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第三關制器環節,墨霜山給最后二十多人準備的法器樣式,功能皆不相同。
有重防御,有重攻擊,有重隱匿,還有全能型的,但他們在最后御器一關安排的對手卻很恰當。
木妖這種玩意,皮糙肉厚,狂躁無腦。
但攻擊方式相當單一,破壞力也不強,速度很慢,敏捷點的凡人也躲得開。
想要撐過或者躲過一百二十息,并不難。
有好法器,或者御器天賦很好的情況下,在一百二十息內殺死木妖,難度有,但并不太大。
不過不讓用修行功法,這就有些為難人了。
誘餌兔姑娘是第一個進去挪移陣的,她信心十足的很,畢竟手里多了一件法寶,雖然只是下品法寶。
但這東西的破壞力相當驚人。
在她跳入專為戰斗準備的密室一瞬,便抬起左手,激發手中自己剛做好的碟形法器,三面厚土靈盾驟然激發。
又在心意控制中向外推動旋轉,精準的擋住了飛射來的黑色木刺。
“嘿!”
誘餌兔姑娘大叫一聲,右手抬起。
噴涂成黑色的青絲甲大放光芒,她感覺身體里的靈力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股腦的被吸入青絲甲中。
一息之后,幽綠色的劍網浮現,橫條豎格列于身前,輕松的切開木妖武士丟來的藤鞭,又在木屑橫飛中,被誘餌兔甩向前方。
“嘩啦”
就如風暴卷過大地,一整層草皮被切開刮碎,在隨后的靈力爆炸中,被倒卷著轟向前方驚恐逃跑的木妖。
后者的外形就像是一顆枯木。
粗糙的樹皮上有瘤狀的玩意,組成雙眼嘴巴,還有如人一樣,渾濁的雙眼,其中盡是驚恐。
它邁開樹根匯聚四條的腿,笨拙的向后挪動。
剛沖起不到三步,就被身后的幽綠色劍網匯聚的風暴包裹,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最后一聲不屈的吶喊,就被切成了一堆爛木材。
靈樞毀去。
妖魂破損。
“哈,哈哈”
精疲力竭,被這一擊抽干了所有靈力的誘餌兔姑娘捂著肚子,發出古怪的笑聲,她揉著額頭正要左右打量,全身就被流光包裹。
在短促的尖叫之后,天旋地轉的又被帶回了第三關的小院中。
剛抬起頭,就看到了怒氣沖沖的羞花師姐。
后者叉著腰,大叫道:
“有法寶了不起嗎?
你殺木妖就殺木妖,用那么多靈力作甚?丙三十七號密室被你毀了,入門之后,自己過來,花時間修好它!
否則我就揍你!”
“嘿嘿”
誘餌兔姑娘一陣傻笑,她撫摸著右手的法寶,有些前言不搭后語的說:
“第一次拿到法寶嘛,用力大了點,我會修的,師姐”
“現在別叫師姐。”
羞花瞪了一眼誘餌兔,又回頭狠狠瞪了一眼無辜的江夏,她擺手說到:
“等你真正入門了再說,江夏!愣著干什么?去,別玩的太過火,弄壞了密室,你也去修!”
