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玩？”微笑一臉驚訝。
韓小明點了點頭，有些臉紅道：“是我的生日，媽媽讓我請朋友來家里玩。”
微笑一怔，“你家最近沒跟我訂生日蛋糕啊？”
“特意沒跟你訂。”韓小明道：“我姐姐去縣城訂的。”
微笑不高興道：“縣城的蛋糕難道比我做的好吃？”
“不是的。”韓小明連忙擺手道：“我是想著我生日是請你過來玩的，哪還能讓你再勞累？”
“那我可以做蛋糕當你的生日禮物嘛，那樣還省得我想送你什么生日禮物。”微笑托著下顎道。
韓小明紅著臉不說話了。
他并不想收到微笑做的蛋糕，倒不是他嫌棄微笑做的蛋糕不好吃，而是……他更想要一件能保存留念的禮物，而不是只能吃掉的蛋糕。
聞言，一旁的謝萍萍眼睛一亮道：“那下次我生日不訂蛋糕了，微笑你送給我！”
“好啊。”微笑沒有猶豫就答應道。
這年頭一個八寸的蛋糕便宜點三十幾，貴的話要五十幾，而中學生互相送生日禮物，價值大概在一二十塊左右。
因此，怎么算收蛋糕當做禮物都是一件合算的事情。
微笑自然也清楚，不過她也不會跟朋友計較這點小錢，畢竟比起其他人，她是真的寬裕。
“就我們這些人嗎？”越文濤問道。
“不單單是我們。”舒佳道：“還有我們以前一起長大的發小。”
微笑歪了歪腦袋，本來想問韓小明初一時的同學，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在她記憶中，韓小明胖的時候，在班里可沒有什么朋友。
現在韓小明的體重已經瘦下來大半，雖然還有些胖，但對顏值的影響有限，她一時間倒是有些忘了他一年前的模樣。
韓小明的生日是在星期天，這天上完培優課，他們一群人就一起騎車往韓小明家去。
韓小明和舒佳住得近，他們兩家都是早年買的房子，那會沒有商品房，只有民房，因此他們兩家的房子都是民房，只裝修得比較好。
騎著騎著，微笑心中不由一愣，這條路……怎么好像是去梁旭家的？
——上輩子記得梁旭說過，家里的房子是公公在世的時候跟別人換的。用鄉下六間平房換了鎮上三間平房，為的就是他上學更加方便。
果然，很快，梁旭的家就出現在了眼前。
哪怕和記憶中有了很大的差別，但她在那兒住了二十多年，自然不可能認錯。
見她的目光落在那三間平房上，舒佳只當她是好奇這里怎么有平房，開口解釋道：“那是梁旭家，他爸一個人養他，自己又賺不來多少錢，所以一直是平房沒升上去。”
微笑裝作思考了一番，“梁旭？記得去年運動會上那個跑步破紀錄的人就叫梁旭？”
“就是他。”舒佳道：“他比我們大一歲，是附近出了名的調皮孩子。”
“他家就他和她爸爸嗎？”微笑裝作好奇地問道。
“也不是。”舒佳道：“梁旭爸爸再婚了，娶了一個比他大十歲的女人。不過那女人另外有兒女，兒女也都成家了，她跟梁旭爸爸是搭伙過日子，她跟梁旭處得跟親戚一樣，關系不能算壞，但她卻并不負擔梁旭的人生。”
聞言，微笑面上驚訝，心中卻是忍不住嘲諷而笑。
是啊，連個外人，一個孩子都能看得出來，梁旭的后媽，那位吳阿姨并不負擔他的人生，但他自己卻始終看不清。
反倒是梁旭的親媽鐘倩，她明明是真心待梁旭，在他心中卻不如吳阿姨。
鐘倩和梁旭的父親當初離婚的時候鬧得挺大的，鐘倩想不開喝農藥，最后被搶救回來，由派出所送回了老家貴省。
當初發生的事情很多都說不清了，但便是梁旭也承認，是他爸爸對不起他媽媽。
鐘倩后來再嫁，丈夫是一個同鄉，不過兩人并沒有留在家鄉，而是去省城打工了。
對于梁旭的存在，鐘倩并沒有隱瞞丈夫，而是一開始就說清楚的。
梁旭成長的過程中，鐘倩買了吃的來看過他，次數不多，也就兩三次。
后來梁旭長大了，鐘倩想要來認他，梁旭一開始不肯認，吳阿姨勸了一番，他就認了。
后來大專畢業，梁旭攢了幾年的錢，打算將家里的平房升上去，內部再裝修一番。只是他手里錢不夠，鐘倩就給了他六萬塊錢。
——別小看六萬塊錢，當時梁旭工作了五年，也不過就是攢下了十三萬。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鐘倩給的這筆錢卻并沒有得到他的感激。
在梁旭看來，鐘倩是他親媽，給他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不單如此，給的少了，他還會埋怨。
當初舟同出生，鐘倩坐兒子的車過來看外孫。因為是第一次見晚輩，那次不單舟同，連舟行也得了一個紅包。事后拆開來一看，每個紅包一千。
結果梁旭跟微笑說：“我還以為我媽會出一萬的。”
微笑當時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要知道便是陶靜霞這個親外婆，舟同第一趟的紅包也只是給了兩千八。
人家欠你的？
再說鐘倩的收入就那樣，她那會在眼鏡廠里當臨時工，一個月工資也就兩三千，她再婚后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已經出嫁，兒子卻還沒有成家，他們如今住的房子還是租的，她不要給兒子攢錢娶媳婦的？
把這道理跟梁旭說了一遍，結果梁旭卻道：“我難道不是她兒子？”
當時陶靜霞知道這事，就勸女婿道：“雖然都是兒子，但你跟你弟弟到底是不一樣的。你弟弟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將來要給她養老送終的。而你的話，她來認你，完全是因為在意你，惦記你。將來她生病了，你頂多像女兒一樣拎點東西去，醫藥費是用不著你去愁的。”
然而梁旭就是聽不進這話，鐘倩走之前讓他重新加她微信，他也聽而不聞。
——舟同滿月酒梁旭愣是不肯請鐘倩，鐘倩這才自己跑來看外孫，結果給了紅包，也沒得來半點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