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這會壓著心中激動,看著石榴手上被改造的游戲機,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石榴說:
“石榴啊,你們精怪的這個點靈靈紋”
“你想干嘛?”
和江夏相處的久了,石榴也變的精靈起來。
江夏剛開了個頭,石榴就扭頭盯著他,說:
“你想學?學不會的,這東西我都說了,除了咱們精怪之外,你們沒人學得會。”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
江夏搖頭,解釋到:
“我是說,它做起來難不難?需要用到什么特別材料嗎?”
“難?不難的。”
石榴搖頭晃腦的說:
“只要是個精怪,到以你們人族的標準的存真境,就能隨便用了,長老也愿意教,這東西就相當于你們人族的文字。
但精怪們一個個都野慣了,沒幾個愿意學。
點靈也不需要什么材料,用點天地靈精點靈就好。
但你們人族啊,妖族啊,還有鬼物,修的靈氣和我們精怪不一樣,所以你們就是學不會的。”
“這樣啊。”
江夏摩挲著下巴,幾秒之后,他對石榴說:
“那你下次去見你那位老哥的時候,替我帶句話給它,就說,我想請它幫我做這種點靈,就用在各種游戲機上。
還是之前那句話,你們精怪關起門來自己玩有什么意思?游戲這東西,自然是玩的人越多越有趣。
嘿,我之前是沒關注這個。
我現在告訴你,石榴,你們玩的這種,只是人家飛升者那邊最低級的游戲,我告訴你,他們那里還有更好的東西。
能讓十個人一起玩的,甚至是二十五個人,四十個人,一百個人。
多種多樣的很。
看你們玩的這么開心,我想了想,覺得應該把這種快樂散布出去,給更多的人,好東西不能讓你們精怪獨享。
我們人族億萬生靈,妖族那邊還有數千萬呢,還有鬼物們,也沒人說,成了鬼物就一定要凄凄慘慘,對吧?
你看,你現在打個斗狼,都要挑時間跟人約好,這哪能盡興?”
老江巧舌如簧的說:
“如果讓鳳鳴國的人族們也一起玩,你這做匹配的時候,那就是秒進游戲,只要你撐得住,你一天想打多少局,都沒問題。
那樣你才能發掘到更多,更厲害的對手,那樣你玩起來,該多有意思啊?”
石榴跟著江夏的暢想,爪子里的靈果吃起來都沒了味道。
它傻在那里。
幾息之后,它回過神,晃著尾巴,一臉狐疑的看著江夏,說:
“你說的很好,但本怪就是覺得,你這人鼓動本怪做這些,很有壞心思,本怪雖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但你肯定是在利用本怪。
你真是壞透了,江夏。”
“哪能啊?”
江夏一臉委屈的說:
“我給你好游戲玩,我教你秘籍,我甚至親自上場幫你代打!我都做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覺的我是個壞人。
石榴啊,你真是壞透了。
你就說,你愿不愿意幫忙吧?”
“幫啊。”
石榴翻了翻紅眼睛,說:
“雖然你壞透了,但這事對本怪又沒什么壞處,還不違背桃符院規則,為啥不做?但你這破游戲機,能賣出去嗎?
本怪很懷疑,得是閑到多無聊的修士,才會和本怪一起打游戲?”
“這個你放心吧。”
老江腦海里 頓時浮現出自家師父施妍那副總是睡不醒的糊涂樣子,他咬牙切齒的說:
“這修行界的宅男宅女,多得是呢,這個坑,他們跳進去不會帶一絲猶豫的。”
“那”
石榴眨了眨眼睛,說:
“我會去和那大哥說一說,提前說好啊,人家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好了,本怪今日來,也算是蹭了蹭你這仙家福地的好物,該聊的也都聊了,敘舊也敘了,本怪這就回去了。
今晚再玩一晚,明天就要去京畿城辦大事了,和那邊城隍都說好了,他會幫本怪搜集云火洞的罪證的。”
石榴甩了甩尾巴,起身便要告辭。
江夏卻一把扣住要土遁的石榴,他非常認真的對小山怪說:
“你既要做大事,我作為朋友,也不能攔你,但石榴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要改一改,不能把自己要做什么老掛在嘴邊。
連嘴都管不嚴,你做什么大事?
