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精銳的一批世界之心護衛者們聚在某個地下要塞們。
他們都是從整個m世界精挑細選出的超級英雄或者惡棍,現在全副武裝,準備執行已計劃了很久的救世大業。
在他們身后的工作臺上,世界各地的影像被投射匯聚,提前放出的各種假消息作為吸引注意力的靶子,正把那群異界入侵者吸引到其他地方去。
為這里在進行的事情爭取時間。
整個地下設施中的氣氛充滿了緊張,狂熱和躍躍欲試的焦躁,很多人在整理著裝備,從槍械到冷兵器,還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后勤補給都被分配下來。
還有人躲在一旁,涂涂改改的寫著遺書。
能被召集到這里的,都是知道世界之心和m世界現狀的,他們今日能過來,都是被拯救世界的大業召喚,都已打定了一去不回的想法。
在芭芭拉夫人被湮滅博士一眾人護送過來的時候,這些家伙們紛紛起身,向夫人致敬。
他們都知道,身為世界之心的芭芭拉夫人,將和他們一起前往目標世界,將m世界的災厄轉移到那些入侵者們頭上。
這或許聽起來并非正義,但從m世界的角度出發,這毫無疑問是救世的最優解。
一千年前的戰爭已經被披露。
那些入侵者們不懷好意,在千年前差點毀了這個世界,他們現在只是對等報復罷了。
“托卡馬克和那群向入侵者諂媚的狗們已經瘋了,他們在世界各地摧毀我們的分支,還好我們提前做了準備。”
穿著大紅血袍的血祖回頭看著身后工作臺上匯聚的影像,它看到了自己的吸血鬼教廷被托卡馬克帶人突入。
它的血裔們正在被那些打扮古怪的異界人屠殺。
但它并不在意。
只是冷笑著說:
“我們招募的那些伊甸人們為了‘獎勵’是可以不顧一切的,那些‘勇士們’并不畏懼于和無法戰勝的敵人對抗。
他們也不會考慮正義或者邪惡的立場,他們的活躍會給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所有的戰爭都將在今日終結,被我們親手終結。
我們會贏回未來。
等我們完成了對世界災厄的清洗和拯救之后,下一個目標,就是清理掉這些助紂為虐的混蛋們。”
沒有人附和這位吸血鬼師祖的話,大家都忙著進行出發前的最后準備呢。
在一眾人眼前的環形大廳中,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奇特星陣,它由很多塊形狀各異的石板組成,在外圍的空間填充的是機械結構模擬出的星陣構造。
但在中央部分,填充的則是這群人從托卡馬克的構造工廠里,搶回來的星陣核心。
如果可以,湮滅博士這樣的人更喜歡由自己設計完成一個跨世界傳送的裝置,但度量整個群星的刻度,從無到有的設計出一套星海坐標的工作量太大了。
他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這項宏大的事業,就只能從對手手里搶回最核心的組件。
“我現在還是懷疑,這可能是個陷阱。我們所推進的行動在表面上有被阻攔,但大體來看還是太過順利。
就像是行走在一條被提前安排好的路線上。”
穿黑衣,戴面具的湮滅博士從助手手里,接過自己精密的機械手杖,他站在高處的平臺,向下方最后自檢的能量設備眺望。
在下方電弧能量的跳動中,低聲對身旁沉默的芭芭拉夫人說:
“或許我們過去之后,面對的將是一整支全副武裝的‘修士’。或許在我啟動這個裝置的下一刻,一些恐怖的東西就會被反向送過來。
這種不確定性讓我感覺到厭惡,自從成年之后,我從未做過如此沒把握的事。”
“那你應該推遲計劃。”
芭芭拉并攏著雙手,輕聲說:
“你這個控制欲這么強的人,曾不止一次對我說過,你無法創造的東西,你便無法理解。按照你的性格,應該將這些來自異界的知識全部破解之后,才會開啟十拿九穩的行動。
但如你所說,你現在卻在主持一向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
讓我猜一猜,是因為我身上的災厄已經無法平衡了?它帶給你的威脅,遠勝于開啟一個不知道通往那里的傳送陣?”
她的話讓湮滅博士沉默片刻,后者拄著手杖,嘆氣說到:
“你身上背負的是一個被拖延了一千年的滅世災難,夫人。我無法計算出它什么時候會爆發,將我在意并憎恨的一切盡數摧毀。
盡管我們找到了一千年前你被‘創造’出的那個密室,并在其中尋獲了關于你這個奇特生命的知識。
但如你所言,我在每個夜里都會為你可能帶來的麻煩而失眠。
那意味著一切的終極。
意味著一個我們無力反抗的末日到來,我不喜歡那樣任人宰割的感覺。
能被我聚攏起來這些人,都不喜歡。
如果注定要死,我們更希望能自己選擇結局到來的戰場。相比突然到來的萬物毀滅,我們更能接受一場力戰失敗后的絕望。
前者讓我們深感無能為力的羞恥,后者嘛,最少能給我們一個虛幻的安慰。
我們戰斗過了。
我們輸了。
我們拼盡全力。
我們還是沒能挽救一切,最少...最少對自己有個說法。
呵呵呵。”
他在面具之下發出怪異的笑聲,像是自嘲,又像是解釋自己行動的緣由,他說:
“我也未曾想過,有一天我會相信這樣一個自欺欺人的謊言。但還真像是曾經被我殺死那些人臨終所說。
我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我會溺斃在自己的瘋癲之中,從毀滅中尋找慰藉。
我引以為傲的智慧救不了我們,只能將一切都寄托于一場冒險。
真是羞恥啊。”
“不必如此。”
芭芭拉夫人也笑了一聲,她看向下方那個由金屬,機械和石環石核組成的星陣,說:
“大家都是活在自我幻想中的英雄,這沒什么值得被嘲笑的,就如我這樣不幸的人,在午夜夢回時,也曾有過卑微的愿望。
希望我死后能給不幸的人們帶來永久的和平。
為了那個不可能實現的幻想,我也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所以...
