身上繩索,忍著傷痛,就把賽金花綁了起來,又拽出止血帶,把賽金花的斷肢扎緊。張聰受傷不輕,一邊給賽金花止血,可他卻也在流血。張廣一瘸一拐走過去,幫張聰止血,可是張聰的傷在軀干上,止血比較麻煩。
唐虎與李逢春二人合力圍攻鞠無命。
鞠無命瘋了一般上躥下跳,可李逢春在身后緊追不舍。
在李逢春面前,鞠無命沒有輕功上的優勢,但內力照比李逢春稍強了一點,否則剛才他也無法掙脫李逢春。就在落地錢的一剎那,鞠無命單手杵地,一個鯉魚打挺的動作,就完成了翻身。
這時唐虎撲了過來,一拳砸來,根本不敢接招。那拳頭砸在木柱之上“砰”的一聲,留下一個拳印。整個倉庫都在顫抖,棚頂的灰簌簌落下。
唐虎之猛,簡直勇不可當。
見形勢好轉,張廣一瘸一拐跑向唐小米:“小米,你哪里受傷?”
唐小米咬著牙,伸手指向后背腰部。
張廣低下身子看了看,掀開衣服看了一眼,發現唐小米身上穿著一件內甲,翻開內甲一看,皮膚上一片青紫。
張廣笑了笑:“小米運氣不錯,只是腫了,連皮都沒破。”
唐小米劫后余生般笑了笑。
這時鞠無命突然暴喝一聲,從窗戶逃了出去。
李逢春緊隨其后沖了出去。
唐虎喊:“小李子,窮寇莫追!”
其實唐虎想說:我們這群人里只有你能追得上,而你與他近戰格斗不占優勢,還容易被反傷。又或被帶入埋伏,他的幫手出現,你就徹底完了!
可當時哪有時間說那么多話,唐虎越發著急。
李逢春喊道:“三哥,我非逮他不可!”
李封曾經私下與唐虎說過,現在他臉見娘。可如果能拿下惡匪鞠無命,倒是覺得為國家做出貢獻。
看李逢春那般決絕,唐虎便理解他的用意。唐虎暗嘆一聲,扭頭忘了唐小米一眼。
唐小米指道:“三哥,你去追吧,不必管我,我沒事的!”
唐虎說了一聲好,順著李逢春的方向追了下去。
鞠無命和李逢春的速度太快,唐虎只能苦苦跟隨,卻感覺距離越來越遠。
廢棄倉庫里的戰斗結束了,小旗長張聰費力站起,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昏迷過去的李封。
張聰背起李封,張廣背起賽金花,唐小米捂著腰費力站起。敦煌四人組真可謂傷兵滿營,一瘸一拐咬牙切齒地往武衙走去,一邊走一邊罵,其他六扇門同仁都死哪去了,怎么沒有一個過來援助。
唐小米一邊走一邊吹哨子,可是尖銳的哨子聲刺得自己耳朵生疼,也沒呼喚過來一個人。直到剩下最后一條街的時候,才看到陳光大帶著人過來。見有人來,張聰突然失重趴到地上。
敦煌四人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病,隨后被安排休息,可唐小米卻有些坐不住,請求陳光大派人去支援唐虎他們,并把當時的情況說給陳光大聽。
陳光大派遣四名高手捕快,向唐小米描述的方向追了下去,隨后陳光大就開始審問賽珍珠。賽珍珠是被涼水潑醒的,這個女人必然要遭受一系列的折磨。
唐小米說唐虎心軟,其實她自己也是個心軟的主。她看不下去這種折磨人的審問,于是說自己腰太疼,便離開公堂,也跑去休息室趴著去了。
真的很痛,當少女爬到床上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爬不起來了。
腰部的傷勢最討厭,無論動身體哪個不為都能策動到它。哪怕動動手指,感覺也能扯到腰。
趴在床上,看著身旁有郎中在對張聰急救。
張聰被鞠無命用刀在身上戳了一個洞,流了很多血,此時他昏迷不醒,郎中在他的傷口上縫針。
張聰臉上毫無血色,真擔心他熬不過這一關。
見到這樣一幕,少女眼眶濕潤了。
不久后尤蘭跑了來。
“呀,唐小米,你沒事吧?”
見尤蘭跑了來,唐小米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嗚嗚出聲。
尤蘭翻看傷處,不禁皺眉:“幸虧你穿著金絲軟甲,否則這次你就兇多吉少了。”
尤蘭從郎中那里取來藥棉花,沾了點酒,給唐小米擦拭傷處:“三哥和李逢春呢?”
唐小米道:“他們追鞠無命去了。”
尤蘭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這時劉大能和孔秀才來到門口,可他們卻被捕快攔在屋外,說不許再進。
唐小米沖著他們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死不了,于是劉大能牽著狗和孔秀才抱著貓才離開這里。
不久后鸚鵡飛了進來,站在唐小米所在床頭喊:“唐小米,起床啦,太陽曬皮股啦!”
“……”唐小米無語。
鸚鵡又說:“死翹翹,死翹翹。”
唐小米哭笑不得:“碎嘴子,別說那喪氣話,快說點吉祥話。”
鸚鵡歪了一下頭:“閉嘴,閉嘴,王八蛋才閉嘴。”
唐小米耐心地說:“吉祥話,好聽的話。”
鸚鵡抖了抖翅膀:“好聽的。”
“對,好聽的。”
鸚鵡想了想:“客官英俊!哇哦,帥小伙兒。”
尤蘭苦笑道:“你這鸚鵡快成精了,就是它飛到我屋里,沖著我一陣嚷嚷,說什么唐小米起床啦,太刺激啦,死翹翹,死翹翹,我就知道你這邊肯定是出事了,所以我才跑出來看看。”
唐小米抹了抹眼淚,哭笑不得:“如果我有一雙翅膀就好了,保證把那鞠無命做拿歸案。我們就可以回家過安穩日子了。”
尤蘭嘆了口氣:“你還是別做夢了,如若真的想過安穩日子,我看你還是別當捕快了。危險不說,也不賺幾個錢兒。天下最虧的職業便是捕快這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