你去京畿的時候,小心一點,遇到什么麻煩,就讓那城隍先上,曉得了不?”
“你這人,有時候就多余的擔心,本怪曉得了,本怪如今也是有神通在身,能遇到什么麻煩?
瞎操心。”
石榴瞪了江夏一眼。
很不耐煩的擺了擺爪子,跳進地面就消失不見了。
在石榴離開之后,老江依然有種心神不寧,卻不知道問題源于何處。
他坐在院中臺階上,抽了根煙,就見到同樣換上了凡人長裙的如月,出現在院中。
她對江夏說:
“老板,都準備好了。”
“嗯。”
老江點了點頭,對如月吩咐到:
“今日老四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些提不上臺面的邪修在其他地方胡作非為倒也罷了,如今卻把爪子伸到了咱們地盤里。
這不能忍!
你這幾日,就帶顧淼出去‘見見世面’,既然是游歷,那好的壞的,都要見識一下。”
“那孩子皮得很。”
如月這會也有些無奈,她說:
“怕是不用心。”
“不用心就揍她。”
老江隨口說:
“當然光揍也不行,教育孩子得軟硬皆施,真是不如咱家茉莉乖巧懂事,這樣吧,就告訴她,這是她為我工作的一環。
若是做得好,事后還有獎勵給她。”
“那我的呢?”
如月突然面色怪異的問到:
“老板,先不說獎勵,我的工資,好像很久沒有發了吧?還有秘書津貼,我覺得也該漲一漲。
畢竟我現在除了承擔秘書的日常工作之外。
還要陪老板睡覺呢,這可是很累的工作哎呀!”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夏蜷起手指,一道靈力揮成箭,打在白皙的額頭上,但也不疼,說是懲戒,更像是有不正當關系的男女之間的玩耍調情。
如月嘻嘻一笑,對江夏鞠了鞠躬,然后轉身邁著搖曳的身姿,走了出去,她好像刻意引誘一般,那渾圓的臀瓣,這會扭得更有韻味。
老江無奈的聳了聳肩,自從兩人的關系更“密切”之后,這如月,就總喜歡玩這些小把戲。
這也不算壞事。
如月的性格在逐漸變得開朗,往日那種壓抑和清苦在消退,心境似乎也變的更陽光。
老江自己是個好老板。
他樂于見到優秀員工的心理健康。
盡管,這需要他付出一些“辛勤”的“勸導”。
但這都是值得的。
即便是從最功利的角度來講。
能給他帶來旺主氣運的如月,也值得老江如此重視,他順了順氣,從屋子里取了一方未經雕琢,質地很好的白靈玉,握在手里。
一邊用靈力溫養。
一邊溜溜達達的從自己的院子里,來到了不遠處的昆侖坊武器作坊,權當是到處走走,散散心。
而這個封閉的小院,這會正是忙碌的時候。
身材高大的馬爾特,穿著個小背心,正在操縱精密的機床,在他身后被塑成流水線的幾臺機床旁邊,是一些穿著短打扮的學徒工。
他們無一例外都剃著光頭,散發出一種訓練有素的服從氣質。
而且每個人的太陽穴位置,都有統一的銀色鐵片,和幽幽的藍光,代表著,他們是昆侖坊這個大財團中真正的核心技術人士。
看這些學徒工開機床有模有樣的樣子,就知道,馬爾特肯定是用心訓練他們。
看到老板過來,武器大匠正要停下手頭的活,卻被江夏揮手阻止,示意他繼續工作,不要被自己影響。
馬爾特是個地地道道的糙漢。
有些一根筋,便也不理會老江的視察,繼續趕工自己的活。
洪太守那邊又下了批軍火訂單,昆侖坊的武器作坊,這會忙得很。
江夏走到邊緣的倉庫邊,隨手從木箱里拿出一把剛做好的栓動槍,如嫻熟的老火槍手一樣端在手中,做了個射擊的動作。
他發現,比起第一批栓動槍,眼前這新的軍火,明顯經過技術升級。
雖然還是拉一發,打一發的栓動槍,但不管是材質,還是精度,都要比之前上了個臺階,都已是真正的殺戮精品。
