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卷附靈術雖然精巧,但畢竟層次太低。
印刻還需特定的灰燼材料才能激活,或許還能用其他靈材代替,但這就需要長老自己試驗了。
而且它最多就用到存真境法器。
再往上制作,就得換墨家符咒,我看中它最妙的一點,乃是這附靈印刻的原理,與我墨家符咒很是相似。”
還是在三寶長老的木屋中,江夏侃侃而談的對三寶長老說:
“以此物,用來給新弟子打好制器術基礎,用來作為正式學習晦澀的五行墨符的過渡知識,再好不過。
至于烈陽印...
這東西是我在鴻雁會隨附靈秘術一起淘到的,它只能用三次,我拿到手時,就只剩最后一次使用之能了。
且用料太過復雜。
很多材料我聽都沒聽過,在苦木境有無存在,我也不知道,因而制作難度奇高,又只對陰祟鬼物有克制。
來敵對其他敵人,效果差一些。
它勉強算是下品法寶,卻已經是附靈術能制作的最高級的物品。
這樣的東西,內門的高手們怕是看不上的,而且外門初建,沒有法寶圖紙壓陣,怕是顯不出威風的。
長老你就收下吧。
我在鴻雁會那邊還在繼續淘取更多和附靈術有關的圖紙,一旦拿到,便也會交給外門鎮場子用。”
說到這里,老江停了停。
他笑瞇瞇的對三寶長老說:
“長老知道我是個凡塵俗人,又做商事,自然是要追求利潤回報,這兩物我獻給外門,便要求得三個回報。”
“你且說。”
三寶長老捻著胡須,對江夏說:
“老夫先聽一聽。”
“一來,請長老用心教導如月,她乃是我最好的員工之一,我也盼她有個好前程。”
“二來,長老你也看到,我托了如月的福氣,運勢很好,手頭有很多敏感的東西,上山時那墨霜印記定位,已給我留下了陰影。
便想請長老為我煉制一物,能遮蔽氣息,遮斷神念,不被有心人追蹤,如果品級能高一些,那再好不過。”
江夏真是不客氣。
一開口就要換得一件對他現在最需要之物,但這還沒完,他朝著長老眨了眨眼睛,帶著幾抹輕松,語氣市儈的說:
“最后,我聽說長老乃是丹修宗師。
就請長老看在我獻上秘法的份上,以后從長老這里取丹藥時,我自備靈材,請長老就不收我煉藥的加工錢了。
可好?”
三寶長老并沒有因為江夏的索取而生氣。
以他的層次,自然能看出附靈秘術成長性不足,且用料苛刻的弊端,但說實話,有這么一套已經發展很完善的制器秘法。
外門的繁榮,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畢竟,墨家五行符咒晦澀難懂,體系龐大,浩如煙海,并不是每個制器師都有能力學會并且用好的。
這套附靈秘術,如果運用的好,甚至能成為外門有區別于內門的核心傳承。
“老夫應下了。”
長老思索片刻,便收起兩物,對江夏點了點頭。
又從自己的納戒里,取出一把黑色的古樸油紙傘,帶著一絲感慨與懷念,將其遞給了江夏。
他說:
“不瞞你,老夫當年飛升到苦木境時,其實也有和小友一樣的尷尬處境,那時心高氣傲,便惹了些難纏對手。
那時我也想要求得隱匿法寶。
而此物,就是我在墨霜山修行時,在掌門的指導下,煉出的第一件法寶,它功能很單一,只能遮擋窺視,化去氣息。
但正因功能做的單一,所以效果反而極好。
它名喚做‘幛目’。
乃是曾經的墨家仙門留下的所有法寶圖紙里,最善隱匿的,據說若再加工一番,甚至可以屏蔽天機。
只要來人不是苦海大能,便不能發現你,但它激活需要靈氣頗多,以你現在的修行,每次開啟,怕最多維持十息左右。
我已抹除了自己祭練此寶的神念印記。
你便拿去用吧。”
江夏雙手接過那把稍有些沉甸甸的油紙傘,他撫摸著這二換一換來的法寶,對三寶長老誠摯的說:
“謝長者賜。”
“嗯,今夜與小友一談,果真收獲滿滿。”
查三寶也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說:
“老夫從小友這里拿到的,比小友從老夫這里索取的,可多上太多了,看來,我兩以后,還要多談上一談。
至于我那如月徒兒,你亦不必擔憂。
既已有師徒名分,我必用心教導。
那孩子是個有靈性的,以后必成威震一方的大修士。
只是...”
