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諾目睹了愛德華殲滅馬匪的全過程,也對特洛伊家族的疫獸戰士有了新的認知。
在此前,奇諾目睹疫獸作戰的次數不是很多,滿打滿算三次。
一次是在希林鎮,他為了對抗馬匪,釋放了下層疫區那些晚期的感染者,疫獸化的他們和馬匪打得非常激烈。
第二次是上任薄暮城行政官、對抗輪回入侵時,布魯克在重傷下失控獸化,一度制住了當時入侵的輪回小隊。
最后一次是面對開膛手杰克,來自風云關總督府的特洛伊精銳們集體獸化,把除了杰克之外的輪回者全部撕碎。
事實上,寒衣作為二代感染者,也可以進行自主獸化,只是奇諾從來沒看到過。
他有一次心生好奇,想讓寒衣變成疫獸形態給他看看,寒衣死活不肯,據她自己說是“太丑了”。
寒衣不肯變成疫獸,但卻給奇諾說過她獸化后的能力,與大部分疫獸戰士別無二致——身軀獸化,各項運動能力暴漲,大幅壓制痛覺神經,戰斗本能大幅攀升。
這些經歷讓奇諾一度認為,疫獸戰士都是類似的特性,是一種完全依靠肉體強度作戰的兵種,力量大,速度快,防御力高,僅此而已。
但現在看來,這是個錯誤的認知。
疫獸的身體機能無比強悍,毫無疑問,但有些超高階疫獸,比如愛德華這種第6序列,那就不僅是肉身作戰能力很強的問題,他們同時還掌握著能量殺傷手段,足以應對千軍萬馬。
奇諾側目注視著愛德華,看來以后得對這個人更加小心了。
漫天鴉羽歸攏之后,愛德華已經解除疫獸形態,他的面色看上去毫無異常,仿佛屠戮千人不費吹灰之力,如吃飯喝水那般簡單。
“你看起來毫不驚訝。”愛德華淡淡地說。
奇諾臉上沒什么表情:“我只是在想,你把受到指使前來打劫的馬匪全滅了,我們接下來要怎么找胡山戎的線索。”
“別擔心,我又不是傻瓜。”愛德華短促一笑,帶頭向綠洲高處走去。
離開綠洲邊緣,奇諾明白他在說什么了。
在剛才那番屠殺之中,愛德華并沒有全滅馬匪,而是故意留了個活口,正是這支馬匪千人隊的匪首。
匪首縱然作戰經驗豐富,心理素質過硬,但也沒碰到過愛德華這么恐怖的超凡者,他被同伴們碳化的尸體環繞,一時間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愛德華上前一腳踢中匪首的肩膀,將他踩倒在地,不帶任何感情地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匪首眼神飄忽,沉聲問:“我說了...你會放過我?”
愛德華冷笑說:“就算我說會,你信嗎?”
匪首:“不信。”
愛德華:“那你問什么問?”
匪首聽后眼睛一瞪,脾氣也上來了,滿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反正都是死,老子憑什么要向你們告密!”
奇諾微笑說:“死也分死法,舒服的和不舒服的,你不能選擇生死,但你能選擇怎么死。”
匪首義正言辭地厲喝道:“怎么死都無所謂,老子不怕!老子隸屬大漠圣主麾下禿鷹部落,身體里流淌著馬王之血,馳騁大漠的天子驕子從不投降!”
奇諾:“知道我是誰嗎?”
匪首瞪眼罵道:“關我屁事!”
奇諾:“我是奇諾·凡·海爾辛。”
匪首直接崩潰了,哀求道:“我說...我什么都說...你隨便問...”
愛德華對奇諾挑了一下眉,奇諾也聳聳肩表示無奈,看來,自己擅長酷刑的事已經廣為人知了。
愛德華看向匪首,開門見山問道:“你們是一路上都在跟蹤我們?還是有人派你們來的?”
匪首咽了咽喉嚨,低聲說:“沒有跟蹤...是有人將一封信綁在箭上,射到了我們駐扎的營地里,信上標注的位置就是這處綠洲,說有大財可劫。”
愛德華給了他一腳:“信上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一支千人隊就真的趕過來了?你把我當傻子是吧。”
匪首趕忙解釋道:“換平時我們肯定是不信的,但那封信里放了一枚金月...金月啊!這已經抵得上我們劫殺大型商隊的收益了!”
“有這枚金月做保障,不管信上說的‘大財’是不是真的,我肯定要帶人馬過來看看,你說對吧?但誰知道會碰上你們二位...”
寧信其有,這解釋到也說得通。
愛德華想了想,走到奇諾身邊低聲說:“我們假設射出那封信的人是胡山戎,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得到贖金,專門挑選了這處遠離王國邊境的綠洲作為交易地點。”
“但他沒有親自現身,而是給馬匪通風報信,讓他們來此處劫財...”
愛德華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看向匪首:“你們是不是和書寫密信的人達成了什么協議?搶回去的錢按比例分成?”
馬匪很干脆搖頭:“沒有什么協議,我們都沒見過寫那封信的人。”
突然,馬匪感覺自己的后頸被愛德華的大手掐住了,巨力擠壓頸骨傳來陣陣劇痛,他驚叫喊道:“真沒見過!我都成這樣了,還騙你們干嘛?”
愛德華沉默片刻,松開手看向奇諾:“這不太對,胡山戎的目的是贖金,卻沒和馬匪達成合作,那就算馬匪搶到了這筆贖金又如何?胡山戎一枚月幣都分不走,贖金全歸馬匪,他做這一系列計劃有什么用?”
奇諾沉吟著,若有所思:“會不會是胡山戎先借馬匪之手拿到贖金,確保我們沒有在監視跟蹤他,然后半夜襲殺馬匪營地,趁亂將贖金搶走,逃之夭夭?”
這倒給愛德華提供了新思路,在中間加一層周轉,先讓馬匪搶錢,再把馬匪搶了,這確實是不錯的反跟蹤手段。
但仔細思索過后,愛德華依舊存疑:“從動機上看沒什么問題,但胡山戎不是什么頂級強者,最多同時對付上百人,他的實力應該不足以強行沖殺有千名馬匪駐守的營地...”
愛德華想到這里,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抓住匪首問道:“這處綠洲到你們營地之間,有沒有什么可以棲身的地方?”
雖然大漠地形復雜,但匪首生于此,長于此,加之這周遭百里都是他經常活動的區域,對地勢自然了如指掌。
匪首不假思索答道:“有,我們的營地駐扎在正北方向77里,西北方向53里有一處綠洲,離我們的回營路線很近。”
愛德華:“帶我們去那處綠洲,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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