老江聳了聳肩。
從坐著的石頭上站起身,將手頭的煙頭丟在地上,借過誘餌兔姑娘老老實實還回來的青絲甲,又戴在右手,活動了一下。
他唰的一聲拔出左腿槍套里剛剛做好的M500手槍,一步踏進挪移陣里,5秒之后,毫發無傷的老江揉著下巴,又從流光中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手里已經碎裂開的大口徑狩獵手槍,有些遺憾的將它插回槍套,又對怒氣沖沖的羞花說:
“墨家符陣的威力,果然比附靈術強出好幾倍,那密室毀了一小半。
別生氣,我會找人修的。”
老江說著話,朝著旁邊裝文學少女的如月努了努嘴。
后者便搖曳著身姿,踏入流光之中。
如月沒有選擇做槍械法器,她老老實實的按照墨霜山的圖紙,做了把血刃彎刀,但她基本上用不到這東西。
一進秘境,如月手中便多了一把黑灰色的滿配M107半自動重狙。
芯片火控系統啟動。
游歷光標鎖定。
重狙抵肩。
以標準的站立戰術姿勢,激活槍身五個附靈陣,連射五發聚靈高爆火焰穿甲彈。
槍壓的極穩。
子彈落點擴散不到3公分。
干脆利落的將木妖從頭部將整個身體打裂開,最后送上一枚裝滿了破片的附靈手雷,悶雷般的火光騰起。
又一名倒霉的木妖武士還沒嘗到武器染血的滋味,就在人生的第一次狩獵中Ga
丟出手雷的那一瞬,如月將重狙丟回納戒,伸手撥了撥發梢,轉身搖曳著纖腰,走向離開的挪移陣。
嗯,好女人,從不回頭看原地爆炸的倒霉木妖。
但,也不是每個參加第四關的人,都和這幾個奇葩一樣順利。
在如月之后,第一個淘汰者就出現了。
那個偷工減料,穿著寒酸的歪才女修,在進入作戰密室五十七息后,便滿身是血的被閉月師姐帶了出來。
她粗制濫造的法器,沒能保護好她。
而她其他的法器,也基本上都是按照“能省則省”這個標準做的,身為一名生活拮據的散修,這種勤儉節約的精神值得肯定。
但自己用的東西,都如此糊弄,也讓她飽嘗苦果。
被帶出來,接受了簡單的治療之后,便失魂落魄的被送出了墨霜仙山。
真可惜。
她距離一個嶄新的人生,本只剩下一步之遙了。
在旁邊悠然的摸著魚的江夏,目送著那女修被送走,他瞇起眼睛,在芯片通訊中給身在外門的廢土幫發了條指令。
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接下來的應試者身上。
然后,老江很幸運的,發現了另一個奇葩。
“這位師姐,請問,我去作戰,能用靈獸嗎?”
那個穿著南荒衣袍的小胖子,手里緊攥著自己做出的弓型法器,他站在閃光的挪移陣前,有些惴惴不安的朝身邊的羞花問了句。
這個問題讓脾氣火爆的羞花師姐眨了眨眼睛,隨后,她語氣很古怪的回答說:
“小弟弟,你來我們墨霜山之前,你家家長,應該告訴過你,我們是制器宗門吧?我們戰斗,靠的是法器。
你若有靈獸可用,又依賴靈獸作戰,那為什么不去投專精馭獸的萬獸宗?
還是說。
你站在我墨霜山的土地上,卻想用其他宗門的方法通過入門大典,以此來表示我墨霜山的御器之法,比不得萬獸宗的馭獸靈道?”
暴力的羞花仙子帶著一種危險的笑容,活動著雙手纖細十指,發出骨節碰撞的清脆聲音,她惡意滿滿的對那小胖子說:
“告訴我,小胖子,你是來考試的,還是來故意挑釁找打的?”
“我不用就是了。”
小胖子嚇得臉都白了,看著羞花靠近,他連滾帶爬的沖進挪移陣中,十息后,他又帶著訕笑從光里走了回來。
這個速度!
老江原本當看玩樂一般的目光,立刻變的認真起來。
這小胖子看著傻乎乎,很好欺負的樣子。
但他能在不用功法,只用法器的情況下,在十息之內,干碎一頭以耐苦戰聞名的木妖武士。
這已經說明了,這小胖子總是不夠自信的外表下隱藏的危險。
“這貨”
江夏瞇起眼睛,看著捂著心口,一臉后怕與慶幸,躲回人群中的南荒小胖子,他心里想到:
“該不會是打算扮豬吃虎吧?他還有最少一頭靈獸可用,嗯,之前有點小看他了。”
“劉慧,你能分辨出,他的靈獸藏在哪嗎?”