來吧。
打開這個傳送陣,不管對面有什么,我都會坦然接受。抽取世界之心力量的儀器你們已經準備好了,對吧?
雖然你們一直瞞著我,但我并不蠢。”
“我們會竭盡全力將你帶回來的,夫人。”
在兩人身旁,一直沒說話的,披著怪異獸皮大義的老毛子獸王沉聲說:
“如果事情實在無可挽救,我們也會竭力保證,讓你死的毫無痛苦。你留下的,純粹又干凈的世界之心能量,會被妥善的帶回這個世界。”
“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們了。”
世界之心女士哼了一聲。
但她的表情卻依然平靜,顯然是早早的猜到了這個結局。
在她身后,湮滅博士將一個很怪異的,像是陶罐子一樣的容器,交給了一把手持十字戰劍的女戰士,在叮囑她如何使用這個古老神器。
這玩意是他們在一千年前“神秘人”制造芭芭拉的那個地核密室里找到的,上面留著古老的說明,就是留給他們這些后來者。
在芭芭拉的人形崩潰時,這個罐子可以被用來收集游離的世界之心能量,但如果芭芭拉身上背負的滅世災厄不被清除就貿然使用,會立刻導致災難的到來。
它有一個很奇特的名字,叫“潘多拉的魔盒”。
可以說是非常貼切了。
十分鐘之后,最后一道自檢工序完成,隨著湮滅博士扭動能量源的開關,下方給周天大星陣功能的二十多道粗大的管道同時布滿了能量。
就像是刺眼的電蛇,在刺耳的,讓人頭皮發麻的嗡嗡震動聲中,上方整座城市的大半電力都被攫取一空,被灌注到星陣之中。
在站立于星陣中心的一眾全副武裝的超級英雄們或祈禱,或握緊武器,或沉默的注視中,星陣四周的巨大石環開始緩緩運轉。
它們被特定頻率的能量推動,以順逆時針的不同方向,一節一節的轉動,來完成在群星中對某個世界的精準定位。
這個過程看起來很精密漫長,但實際上也就五秒的時間不到。
在一眾人的驚呼聲中,蔚藍水波一樣的能量灌入四周空間,干脆利落的打通了一道星門,就像是一個張開的小型黑洞,在一瞬間將星陣上的所有人吞沒。
就像是被無形的巨獸一口吞下,連帶著穩固的物質世界的空間結構都被破壞,像是一個空蕩蕩的區域,隨后就被能量反撲過來,很快撫平。
這個深藏于地下的設施,也在這一瞬徹底安靜下來。
苦木境,西海,明理院所屬,鎮魔塔島嶼之上。
之前被安排在這里接受仙尊指導,進行煉體修行的大師姐沉魚,正扛著自己的朱厭魔槍,一臉憂郁的坐在練武場的屋檐上。
她眺望著東土的方向,猜想著自己的同門們現在在做什么?
最近這段日子過的挺充實,整天要么挨揍,要么揍人,煉體者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她倒是并不討厭這種日子,就是有些寂寞,有些無聊。
時常會懷念自己帶著其他人,穿梭于不同世界之間,四處打仗的戰爭歲月。
“唉,真想再和那些異世界的混蛋們好好較量一下。”
沉魚捧著自己的娃娃臉,語氣無奈的說了句。
然后,她的愿望就實現了。
“嗡”
一扇巨大的星門毫無征兆的在大師姐眼前的練武場里張開,幽藍色的水光浮動之中,一大群穿著的稀奇古怪,又很有威懾力的家伙們出現在了沉魚眼前。
他們護衛著芭芭拉夫人,在傳送完成的一瞬,就警惕的看向四周。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高聳的九層黑白塔,有巨大的鎖鏈在四面八方連接在塔身,像是要禁錮某些東西。
看著非常威武,非常威嚴。
“哈?”
沉魚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這群人弄得愣在原地。
她伸手擦了擦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下一瞬,在看到湮滅博士揮手丟出一些機械玩意之后,大師姐的臉上就彎起了一個危險的笑容。
雖然搞不懂這些明顯是m世界的家伙是怎么過來的,也不是很清楚他們過來這邊要干什么。
但管那么多干嘛?
解悶的送上門了。
干就完了!
“砰”
大師姐腳下的屋檐崩碎,手提血紅魔槍,朝著眼前的一群超級英雄就發動了突襲,身若龍影沖擊過去,又被反應迅速的獸王一拳打開刺過來的魔槍。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練武場地面崩碎,將一群英雄們擊退散開。刺耳的警報聲劃過這處明理院設施的天空,將代表戰斗開始的信號散布開來。
明理院的猛男們很快被驚動。
有外敵入侵到了鎮魔塔?
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