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氣機的在網前激蕩交鋒。
接著也沒有說更多，猜邊很快就結束。
裁判在確認過兩人的狀態之后，朝著白石的方向伸手示意道：“比賽開始，一盤決勝負，首先由四天寶寺的白石藏之介發球，一局終！”
噠噠。
噠噠。
白石手掌輕輕按壓著網球，稍長的碎發下，是一雙澄清透亮的眸子。
圣經網球，追求圓潤完美。
他的專注度，從一開始就拉的很滿了。
網球上拋，白石前后跨立的腳尖輕點，原本自然舒展的身體在下一刻就爆發出了令人震撼的力量美感。
“他的發球動作，還是這么標準，讓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乾貞治眼鏡上的白光微閃，白石藏之介就是那種，你明知道他的網球風格，卻難以針對的類型。
與此同時，場邊的井上守也是一按快門，快速的把白石俊朗優雅的姿態給記錄下來。
下一瞬。
網球發出一聲脆響，精準的落在了接發線上，接著以一個微弱的側旋，從手冢反手的正下方向上彈起。
“這個角度，分毫不差。”
手冢眸光一凝，白石看似極為普通的發球，卻展現出了極為強大的控球能力。
踏踏！
面對來球，手冢墊著小碎步橫挪了幾個身位，在調整好身體的的姿勢之后，手中的球拍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強勢果決的正手拍，驟然回擊落下。
網球躍動而回，以絲毫不弱的力道飛向了白石另外一邊的球場。
“好球，該說真不愧是手冢國光嗎？”
白石心中暗自點頭，只這一球，手冢就將自己深厚的基本功展露無疑。
不過......
唰啦！
在青學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一道黃綠色的身影快速閃過。
速度也這么驚人？
白石臉上掛著一抹自信的微笑，他幾乎是和網球同一時間到達了落點。
接著，他手中的球拍壓下，將球切削著打了回去。
看著這道筆直越過球網的白芒，四天寶寺的部員紛紛喝彩一聲。
動與靜之間的轉化，白石在剛才近乎做到了極致。
手冢臉上的表情不變，只是左腳點地，右腳在身前滑出一個弧度，身體偏轉了一個方向的同時，持拍的手臂也已經高高的揚起。
“是手冢部長的領域！”菊丸大大的眼睛猛地一亮。
旋即，白石打回的那道白芒就在青學眾人的注視下，朝著手冢的方向偏轉過去。
手冢擺動一揮，翻滾的氣浪直接從他的衣襟下擺涌了上來。
這一球，直逼白石前場近角的空檔。
“早等著你呢！”
一聲輕笑再次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白石藏之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網球的面前。
他的手臂蓄力，球拍猛地揮擊落下。
網球強勁的回旋落地，密密麻麻的的球影在地面畫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圓形。
“網球沒有彈起，而且......”
不二冰藍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凝重，這是比起凱文·史密斯那一招幻像球更加可怕的招式。
白石藏之介，究竟進化到了何種程度？
“就連圓桌抽擊也一同進化了嗎......”上衫悠輕聲贊嘆，他看到了白石在擊球的那一瞬間，于網球上面施加了猛烈的回旋。
其中蘊含的力道，沒有絲毫的泄露。
“真的是……暢快淋漓！”
白石昂首挺立，右手手掌虛虛一撫自己的發梢。
他嘴角微微揚起的那一點弧度，看的場邊的女觀眾們兩眼放光。
“好帥.......”
井上守一頭黑線，果然就聽到了自己身邊傳來的花癡聲音。
他手掌握拳輕咳了兩聲。
聽到聲響，芝紗織臉色一紅，她連忙舉起自己胸前的相機對準了場下的兩人。
手冢看著那顆穩穩定在球場上的網球，眸光微微閃爍。
正如網球在地面回旋畫出的那一道完美圓形。對方的從剛才起，網球能力方面也是渾然一體，完美無缺。
“白石藏之介......”
