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密終于還是說出自己此來的目的,是來找唐小米和尤蘭合伙。張密說,他實在不相信那些江湖人,反而更愿意相信捕快。
“你就不擔心我們把你抓起來?”唐小米冷眼看著張密。
張密道:“我已經把事情所有的經過都告訴了你們。而我這次下去,根本就不是為了盜墓,而是為了救出我師父。事后你們獲得所有寶貝,我就走我師父,到時候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難道這有什么不好嗎?”
尤蘭問:“只有你一個人?”
張密道:“是的。如果我師父還活著的話,算兩個人。”
唐小米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孔老大坑了你的師父,他想獨吞。而且現在孔老大的團伙成員要么死了,要么被捕快抓走了。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不自己下去救你的師父,而且還能帶走那么多寶貝呢?”
張密冷笑一聲:“我之所以沒跟師父盜墓,就是因為我不想當一個賊。如果我自己下去,那我跟盜墓賊有什么區別。萬一再被人逮住,到時候就有口難辯了。本來我是打算去官府報案的。可后來我想了想,官府是不會輕易相信我的,搞不好還把我逮捕起來。所以還不如來找你們私下里談。到時候你們可以獲得寶貝,我救我的師父。”
尤蘭道:“剛才你也說了,不確定你的師父是死是活。”
張密:“對。”
尤蘭道:“他如果還活著,為什么不出來?”
張密道:“師父他們已經被孔老大堵在了里面,他們出不來了。所以我現在非常著急,希望我們趕緊走。如果再耽誤時間的話,我的師父就會憋死在墓室之中。又或者……”
送到這里,張密有些哽咽:“又或許他老人家已經死了……嗚嗚嗚……”
唐小米覺得,張密的演技非常差勁。唐小米認定他是在裝哭,而且他的行為是不符合常理的。如果他真的很著急救自己的師父,他應該趕緊刨k開那墳墓才對,怎么可能跑到這里來找捕快說話?
他之前雖然做了很多很多解釋,可是唐小米覺得那都是蒼白的。
唐小米和尤蘭對視一眼。
尤蘭沖唐小米使了一個眼色,好像是在說:“如果有人帶路,未必不是件好事。”
先別管張密說得是不是真的,就按照救人的標準來辦這件事。那速度就一定要快,否則封閉的墓室里,估計氧氣不會太多,聽張密說,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那名叫“老貴”的人是否已經死了。
三個人再次來到西街那所老宅子,進入廂房。整個過程中,唐小米負責盯著張密,尤蘭負責觀察周圍的情況,如今經歷過的事情多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干什么都傻乎乎的,無論如何都要有一些防范意識。
來到西廂房,撿起原來盜墓賊留下的工具,唐小米對張密道:“你是男的,你先挖。”
張密沒說話,拿起木耒就走了進去,其實到洞口很窄,回填土也是松的,于是挖掘的速度挺快,而唐小米和尤蘭只是負責在外面倒土。
要說這張密體力還真不錯,他一個人竟然完了足足三刻鐘。
“不行了,這里有一顆大石頭。”張密說:“之所以師父他們出不來,應該就是這個大石頭導致的。我們現在需要繩子,把石頭栓上,然后我們三個一起發力,才能把石頭拽上來。”
唐小米看了看,那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是已經被人做過手腳的石頭。石頭上有專門拴繩子的地方,可見這時被人故意放進去,而這個人一定是孔老大了。孔老大必然是想把里面的人悶死,然后他再把這個石頭打開。可惜他的計劃已經隨著他的死亡而徹底泡湯了。
聽張密這樣說,唐小米走到屋里一角:“我去他們的箱子里翻翻,看看有沒有繩子。”
“這幫盜墓賊的工具真全呀,什么都有。”尤蘭湊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繩子。
隨后把繩子丟給地下的張密,張密把繩子栓好,然后爬了上來。
“我知道你們武功不弱,咱們三個一起發力,我相信一定會成功。”張密已經攥住了繩子。
唐小米和尤蘭對視一眼道:“開整!”
三個人一起發力的時候,真的很容易就把那石頭拽了出來。唐小米覺得,如果把五道內力全用上,憑借降龍內力的強橫,自己甚至都能把那石頭拽出來。當然,這話他沒打算說出來,心想隱藏一些實力。
拔出石頭之后,下面果然有一個小洞,可是洞口太小,人只能爬進去。面對如此狹窄的空間,唐小米十分畏懼,少女一直覺得自己有密閉恐懼癥,在那種環境下,即便通風良好,也會覺得自己無法呼吸。唐小米還經常因此打趣說,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活埋致死,否則咱們會有這種恐懼之感。
當然唐小米的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而尤蘭就一直當笑話聽。
看出唐小米的膽怯,張密道:“沒關系,我先爬,你們跟著我就好。我說過,整個過程,我都是為了救人。你們只是給我做個證明罷了。等我救走了師父,里面的寶物你們自己處理。無論你們交公還是自己收留,還是交一半留一半,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話說到這份兒上,而且事情已經辦到這份兒上,唐小米和尤蘭已經不打算退縮。
唐小米壯了壯膽子說:“你第一個進去,蘭蘭第二個,我最后。如果讓我夾在中間,我會憋死的。”
“阿西吧!”尤蘭憎惡地說了一句,可她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因為她清楚唐小米這個毛病。
隨后他們開始往里面爬,可是這條地洞簡直是太長了,他們竟然爬了足足有一刻鐘,還沒爬到地方,更可怕的是,前面越來越窄。
唐小米覺得憋氣,很是難受,于是問道:“張密,你是不是帶錯路了?我怎么覺得這是一條天然溶洞,而不是人挖出來的,這里面沒有挖掘的痕跡呀。而且就算是挖,那人用什么挖的呢?這里也是施展不開呀。”
張密手里舉著火折子,眼瞅著就要熄滅了:“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我感覺不會錯的。如果這里不能下去的話,他們何必把口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