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露騎著寒衣失去動靜的嬌軀,動作慵懶地撩了一下長發,齒間不停吸著氣,臉上滿是病態的醉笑,似乎很享受這種生命在身下凋零殆盡的感覺。
米米露舔了一下嘴唇,俯身到寒衣耳邊,笑容開始變得猙獰起來:“想利用完我,再把我除掉滅口?呵呵,我告訴過你,我是血刺會用毒最厲害的。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略略略”毫無征兆,寒衣突然坐了起來,和米米露貼臉嬉笑,調皮地吐著舌頭,“我裝得還像嗎?”
米米露被嚇了一大跳,她還沒反應過來,不可名狀的能量洪流已從虛空中浮現,在她面前洶涌翻滾,最終凝聚成一只可怖的琥珀色巨眼。
“咚!...”視線交匯的一刻,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滾滾異象撲面而來,眼前景象被不可名狀的可憎之物占據,就像沉入深海下年代不可知的無垠深淵,意識與思維直面來自太古的瘋狂。
“咚!咚!咚!...”心臟的跳動變得越來越劇烈,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可怕的劇痛,仿佛有某種生物穿透皮肉鉆入體內,正在啃咬那顆維持生命的器臟。
別看!別看!別看!求生本能不斷催促著米米露,想讓她把視線移開,這是唯一活下去的辦法!
不得不說,米米露不愧是血刺會的高手,心理素質比普通人強悍無數倍,比起胡山戎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竟硬憑意志壓制內心的恐懼,奮力將視線移開,脫離了來自死神的凝視。
然而,這是毫無意義的。
不被死神凝視又如何?死神最忠實的幫兇就在身旁。
死亡如影隨形,逃無可逃。
“噗嗤——”米米露還來不及有動作,金屬指爪已經切開了她的脖頸大動脈,血雨紛飛。
割喉之后,寒衣快速進行補殺,指爪直接插進米米露那顆衰竭的心臟,借由余力將其按倒在地。
緊接著,寒衣以與米米露此前相同的扭腰姿勢騎了上去,如貓一般慵懶地伸展腰肢,用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說:“睡吧,乖孩子,永遠地睡吧...”
割喉穿心,米米露體內血壓驟減,僅數秒便已突破致命失血量,黑暗如浪潮般漫上視野,什么也看不見了,只有耳邊傳來模糊的低語,宛如兒時聽到的搖籃曲,催促著她入眠。
寒衣撫摸著米米露的“睡顏”,動作很輕柔,但因指爪太過鋒利,隨便一次撫動便會割出長長的血痕。
在米米露的意識徹底消失前,寒衣俯身到她耳邊,瞇成月牙狀眼睛就像神秘的貓瞳,幽幽地說:“你說得對,當你把后背暴露給貓,就是命隕身死的時候。”
米米露眼睛上翻,身體一癱,再也不會醒來。
米米露死后,寒衣輕盈起身,將裝有財物的布囊收回奇諾送她的空間戒。
寒衣剛拿到空間戒的時候,極度震驚于這種效果詭異的天外器具,但她很早就猜出了奇諾天外來客的身份,所以也并不覺得奇怪,稍加適應后便能使用自如。
她隨手在空間戒上談了一下,從中取出一罐大漠流火,潑灑到米米露的尸體上。
“呼——”隨著火折一點,烈火籠罩了米米露,將她的身體一點一點燒成焦炭。
“喵搞定。”寒衣慵懶地對空中那只琥珀色眼睛揮了揮手。
無量異彩掃動,琥珀色眼睛緩緩合攏,消失無影。
臨走前,寒衣從空間戒里掏出一支袖珍藥劑,放到耳邊搖了搖,傾聽里面藥丸滾動的響聲,歪著頭自言自語:“天外來客的解毒藥這么萬能啊,什么毒都能解...這東西真是厲害。”
“該回家了。”黑影閃動,化身小黑貓的大漠刺客消失在滿天飛沙中。
大漠通往多古蘭德的一條干道,馬車有條不紊地駛過。
找到疑似阿寶和胡山戎的兩具焦尸后,愛德華再沒發現任何線索,調查被迫中斷,他也就和奇諾一起回到原先去過的綠洲,找到停在那里的馬車,把封裝好的焦尸和沒花出去的金月放進后廂,開始返程。
一路上的氣氛很沉默,愛德華駕著馬車,目不轉睛看著前方。
奇諾坐在旁邊,遙望著沿途的大漠風光,因為他的臉沒有對著愛德華,所以愛德華也沒有發現奇諾的右眼正浮現著「神視之瞳」的紋路。
不多時,紋路消失,也預示著神視之瞳關閉了,再無痕跡。
“阿寶被綁架這件事有很多疑點,你知道最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是哪嗎?”愛德華似乎并不是詢問,他沒有給奇諾接話的時間,徑直自答道,“不是結果,而是過程。”
“這件事的整個發展過程太順滑了,我們一路上確實遇到了不少阻礙,但每次出現麻煩,總會有某些很巧妙的機緣出現,讓我們突破阻力,邁向下一個節點。”
奇諾聳了聳肩:“比如?”
愛德華:“比如,我們奉國王陛下命令趕往鹿林城,隨即接到了邊境被破,要犯離境的消息。我們趕到邊境,胡山戎和阿寶已經不見蹤影,線索就此斷了,但恰恰就在這時候,那里的民政官拿出了第二封綁架信,上面約定了交付贖金的地點。”
“我們跟著信上說的方位趕到指定地點,胡山戎和阿寶依舊不見蹤影,線索又斷了,這時馬匪又來了。”
“我們擊潰馬匪,活捉匪首,他這人一問三不知,胡山戎和阿寶還是不見蹤影,線索再次斷了。然后呢?恰恰就有那么一處綠洲,據說可以供胡山戎棲身隱匿,半路劫財。”
“我們趕到了綠洲,終于見到了胡山戎和阿寶——的尸體,而且是燒得焦黑,無法辨別身份,只能靠猜測推斷身份的尸體。”
愛德華微微瞇著眼,視線越來越深:“你發現了嗎?整個過程中,我們根本沒見到胡山戎和阿寶,但卻一直被這兩人遺留的各種線索牽著走,而且其中穿插了許多巧合,它們被微妙地串聯在了一起。”
“這讓我想象到一個畫面——有人接了一盆水,折了一艘紙船,把紙船放進水里,然后用手攪動水面,控制著它的起起伏伏。”
奇諾收回遙望風景的目光,看向愛德華:“你覺得,有人在暗中操控這一切?”
愛德華也看向奇諾,語氣變得深邃起來:“如果我說是,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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