手冢輕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對面，心中暗暗嘆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圣經網球嗎？”
還不待他有更多時間感慨。
白石眼中的戰意高漲，又是一球從拍中打出。
那標準的如教科般的動作看的場外的不少網球選手汗顏。
兩人開始激烈的交鋒。
比分也在依次的交替上升。
一記出乎意料的放短球，讓手冢微微一愣。
“剛才那是……”
依靠著先發的優勢，白石率先拿下了自己的發球局。
“網球的回擊，說到底也不過是那幾種基礎的動作組合到一起。”
他抬起眼眸，看向了眉宇間似乎還有些許思索之色的手冢。
手冢的這一球，已經被他看穿了。
兩人首次換場。
而場邊的青學隊員還有些不解，他們都有些看不明白，為什么手冢在最后一球手中的攻勢被嘎然遏制。
明明白石藏之介剛才也沒有打出那招不會彈起的超級招式。
“是領域，”
從剛才起，就一直專注于比賽的龍馬開口了，“手冢部長的領域在那一瞬間被四天寶寺的部長給破解掉了。”
“也是和幸村精市一樣的招式嗎？”
聽到這話，菊丸有些咂舌。
如果手冢的領域被克制的話，那么再想要輕松的化解對方的攻勢，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應該和幸村精市當初的那個招式不一樣，白石藏之介純粹是憑著自己基礎素質做到的。”
乾輕輕一推眼鏡，糾正道：“根據我的估算，白石藏之介在去除掉左手上的負重之后，他的五維素質平均又提高了0.50.8！”
“這么夸張？”
青學眾人紛紛側目。
對方明明只是左手的負重，為什么解除掉之后，竟然能夠將整個基礎素質往上提升這么多。
而對于這一點，乾也無法做出更好的解釋。
場下的激戰還在繼續，然而拿到發球權的手冢也沒有占據到什么主動。
咝咝！
從手冢身體四周擴散出去的氣流漩渦，似乎想要影響網球飛行的軌跡。
“沒有的，我已經看穿了。”白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解開枷鎖他，不管在面對任何場景都能將基礎網球的能力運用到極限。
最終，這顆無法被手冢領域吸附過來的網球，十分精準的落在了手冢反手底線的位置。
踏踏踏。
手冢身體跑動起來。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迂腐頑固之輩，發現自己的招式被破解后，就會陷入驚慌無措的狀態。
踏出了手冢區，他向前伸出的球拍將球救下。
網球被手冢高高挑飛。
看到這一幕的財前光微微一笑。
僅僅只想靠著防守反擊就抵擋住白石的基礎網球，這是不可能的。即便對方是極富盛名的手冢國光。
白石翻轉球拍，抽擊凌空落下。
他根本就不會給手冢反手挑飛起來的網球，擁有落地的機會。
“Game，白石藏之介，20！”
白石拿下比賽的速度很快，就在青學眾人還在討論上一局的時候，手冢這一輪的發球局已經被破發了。
場下的激斗并沒有逃過上衫悠的眼睛，除了早已經離開的越前南次郎，恐怕這里就屬他最有發言權了。
“4.5乃至4.8的五維，基本上已經到達全國頂峰的位置了。”
上衫悠笑著搖頭，這還是對方沒有用出星之圣經的情況。
網球圣經的厲害之處便就在于此，他們打網球到某個階段前是一直要做加法，而白石從一開始，就選擇了一條做減法的道路。
學習、歸納、總結。
等到一切都吸收容納進自己的道路體系之后，白石又要用最基礎，最精簡的方式表達出來。
對于白石來說，一開始很難，但是在他的網球體系日益完善后，每一次的提升都無疑是一個質的飛躍。
“看樣子，試探應該結束了。”
上衫悠目光如炬。
第三局時，在白石從手中打出網球開的那一瞬間，回應他的便是一道令人眼花的璀璨光輝。
一場比賽，再見天衣。
而且比起龍馬那種初登天衣無縫之極限的光輝，手冢身體四周漂浮著更加多的淡青色粒子。
“來了嗎？”
白石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向下一沉，仿佛就被什么東西壓迫了一樣。