還配了雪亮的刺刀,和牛皮彈帶。
“看來,洪太守仿制老李步槍的行動已經成功了,他已經可以對普通兵卒的武器自給自足,不再需要大量的普通槍械。”
江夏看了一眼旁邊堆放的一堆用作槍管的管材,心里便有了數,他撫摸著手里的小可愛,心中想到:
“這些質地精良的精準武器,極有可能是為軍中神射手訂做的。”
如此想著,老江又打開另一箱武器。
這箱子里的武器比起經典的老李栓動槍,長度就短了很多,槍管更粗一些,瞄準面更短,裝彈更方便。
這是專為騎兵制作的馬槍,也是老江熟悉的卡賓槍的前身。
馬爾特明顯對它們做了技術改造,讓它們看起來更像是雙管獵槍,一次激發兩枚,但子彈是和栓動槍通用的。
“看來洪太守的軍事改革,已經從步兵延伸到騎兵了,這老洪有點本事,應該是得到了老國主的全力支持。
鳳鳴國的騎兵,可不算多,以往都當成精銳用的。”
老江掃了一眼倉庫中的木箱,這些馬槍的數量,已經足夠武裝上千人的騎兵。
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
洪太守練兵的目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但老洪基本不可能造反,所以他練出這么多新兵,到底是為誰準備的,就很可疑了。
帶著這種思考,江夏又走出了忙碌的武器作坊,繼續沿著劉宅和周圍宅邸的小巷,漫無目的的往其他地方去。
在路過一個小院時,老江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怎么算的賬!我教了你這么多天,還能犯這么明顯的錯誤!你腦子裝的都是老四射出來的白濁嗎?
哭什么哭!
站起來,重新算!
算不好,今晚不許吃飯!”
是朱莉。
聽聲音像是在訓斥誰,老江偷偷趴在墻角,往院 子里看了一眼,發現穿的挺保守的朱莉,正在院中訓斥牛夫人。
朱莉手里還拿著一根竹竿,監督牛夫人笨拙的打算盤。
但可憐牛夫人一個農家女子,人生前一小半,都是和土地打交道的,連私塾都沒上過,現在雖然穿上了綾羅綢緞,打扮的也很貴婦。
但一下子來做算賬的事,真是難為她了。
那姣好的臉蛋上還畫著淚花,但又畏懼朱莉,不敢大聲哭出來。
老江撇了撇嘴。
并沒有干涉。
牛夫人和老四成了婚,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昆侖坊老板娘,老四可用的人又不多,要她做自己的秘書。
其他事倒也罷了。
但如果連算賬都算不清楚,那牛夫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至于牛夫人也被裝了芯片,為什么不用芯片計算 她連字都不認識,裝了芯片也很難用好的,芯片這東西,又不是知識灌注機,它不是萬能的,能不能用好,全靠個人。
“朱莉,來,我問你點事。”
江夏在芯片通訊里喊了句,朱莉猛地抬起頭,一臉驚喜,她倒是不知道江夏今天突然回來了,便帶著老友重逢的笑容,走出小院。
迎面就給了江夏一個大大的,來自熟女的熱情擁抱。
“老板,你這次回來,是微服私訪啊。”
朱莉笑著問了句,又側過頭,任由江夏幫她點燃女士香煙,老江哈哈笑了一句,跟著朱莉沿著小巷往下一個工坊走。
他說:
“我就回來看看,老四把這里管的不錯,世面繁榮得很,還有你幫忙,我自然放心的,不過,其他郡府的生意怎么樣?
還有昆侖坊的下一步規劃。
你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