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身體不舒服,昏睡了一整天)
洶涌的魂術能量在路易周身匯聚,凝成一道有一道實質化的咒力,徑直對準最弱小的索蘭黛爾。
“轟——”路易還沒來得及將魂術釋放出去,黑色死氣已是猶如洪流般席卷而至,死神利爪轟然啟張,冷酷地抓住了他的面部。
“啊!!!!”高侵蝕性的死氣毫不留情摧殘著路易的血肉,他臉上被抓住的部位瞬間碳化,創口快速蔓延至全臉,很快就連最基本的五官形狀都辨別不出了,只有因唇部碳化而無法合攏的嘴巴在發出凄厲慘叫。
只見奇諾身后涌動著不可名狀的巨影,漆黑死氣在右臂攀延翻滾,化作死神利爪將路易拎在空中,他側目看著這個慘叫的魂術師,臉上帶著玩味的微笑:“第5序列,就這?”
“轟!”奇諾隨手一甩,路易被重重砸在船艙內,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那張臉已經被摧殘得超越任何語言的描述范疇,整個人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魂術師就是這樣一個極端的兵種,是至強與至弱的混合體,他們有著非常可怕的遠程殺傷能力,只要時機與場地合適,像路易這種第5序列的魂術師,一發高階魂術直接融化上千人完全不在話下。
可一旦陷入近距離作戰,沒有足夠的時間釋放高階魂術,乃至被敵人打了先手,最普通的刀兵都可以重創他們。
路易今天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出行渡江,身邊還有奇諾和洛娜在,應該不會有任何危險,結果誰知身邊這兩人就是敵人。
他連個魂奴都沒帶,打起來要損耗自己的靈魂不說,對手還是奇諾,而且還是超近距離面對奇諾,他作為魂術師的優勢蕩然無存,幾息間就被打了個半死。
如果不是需要活口作為人證,坐實龍火節忽起南風的真相,奇諾想殺他無非就是再補一爪的事。
現在戈麥和林耕森都已經被制服,路易被打了個半死不活,只有杜明威還孤身站在船頭,默默閉著眼,未發一言。
事實上也沒什么可說的,就像往常那么多次商戰,有贏家就有輸家,只不過他以前都是贏家,而這一次變成了輸家。
輸就是輸,承認技不如人就好,輸了還要百般辯駁,那只是無能狂怒的喪家犬罷了。
奇諾收回死神利爪,背后的巨影隨之消失,他走到船頭與杜明威并肩而立,隨手從懷中拿出一顆水果糖,放到杜明威面前。
聞到氣味的杜明威緩緩睜開眼,短暫的沉默后,接過水果糖放入口中。
“你是個聰明人。”奇諾話鋒一轉,微笑搖著頭,“但還不夠聰明。”
就在奇諾轉身離去時,身后突然傳來杜明威的聲音:“我輸給了誰?你?...”
杜明威與奇諾背對而立,眼瞳中倒映著江面輕舟上那道一裘白衣的身影:“還是她?”
奇諾的唇角微微揚起,若有深意地說:“還是別問了,知道答案只會讓你的心情更糟糕。”
輕舟與懸停的貨船接舷,索蘭黛爾踏著甲板登上船頭。
戈麥和林耕森已經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就像被獵人抓住的小獸。
路易臉部重傷半死不活,不需要綁也動彈不得,跟一具尸體似的躺在地上。
杜明威則是被奇諾留了一點顏面,沒有繩索縛身,仍舊默默站在船頭遙望清江,仿佛想最后一次欣賞這片美麗江景。
林耕森以額貼地,已是淚流滿面,沙啞地哽咽道:“公主殿下,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我們以后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索蘭黛爾居高臨下看著他,聲色冷冽:“我給你機會,那些活活餓死的人,誰給他們機會?”
就這一句話,直接把林耕森的嘴堵死了。
戈麥眼看這位公主冷面無情,半點情面都不講,只能小心翼翼轉變哭訴對象:“親王殿下,我們可是老相識啊...您還記得嗎?您12歲生日那年,我送了您一把劍!”
洛娜直接往他頭上猛扇一巴掌,罵道:“還敢提那把劍?說著我就來氣!送的什么破爛,我拿它去劈石頭,哐哐兩劍就卷刃了,當天就被我丟了!”
戈麥已經說不出話了,他送的本來就是以裝飾性為主的佩劍,材料和工藝都只考慮美觀,根本不是實戰兵器,正常人收到以后肯定是放展覽柜里收藏,還是第一次見到拔出來用的,而且是拿去劈石頭,正常人干不出這事...
林耕森和戈麥先后噤聲,路易說不了話,索蘭黛爾冷眼看向杜明威:“你有什么要說的?”
杜明威緩緩轉過身,對上索蘭黛爾的視線,語氣無比深邃:“在下有一事相求,為了整個多古蘭德王國,也為了公主殿下個人的前途,請您務必深思,權衡利弊——”
“像現在這樣抓了我們,您確實破獲了一樁貪墨大案,回到王宮也是大功一件。但我們背后的勢力錯綜復雜,您真的能挖得動嗎?”
“如果您不深究,那就是救火揚沸。殺掉我們,下一批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不過是另一批‘我們’而已。”
“如果您深究,牽動我們背后的龐大勢力,那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您的敵人會遍布王國上上下下,尤其是涉及未來王儲一事,您將孤立無援,支持者寥寥無幾。”
“更何況,這種貪墨大案牽連國本,如果真的動起真格,必定引得時局動蕩,到時候受到傷害的又是底層民眾。”
“而如果您愿意低調地平息這件事情,王國的繁華將一如往常,我們的命脈也就捏在了您的手上,您不僅會獲得幾個死心塌地的傀儡下屬,我們背后的勢力也會在王儲一事上,對您有更曖昧的態度。”
“是同舟共濟,還是一意孤行?是風平浪靜,還是滿城風雨?請公主殿下謹慎判斷。”
杜明威說完,以最謙卑的姿態跪俯于地,宛如等候發落的仆人。
沒有任何遲滯,索蘭黛爾徑直發問:“說完了?”
杜明威:“說完了。”
“那你可以閉嘴了。”索蘭黛爾轉身進入船艙,沒有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