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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矜姐趁機敲竹杠

  眾人看著矜天和宗政漓妖旁若無人的坐在一起,一時間,倒是沒人敢過來打擾。

  就是翊陵澈這個喜歡看戲的,也沒過來吃狗糧。

  上次獵宮的時候,他們吃的狗糧,到現在還覺得有些撐人。

  遠處,坐在一起的周知意、柳靜婉、衛淺悅和江凌月幾人,看到這一幕,神色各異。

  周知意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喜是怒,只是冷眼看著那兩個,都身著紅衣的男女。

  “今日她可是出了好大的風頭,上次獵宮,本以為那小霸王只是玩玩,沒想到,竟真是看上了江矜天這樣一個……兇惡放肆之人。”

  “想來也是,什么樣的人,就會吸引什么樣的人,小霸王本就是個張揚猖獗的紈绔,會喜歡同樣野蠻無禮的江矜天,倒也說得過去。”

  周知意雖然神色平靜,可言語之間,卻透著三分冷嘲。

  顯然上次獵宮,她輸給矜天的事情,讓她心中多了一根刺,到現在都難以忘懷。

  衛淺悅就沒有這么鎮定了,一雙眼睛寫滿了陰毒之色。

  “這個賤人,倒是運氣好,你們難道不覺得她太邪性了嗎?一個鄉下長大的人,怎么可能有這般天賦修為。”

  “就算如她所說,遇到了一個隱士高人,拜為師傅,那她為什么還要回來?”

  說到這里,衛淺悅看向江凌月幾人:“你們不覺得,這賤人許是有什么目的嗎?”

  “她行事大膽,作風兇惡,明目張膽,肆意妄為,看起來似乎不足為懼,可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占盡上風,這讓我很懷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衛淺悅一席話,確實引得幾人深思起來。

  不管矜天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故意的,但有一點,幾人是贊同衛淺悅的說法的。

  那就是,矜天確實太過邪性了些。

  柳靜婉看向江凌月:“舒寧,矜天在府中,有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還有,她對你們這些家人,又是個什么態度?”

  江凌月想到矜天與丞相府眾人,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模式,微微蹙了蹙眉。

  若是矜天真的是想要認回家人才回來的,那為什么要和家里人,如此疏遠?

  若不是為了認回親人,那她又為何要回來?

  一時間,江凌月也忍不住有些陰謀論了。

  幾人見她蹙著眉頭不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哪還不知道,這其中有問題。

  周知意:“看來她與舒寧一家人的關系,也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好,那就奇怪了,她既然不是為了親人回來的,又為什么要回來?”

  衛淺悅冷笑:“我看這賤人,根本就是沖著這里的榮華富貴,權力地位來的。”

  “瞧瞧她才回來多久?不但征服了無人敢惹的小郡王,還引得五皇子、四皇子都想對她另眼相待。”

  “就連舒寧的頭號追求者,王公子也被她迷的叛變了。”

  王易奇突然成了矜天的迷弟,這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事。

  還有五皇子和四皇子,這段時間,可沒少關注矜天,給矜天送好東西。

  周知意看到翊陵衍,時不時朝矜天和宗政漓妖那邊看,不由出聲提醒一句。

  “舒寧,你可看好二皇子,矜天這人確實邪乎,那長相也讓人挑不出毛病,可別把二皇子,也吸引了去。”

  江凌月看向二皇子,發現他的視線落在矜天所在的方向,心下沉了沉。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這時,陳伯朝矜天走了過來。

  “二小姐,老公爺找你,請你過去一趟。”

  矜天聞言,對宗政漓妖說了句:“我去瞧瞧。”

  宗政漓妖笑的乖巧:“我在這等著初初。”

  矜天看了宗政漓妖一眼,手指有些發癢,不過她還是忍住伸出魔抓的沖動。

  略微點了點頭,就跟著陳伯走了。

  等矜天離開后,翊陵澈拖著自家哥哥走了過來,笑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塵緋啊,你今天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怕是很快,皇帝陛下就會坐不住,親自來見一見矜天了。”

  宗政漓妖勾了勾唇角:“還不是時候,我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沒人會去煩初初的。”

  他媳婦還未追到手呢,可不能讓自己的親人去打擾初初,破壞了自己追媳婦的計劃。

  “嘖嘖,”翊陵澈笑得越發歡快了:“感情塵緋你還沒成功啊?”