老江在芯片通訊中問了句。
盤腿坐在一邊,用爪子撐著下巴打盹的傻妖怪,用提不起精神的語氣回答到:
“就在他手腕上的骨鏈里,只有一頭,我之前就感覺到了,不是萬獸宗的馭獸之法,應該是南荒大莽林中的巫術。
將妖獸以精血系命,制作成如召喚獸一樣的形式。
我在萬獸宗聽說過這種馭獸之法,也有長老嘗試過此類巫術,但最終被放棄了,那些馴獸師們覺的這種方法,隱患太大。”
“那他的靈獸是什么類型的?能感知到嗎?”
老江點了點頭,又問了句。
劉慧沉默了幾秒,大概是在感知同類,然后回答說:
“應該是吸納土靈氣誕生的妖物,好像還有點水靈氣息,但具體的種類我感知不到,反正肯定不是如我一樣的狼妖。”
“那,你打得過?”
“呵呵,一爪子就能干碎它!區區妖卒境,一口肉罷了。”
聽到劉慧自信的回答,老江這才放下心來。
在一人一妖交流的這十幾息中,又有幾個倒霉蛋被傳送出來,在老江看來,木妖毫無威脅。
但這是很主觀的判斷。
沒錢?送你現金or點幣限時1天領取!關注公 免費領!
一旦傷害不足,被木妖拉入消耗戰的節奏里,不用功法,只靠法器作戰的修士,就會落入極大的劣勢。
一個弄不好,就要受傷退出。
老江也不管他們,這些其他的家伙和他一路上沒什么交流,他手頭信息不足,也本就沒打算再利用他們搞點事。
但老江這次,確確實實是打算順順利利的完成掄才大典的最后一輪。
無奈,老天爺,卻和他開了個玩笑。
“嗯?”
半個時辰之后,隨著最后一個人,捂著肩膀,從挪移陣中走出,江夏的目光頓時變的古怪起來。
他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最后又算上自己。
共計十三個人。
嘖嘖。
這個結果,有意思了。
羞花和閉月兩位仙子這會的表情也是相當微妙。
人群中的其他十二個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
整個小院中陷入了古怪的死寂。
在近十息的安靜之后,江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他說:
“現在,怎么說?兩位師姐,十二個名額,卻有十三個合格者,要不,加賽一場?”
“你當這是做游戲呢?還加賽!”
“十二個名額不是隨便定的!這是算準了每個內門弟子日后修行到修神境所需資源消耗,才得出的數字。
墨霜山行精銳之道。
絕不是多個人,多雙筷子的簡單事。”
暴力的羞花回頭噴了句,又和眉頭緊皺的閉月師姐低聲商量了幾句,便回頭對身后眾人說:
“你們且先耐心等等,這個情況,
我們得通知傳功、執法兩位長老,請他們做判斷。”
這邊的消息,傳回墨霜山宗門大廳時,亦引發了軒然大波。
“什么?最后是十三個人?”
一向淡定的宋梵,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那股裝逼的氣質直接破功,他瞪著眼睛,抓著煙桿,大聲說:
“此次掄才大典,收入弟子十二人,這不是掌門用卜算之術算出來的結果嗎?怎么會憑空多出一個?”
“禁聲!”
下一瞬,便有個冷漠淡定的聲音響起,讓宋梵立刻閉上了嘴。
大廳里不止他一人。
在更高處的三把椅子上,正坐著一男一女兩位修士,他們之間沒有語言交流,但肯定有神念溝通。
幾息之后,那個淡定的聲音再次響起。
“徒兒,你去主持,帶上‘十二星宮命盤’,找出那個掌門卜算之外的異數!但莫要驚動他。”
宋梵當即低頭,雙手接過自門外破空飛來的一物,對發聲者語氣尊重的說:
“遵命,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