說到這里,三寶長老搖了搖頭,他對江夏說:
“凡修士在低級修行時,可以百無禁忌。
但一旦要向上攀登,這道心一物,可就重要至極,門中算上老夫我,三位長老,都是困于修神境,不能再踏足一步。
不是我們不能晉升。
而是我們不敢貿然踏入尋道境。
皆因三人都未尋得自我道心真意,又被因果纏身,就如行走苦海,在波濤中無處可去,看不得夜中燈塔。
夜下行船,遲早是個船毀人亡的下場。
但道心所求,何其艱難。
這才是所謂修行真正難尋的‘緣法’。
我與你說這些,便是請江小友放開心結,我徒兒既有情與你,你便圓了她一番思念,免得到時如你師父一樣,生出妄念來,影響修行,何苦來哉?”
“這...”
江夏頓時一臉尷尬。
他摸了摸額頭,對長老說:
“不是,那個,我真的對如月只是欣賞,沒有什么非分之想,更何況,結道侶這事,難道不該從一而終嗎?
若是不愛,就這么強行湊在一起,怕以后對如月也不好吧?”
“哈哈哈哈”
聽到江夏的話,溫和的三寶長老頓時放聲大笑,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
他指著江夏,笑著說:
“小友這古怪的想法,到底是從何而來?道侶,道侶,只聽名字就知道,那是求茫茫大道途中的伴侶。
并非是如你所想,要明媒正娶,從一而終的道緣夫妻。
我之前就說,我輩修士,行事自由,如風云聚散,能相互陪伴,那是緣分,若真要分別,那也是命數。
你師父,和你劉楚師叔,乃是個人原因,不求這些。
但你可知,老夫我在苦木境修行一百七十年,結成道侶,又有幾人?就說咱們掌門墨君,你知他修行快五六百年,又有多少紅顏在旁?”
江夏眼神古怪的看著查三寶。
后者帶著一抹男人特有的得意,對江夏做了個手勢。
九個!
沒看出來了,這溫和的禿頂老頭,居然還是個多情浪子。
“修行漫漫,若是連敢愛敢恨都做不到,那我輩這修行長生,還有什么意思?”
三寶長老伸手在江夏肩膀拍了拍。
他說:
“去吧,小友,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一生總有終點,自己莫留遺憾,也莫要讓身旁人留遺憾。
如月是個命數多舛的好孩子,善待她。
但若你敢欺辱我徒兒,老夫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把你挫骨揚灰的!”
“嘁,說好的大前輩。”
老江摸黑回到了自己的院中,背著手,提著那把油紙傘,一邊走,一邊吐槽說:
“怎么最后就畫風突變,變成了個拉皮條的,這些修士,真是奇怪。”
他說著話,又走了幾步。
卻突然停下。
就那么站在死寂的黑夜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左右看了看,將手中的黑色古樸油紙傘拿了過來。
放在眼前仔細打量。
這把傘外貌一點都不出眾。
黑乎乎的,和凡人用的油紙傘沒什么區別,制作倒是精良,有古木青竹做傘身,又有如蠶絲一樣的物質編制成傘面。
內做千機支撐,待完全撐開時,也寂靜無聲。
在青竹傘身之下,傘骨最尾端,還有紅線編制的流蘇,套著一枚暗淡的玉環,看上去有幾分秀氣。
很像是女子用的傘一般。
老江不是沒見識的人。
在撐開傘時,他就看到了這把法寶上密密麻麻的墨符結成的靈陣,這些東西肉眼是看不到的。
但心神調動識海的感知,以神念靈視查看一瞬...老江的狗眼,就差點都被眼前浮動的暗淡墨符閃瞎了。
真就像是星海一樣。
每一個符咒都用得極為精妙,上千個墨符聚在一起,在傘身每一處羅列,承載在質地極好的靈材上,簡直就像是工藝品。
而且,這把傘也足夠堅固,實際上所有法寶都很堅固,輕易不會出現因為碰撞而破損的情況。
老江彈出臂刀,狠狠在傘骨上劃了一道。
有火星濺起,如鋼鐵摩擦,但古木青竹上卻連一絲劃痕都沒留下,這玩意的堅固程度,已遠超合金鋼鐵。
必要的時候,老江甚至可以抄起這把傘當戰錘,或者戰矛來用。
“好寶貝啊。”
江夏帶著滿意的笑容,將撐開的傘搭在肩膀上,他深呼吸了一次,體內靈力調動,填充到傘骨之中。
靈力流淌柔和,如水銀瀉地,傘面上一個接一個的靈陣被激活,很快,江夏的氣息就被徹底遮擋。
好像是直接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但老江這會很難受。
他體內的靈氣就如開閘的洪水一樣不斷的流出,果真如長老所說,這法寶雖好,但還不是自己這個境界能隨便用的。
只有十息時間。
老江動作利索的從貼身的口袋里,取出那張羊皮紙。
之前宋梵用命盤測命格時,這紙張就有異動,老江怕驚動他人,便沒有取來看,這會有幛目這等法寶遮掩,他終于能看一看異動為何。
卷起的羊皮紙打開,上面卻沒有什么文字。
只有一副暗淡的星斗圖繪。
和命盤顯出的異數命格極其相似,星光跳動間,在羊皮紙上勾勒出了一頭揚天怒吼的異獸。
虎身生九尾。
人面兇狠威嚴,身下四只虎爪,背脊鬃毛亂舞。
威風,凜冽,沉重,肅穆之氣,迎面而來。
果然。
老江也是個異數命格。
而且眼前這星斗異獸,他認識。
掌帝之下都,司天之九部。
神獸...