  “沒想到啊,這世間,居然還有人能拒絕的了,塵緋你的天人之姿和權勢地位。”

  就憑宗政漓妖這張臉,以及身份背景,就算他性子再惡劣,這世間,多的是女子愿意。

  從前不敢接近,是因為宗政漓妖這人,不論男女,他都同樣對待。

  看不上眼的,就算是女子,他也能說罵人就罵人,說動手就動手。

  這也是為什么,明明那么多人眼饞宗政漓妖的容貌和背景,卻沒有女子敢靠近的原因。

  宗政漓妖見翊陵澈幸災樂禍的樣子,嗤笑一聲。

  “好歹我有喜歡的人了,不像你,到現在十七歲了,還是單身狗,連個喜歡的姑娘都沒遇到,怪可憐的。”

  怪可憐的翊陵澈:“……”

  好想打死這嘴損的小孩!

  矜天跟著陳伯到了靠近池畔的涼亭,看到安豐侯坐在承國公旁邊,她眼底掠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初安來了,快過來,坐到祖父身邊來。”

  旁邊還有兩桌,一桌,坐著翊陵寧歡、閆清知,還有江文舒夫妻兩。

  另外一桌,坐著衛朝云和他的父母。

  矜天見眾人齊刷刷看著自己,一點不慌,走過去,坐了下來。

  那淡定無比的模樣,讓一些人,眸色漸深。

  安豐侯率先笑盈盈的開口:“許久不見,初安丫頭長的越發亭亭玉立,傾國傾城了。”

  “這般姿容,當真是人間絕色,世間罕見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安豐侯掌握了其精髓,一上來,就是一頓夸獎。

  矜天含著淡淡笑意,從容的應了一聲:“多謝夸獎。”

  見矜天唇角雖然嗜著幾分笑意,但那從容淡定的模樣,顯然根本不把他的一番夸獎當回事,安豐侯眸色凝了凝。

  承國公笑得一臉和藹的,給矜天介紹道。

  “初安,這是安豐侯,衛朝云和衛淺悅的祖父,你之前應該見過的,可以喚一聲衛祖父。”

  矜天只是略微點了下頭,并沒有說什么。

  見她不喊人,承國公也不在意,只當看不到,接著笑著說。

  “上次獵宮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這段時間,衛家那孩子一直在府中養傷。”

  “聽聞你們之間,還有一個約定沒有了結,你衛祖父找我,說了一下這事。”

  “初安看看,這約定的事情,是否還有轉圜的余地?”

  安豐侯連忙開口道:“初安,之前的事我都了解了,確實是朝云那混賬孩子,不知深淺,不知分寸,挑釁在先。”

  “也是他先提出那些不合時宜的要求,這事確實是他自己自討苦吃。”

  “可事情過了這么久了,那孩子一身修為,也已經被初安給廢了。”

  “衛祖父今日厚著臉皮,讓你祖父把你找來,就是想跟初安商量商量,那剩下的賭約,是不是可以就此作罷,或者,我們換一個賭約?”

  “朝云那孩子,現在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教訓,若是再讓他當眾磕頭打耳光,讓世人看盡了笑話,他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今天衛祖父特意把他帶過來,就是為了讓他當面給初安賠罪道歉的。”

  安豐侯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大堆,說完后,也不等矜天回答,就沖旁邊一桌的衛朝云,嚴厲低喝一聲。

  “還不滾過來給初安道歉!”

  矜天挑了挑眉,面色不變,含笑的欣賞著衛朝云陰沉沉,幾乎要崩裂的臉色。

  衛朝云并沒有拒絕,沉默的走過來,對著矜天直接撩袍跪下了,拱手道。

  “之前是我的不對,是我挑釁在先,也是我先說了不合適的賭約。”

  “請江二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武功已廢,丹田已毀的份上,請江二小姐饒我這一回。”

  這地方本來就在宴會舉辦地最邊緣地帶,遠離了人群。

  再加上承國公等人有意避開人前,這附近,自然沒有多余的賓客。

  矜天緩緩一笑,道:“既然安豐侯和衛公子都如此直接,那我也直接點。”

  “想我更改賭約,可以。”

  安豐侯暗自松了口氣,臉上的笑意真實了兩分。

  衛朝云始終低垂著頭,讓人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因此,誰都沒有看到,他眼底蝕骨的恨意和陰毒。

  就在安豐侯笑著準備說什么時,矜天下一句話,讓他差點沒噎死。

  “想不履行剩下的賭約,那就用錢來換吧。”

  矜天看向瞬間僵住的安豐侯,笑道:“老侯爺,給我一百萬兩黃金,我和衛公子之前的賭約,就此作罷。”

  “什么?!”安豐侯不敢置信的低呼,懷疑自己聽錯了。

  別說安豐侯,就是承國公等人,也被矜天的獅子大開口給驚呆了。

  一百萬兩黃金,她還真敢要!

  矜天面色不該,笑意淺淺的重復了一遍。

  “一百萬兩黃金,只要老侯爺給我一百萬兩黃金,我和衛公子之間的賭約,一筆勾銷。”

  “一百萬兩黃金,對于安豐侯府來說,應該不難。”

  不難?