呼……
他輕呼一口氣，原先臉上的愜意神情收起。手掌向下緩緩的按壓了幾下網球之后，調整了一下比賽的節奏。
“天衣無縫之極限，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白石現在似乎能理解，越前龍馬為什么能在小金那種強大的壓迫之下完成比賽的反轉。
凝神舉拍，網球被他打出。
即便現在白石在精神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但是他的技術動作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形。
網球的落點，依舊不差分毫的卡在了手冢接發區域的底線上。
它在彈起之后。
就要從手冢的身旁掠過。
手冢目光只是抬起一掃。
飛速運轉的大腦，就給身體下達了最優的接球指令。
他壓低身子重心朝前兩步，面色十分的從容，并沒有因為落后而出現任何焦慮的神色。
手冢右手虛脫球拍，左手如同潑墨般灑脫一揮。
等到白石聽到這聲脆響，那抹包裹著網球的白色光芒，都已經來到他的半場底線。
“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不少。”
白石的目光閃爍，他跨著穩健依舊的步伐，手中的那柄球拍，正面的擋下了網球。
剎那間。
無我光輝所帶來的精神壓迫，通過他的球拍傳遞到了他的手臂之上。
真是難纏。
白石只得扭轉著自己的手腕，改抽為挑，變換了一下回擊的策略。
擊球聲響起，網球在半空中拉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來了，機會球嗎？”
青學眾人眼前一亮。
這種對手被迫打出的高吊球，往往就是進攻得分的好機會。
然而，手冢面色從容不迫。
他靜靜站立在中場線上，并沒有想要去接這一球的意思。
他想干嘛？
就在不少觀眾滿頭問好的時候，洶涌的氣浪以手冢為中心，一股強大的斥力作用到了網球身上。
嘭咚一聲。
這記吊高球落地，就在邊界線的外側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球印。
“這是手冢魅影……”白石瞇著眼，抬頭看上手冢。
剛才這一球，他根本就沒有在網球上察覺到一絲的旋轉。
果然還是不行嗎……
白石一下子就明白，如果自己只是想用現在這個狀態去對抗的話，恐怕還有力未逮。
兩球后，手冢破發，扳回一城。
接著，交換接發后，手冢又是連續四球的零式發球。
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白石竟然連網球都沒有碰到一次。
比賽的形勢，瞬間就逆轉過來。
“好凌厲的攻勢，而且領域也沒有再被白石攻破一次。”
除了渡邊修，四天寶寺的其他幾名隊員，神情都變得無比的凝重。
金色小春和一氏裕太更是淚眼汪汪的抱在一起，他們臉貼著臉，發出了一聲哀嚎：“嗚嗚嗚，白石……”
白石拿下前兩局的比賽并不輕松，反觀手冢，開啟天衣之后，便以絕強的姿態快速的扳平了比分。
差距這么大的前后對比，若是一個意志稍微弱一點的人，恐怕都已經無法再保持平常的心態。
如果再沒有其他的后手，恐怕最終勝利的天平，就要朝著青學的手冢國光傾斜而去。
場外懂點行的，基本上已經看出了白石現在所面臨的困境。
無法破局的話……
手冢這種形成閉環的網球體系，往往能打到對手懷疑人生。
就在一眾觀眾，主觀意識開始偏向手冢那邊的時候。
白石他的動作變了！
網球向上輕拋，他的手臂弓起，舒展的的身體在屈膝向上躍動的一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透過他翻飛的衣襟，隱隱還能看到他腹部那十分硬朗的肌肉線條。
他一拍揮出。
在網球和球拍接觸的那一個面上，陡然爆發出了令人震撼的強大力量。
激烈的破空聲，讓不少前來觀戰的情報人員眉頭一皺。
“這是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網球體系嗎？”柳蓮二眉頭緊皺，把這一個十分怪異的情景在心中記錄了下來。