陸吾!
江夏看著羊皮紙上星斗消散,一時間有些默然無語。
神話傳說中神獸陸吾威震昆侖仙山,戰力強橫,威嚴冷酷,對犯錯冒犯之人毫不留情。
性情謹慎,做事認真,深得天帝信任。
但又對麾下多包庇寬容。
護短的很。
仔細想想,確實對得上老江的各種性格。
不過這玩意...
雖是貨真價實的神獸,但真不好說是瑞獸,還是兇獸了。
十息之后,老江面色慘白的合攏幛目寶傘,又在極其疲憊的情況下,點了根煙,讓自己冷靜一些。
“命格之說,如此邪門的嗎?”
他摩挲著下巴,說:
“看來以后得找個機會,學一學這種星象相面之術,一眼就能看穿人性品性,嗯,這大概是每一個HR朝思暮想的能力吧。”
他笑了笑,熄滅了煙頭。
全身靈力都抽干的感覺很糟,江夏卻沒有選擇嗑藥,而是打算好好睡上一覺,明天真正開始自己的修行生涯。
他將寶傘丟入納戒,自己打了個哈欠,伸展著身體,推門進屋。
太累了。
連掃視四周都不想做,就那么抹黑的脫了衣服,躺倒床上,但這一躺...
問題不對了。
“你...”
“噓,老板,別說話,噓...且聽妾身說。
老板本就從劉寶那惡人手中救我一次,又引我入修行,雖說中途受了些苦,但若沒有老板培養,也沒有今日之我。
此乃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愿常伴老板身邊,也不求從一而終。
還有朱莉姐。
我知道她的故事,我知道她和皮特先生的天人永隔,我不想變成那種樣子,就如你近日所說,我給我自己掙回了一個新的人生。
那么該怎么過,那該由自己選。
所以今夜,我要和過去告別。
老板你可知道,如我這樣清倌人告別過去,只有那么一種方法。
你別怕。
我不會賴上你的。”
老江被顫抖的纖細五指壓在床上,黑暗中,他的表情有些復雜,又有些無奈,只能看著眼前床鋪上坐起的那具堪稱完美的軀體。
不著片縷,又有幽光浮現于玉膚之上。
還有如月正解開內衣的雙手,她的雙眼,就如燃起火焰,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就像是一頭又饑又餓的雌豹,已經抓住了獵物,隨著舌頭舔動嘴唇,就如要將眼前這個男人,徹徹底底的吃干抹凈。
老江聳了聳肩。
他伸出手,在身前如撥葡萄一樣,輕輕撥動了一下,引得如月嬌哼一聲,看著眼前搖晃的白光,老江心里,也有股火氣升騰。
直接的效果就是,如月的身子飛快的軟了下來。
她感覺到了,下身那豎起的玩意,如長槍出鞘,戰意昂揚,欲染血而回。
到底是個清倌人。
理論知識豐富的很,但一上陣,立刻就漏了怯。
江夏輕笑了一聲。
抓住眼前香香軟軟的一物,將眼前滾燙的玉體拉了下來,他輕輕撫摸著那如瓷器一樣的玉背,感受著懷中顫抖。
又伸出舌頭,在那精致的耳垂上,輕輕一點。
她顫抖的更劇烈了,也許是緊張,嘴角中還發出真如貓兒打呼嚕一樣的呼吸,溫熱的氣息打在老江脖頸,讓他感覺有些癢。
也有些癢。
江夏活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又撥了撥懷中人的長發,另一手在光滑的皮膚上游走。
在她耳邊說:
“行吧,今晚任你施為,偷腥的小野貓,但如你所見,我現在很累,所以...”
“你自己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