  安豐侯差點將手里的茶丟出去,砸矜天一臉!

  一百萬兩黃金,對于安豐侯府來說,確實不難。

  可踏馬平白無故給人這么多錢,又不是瘋了!

  回過神的承國公,輕咳一聲,試著緩和氣氛。

  “初安啊,祖父覺得咱們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祖父和安豐侯都是朋友,這一開口就一百萬兩黃金,是不是有點多了?”

  面對承國公一臉小心翼翼,又和藹友好的模樣,矜天笑容深了幾分。

  “祖父,一百萬兩黃金,其實不多。”

  “要是當日是衛公子贏了,初安的下場,也不會比今日的衛公子好到哪去。”

  “何況當初我的接風宴上,衛家的小姐,衛淺悅,可是欲對我下毒。”

  “這筆賬,當時就沒有跟衛小姐算了,直到今日,衛小姐都不曾為她做過的事情向我道歉。”

  說到這,矜天看向安豐侯。

  “老侯爺,既然你與祖父交情好,更應該明事理才是。”

  “衛家兒女,兩人一前一后都想對我下手,我才回這焰云城半年都不到的時間,自問從前,并未與兩位結仇。”

  “可一次又一次,就算是泥人,也是有脾氣的。”

  “今日我不過是將我該得的補償,要了而已,老侯爺覺得,我很過分嗎?”

  安豐侯嘴角抽搐,臉色黑一陣青一陣,差點就崩裂。

  眼前小姑娘,一字一句,笑語晏晏,從容優雅,偏偏說出來的話,氣的人想吐血。

  旁邊一桌的江文舒和寧洛茴見此,正想開口,就被承國公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兩人對上承國公的眼神,直接后背一涼,頓時就明白了。

  父親看似準備當和事老,把矜天找來,想讓矜天和安豐侯府私了。

  實則,不過是走走過場,裝裝樣子。

  至于最后要怎么做,還是看矜天自己的意思。

  明白了這一點,江文舒和寧洛茴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

  顯然不明白,父親為何如此寵著矜天。

  片刻,安豐侯深呼吸一口氣,臉色的青黑之色漸漸消散,變得平靜無波。

  看著矜天的眼眸,幽沉沉的,頗為鋒利嚇人。

  可矜天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唇角含笑,從容淡定。

  安豐侯見此,深深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

  “小姑娘記性好,能說會道,是好事,既然是我的兩個孫兒有錯在先,我們安豐侯府自然不會推脫。”

  “一百萬兩黃金,五日內,老夫會讓人準備好,送到丞相府給你。”

  “回家不久,小姑娘就斂財無數,倒是本事,只希望你往后,還能如此順暢,永遠沒有失足的那一天。”

  矜天氣定神閑的說:“承蒙老侯爺關心,老侯爺請放心,我往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安豐侯見矜天如此泰然自若的模樣,有些繃不住了,面色又開始發黑發沉,冷笑一聲。

  “那老夫就好好看著。”

  安豐侯轉頭看向承國公,沉沉道:“老夫身體不舒服,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直接站起身,甩手走了。

  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安豐侯,承國公不但不著急,還笑著揚聲道。

  “衛老哥別走啊,留下來喝一個再走啊……實在對不住了衛老哥……這孩子實在太任性了……”

  那語氣,透著幾分無奈和歉意。

  可承國公的臉色,簡直笑開了花。

  矜天就默默的,看著承國公這個老狐貍演。

  等安豐侯和衛朝云等人徹底消失不見,矜天才開口道。

  “祖父若是沒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承國公眉眼溫和的笑著點點頭:“去吧去吧,初安,今天是你的生辰,好好玩。”

  矜天笑著點了點頭,就走了。

  承國公這個老狐貍,還真是天生的戲精。

  等矜天走遠,江文舒才出聲問道。

  “父親,為什么任由初安胡鬧?這樣一來,我們和安豐侯府的關系,豈不是越發不好了。”

  承國公不在意道:“本來就是表面功夫,現在徹底撕破臉也好,我早就不耐煩跟他虛與委蛇,貌合神離了。”

  寧洛茴蹙眉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會慣壞矜天?”

  “這孽……這野丫頭本來就不受管教了,若是父親再這般任由她,兒媳怕她將來給承國公府帶來禍端。”

  “無礙。”承國公笑看著寧洛茴:“初安丫頭不簡單,你和武正生了個好女兒。”

  “這丫頭,就該放養著,我很想看一看,這個深藏不露的小丫頭,能走到哪一步。”

  江文舒和寧洛茴算是聽明白了,承國公分明就是欣賞矜天。

  甚至,還準備徹底放任矜天,讓她自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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