他不相信，四天寶寺的部長會是這樣的無智之人。
就連手冢，眼底深處也是多了一抹驚詫的意味。
這一球的壓迫感十足。
他光從網球的邊緣處掀起的勁風就能看出，這一球的力量，明顯已經超出了他現在所能承受的上限。
濃郁的青輝匯聚到了手冢的左手，他沒有太多的猶豫，接著便揮動著手中的球拍，朝著網球撞了上去。
激蕩的氣浪，在手冢的左右兩側揚起了高高的煙塵。
和他預料的一樣，狂暴的力量正從他的球拍上傳遞過來。
“這樣一來，你還是圣經嗎？”
手冢清冷的話語飄了過來，與之相隨的，還有一道刺破煙塵的金色光束。
“打回來了！！”
手冢這一球不僅靠著無我的增幅打回來了，而且落點還在白石斜對角的邊界線上，角度可謂相當的刁鉆。
“圣經嗎？”
白石聞言輕笑一聲。
他的腳掌向后踩踏了一下地面，隨后爆發出了一陣令人目眩的速度。
眨眼間，一道黃綠色的身影便攔截在了網球的面前。
他會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手冢，他所進化而出的，全新的圣經！
球拍如狂風席卷。
一道金光如鏡面折射，從手冢反手側的邊界線附近飛了出去。
——快到不可思議！
“力之勢、速之極……”
不二一雙虛瞇的眼睛完全睜開，冰藍色的眸子滿是不可思議。
就在剛才的這一球當中，白石藏之介竟然有兩種基礎素質都達到了世界級別的層次。
他之前見到的初中生里面，也就只有上衫悠一個人做到而已。
“手冢，要繼續上了。”
白石臉上頗為神秘的一笑，腦海中不由浮現了，自己當初在杉婆婆修行的那段日子：
“小白石，你的力量、速度、精神力、耐力、技巧，五項要素都很均衡，確實是一個模范的網球選手。”
“但是……”
杉婆婆首先是肯定了白石的網球道路，但是接下來她的話語一轉，很核心的指出了其中的不足。
“在比賽中，五項要素只要對方有一項強過你，那么這種均衡反而會成為制約你的一個枷鎖。”
剛剛和遠山金太郎比過一場的白石，頓時不再做聲。
他回想起自己和上衫悠比賽時產生的靈感，再結合現在杉婆婆對他所說的一些經驗。
思路在逐漸的變得清晰。
“所以…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你的五項要素再次擴大一圈。”
杉婆婆不等白石思考太多，她用自己煙斗的末端在地面上畫了一個五邊形，“但是刪繁就簡本來就是你這條道路的核心要義，一味的繼續做加法，只會讓你的網球失去原本的味道。”
聽到到這兒，白石又感覺自己的大腦變得混沌模糊起來。
“前輩，我該怎么做？”
“笨蛋！”
杉婆婆用煙斗一敲白石的腦袋，雖然佝僂著背，但是這一刻，她身上的氣勢卻在白石眼中無限放大。
“吸收、轉化！”
杉婆婆頓了頓，斬釘截鐵的說道：“在你的身邊，應該有著不少在某一項能力比你突出的人存在。”
“你需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現如今所擁有的要素合并為一，再通過精神力的轉化，展現出去。”
白石有些發散的思緒重新飄飛了回來，他的網球，也在接下來的對局中產生了質的變化。
兩邊的比分都咬的非常死。
然而青學這邊的臉色卻是越發的凝重，因為從剛才到現在，手冢所拿下的局數，大都是倚靠著零式發球的特性。
“原來，你就是如此這般創造出規格以外的星角。”
上衫悠眼中的神光緩緩收起。
他看向了四天寶寺的陣地，“石田銀的力量、忍足謙也都速度、千歲千里的技巧、小金的耐力……”
正是因為四天寶寺都是一些個性十分鮮明的選手，所以白石這個完美均衡的部長才會想著，以他們為參照，衍生出完全不同的新圣經。
起身離開，上衫悠走出了場地。
這一次，他已經從白石的身上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至于最后兩邊的勝負。
他們冰帝只需要靜靜等待著，最后那支能夠站在他們面前的隊伍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