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季宇自身受到的特性增益早就不止于肉體上的強大。
在精神方面,又或者說是感應方面他也遠比一般人要厲害。
特別是對于紫月的輻射強度與波動感應方面。
因為之前便有橡樹對抗紫月的經驗與體悟,所以此刻對于紫月輻射的變化與波動現在身為人身的季宇也是有很強的認知。
而現在,就在這美食街的盡頭,季宇能夠明顯感覺到一股遠比美食街附近更加強盛的紫月輻射波動正在不斷擴大。
季宇皺眉,原本便想著叫馬宏宇等人先回餐廳不要站在露天的屋檐下。
但就在同一時間,季宇猛然發現。
美食街的盡頭就像是落下了一顆炸彈一般,一股紫月的輻射沖擊波瞬間便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而也正是這一刻,季宇清晰的感知到了,整個美食街附近的紫月輻射突然便猛增幾倍不止。
“靠!快!快看!”
“那是什么!天啊!我不會是因為紫月輻射在精神方面已經出現了問題吧。”
還不待季宇有所發現,美食街對面的餐館屋檐下突然便有人驚恐的向著季宇看向方向的反向大聲吼道。
聽到那人的驚叫,附近所有的食客包括季宇也全部轉頭看向身后的美食街街道。
而也正是這一刻。
季宇與在場所有人全部都看見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場景。
初看時,美食街街道原處好似緩緩流淌過來一片紫色的猶如軟體果凍一般的液體。
但仔細一瞧,便能發現,那是一群足有成人手臂粗細的透明蟲子。
這些蟲子全身覆蓋著紫色的月光,由于身體透明像水的緣故,在紫月的照射下這才會形似一片正在流淌過來的紫色液體。
這些蟲子全身透明,內里甚至能夠看見它們的內臟與腸道。
它們看似無害,但當人們看見沖在最前方的一些蟲子張口時的那滿口鋸齒頓時紛紛駭然。
“天啊!這些到底是些什么恐怖的玩意兒!”
“快!快進屋!”
“還愣著干什么啊!”
“快啊!關門!關門!快點!”
“......”
頓時之間人群炸鍋了,紛紛跑回原本就餐的餐館。
并且根本不需服務員來關門,這些回屋的人便主動幫著餐館關門,同時,原本就在餐館的人群也在沖進來的人群大吼中開始急忙拉上窗簾。
當然,此刻的季宇與馬宏宇一行人也不例外,全部躲回了餐館。
“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為什么會出現那么多恐怖的蟲子!”
馬宏宇盡量壓低聲音對著季宇喊道,同時因為驚恐他的嘴唇在說話時都微微顫抖。
“紫月!一定是紫月的緣故!官方肯定對我們隱瞞了什么!我就說吧,我就說吧,這紫月肯定有大問題,那西約公布的橡樹也肯定是真的,但就是沒人信!”
“天啊!完了完了!這回我們估計死定了!這外面的玻璃幕墻真能擋住這些恐怖的蟲子嗎?”
“想死啊!說話小聲點!禁聲!全部禁聲!”
此刻季宇等人就餐的牛排店內,吵鬧成一片,不過很快就有一個更大的聲音對著人群吼道。
而也正是這聲大吼,原本吵雜的人群頓時紛紛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此刻,整個餐廳一共有著五六十人。
但,此刻這些人卻全部屏住呼吸,蹲在地面一動也不敢動。
而此刻,雖然餐廳已經關門,但美食街外那一片蟲群爬動的沙沙沙聲卻不絕于耳。
這其中甚至還能聽見一些怪異的蟲鳴。
此刻,對比屋內這些毫無抵抗的普通人,季宇雖然稍顯鎮定但同樣心跳加速。
季宇敢肯定,這些怪異的鼻涕蟲群絕對不是藍星上紫月下的原生變異產物。
要知道,這里可是城市啊,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類似鼻涕蟲的生物呢?
而且就算變異,也根本不可能這么快!
由此,季宇不難猜想,這紫月的出現極有可能聯系著另外一個詭異的世界。
紫月的一次又一次出現也極有可能正是在不斷打通兩個世界的通道,并且一次比一次強烈。
而這便也是為什么紫月這三年來,每次出現輻射污染便越發厲害的真正原因。
想到這里,季宇的心情頓時便沉入谷底。
一想到此刻全世界可能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大量的詭異生物,那場景可想而知會有多么慘烈。
“季哥,季哥,你這時候可不能再藏拙了啊,要是過會兒出現什么危險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這時,馬宏宇已經靠近季宇的身邊,同時一只手緊緊抓住季宇的胳膊。
馬宏宇滿臉惶恐,眼中全是祈求之色,同時他那抓住季宇的手還不斷因為用力過緊而產生顫抖。
不止馬宏宇,此刻周欣與王巧倩也都聚在季宇身旁,并且六神無主的看著季宇。
她們并不知道季宇的非人之處,但這不妨她們在身材高大,看起來便有安全感的季宇身旁獲取一絲安全的慰藉。
看著馬宏宇,看著周欣,看著王巧倩以及整個餐館內神情惶惶的人群,這一刻季宇感覺身上的擔子不由的便更加重了。
季宇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無畏之人,當然也從不認為自己能夠拯救整個世界。
但從小的三觀卻讓他無法放任周圍有悲慘之事發生。
特別是此刻身處這種境遇,看著周圍一群人的害怕與彷徨,他這才明白,自己終究還是一個心軟之人。
特別是他自己還得過肺結核,咯過血。
那時候他一度以為自己都快不行了,特別是在醫生囑咐他每晚必須墊高枕頭,以防睡覺時大咯血堵住氣管一覺就過去了。
那種恐懼,那種害怕,真的是深深地刻印進了季宇的腦海深處。
所以此時的他才更能體會常人難以共鳴的那種心酸與恐懼的滋味。
真的,生命有的時候真的太脆弱了。
一場大病,一場事故,一個被父母生養并好不容易成活二三十年的年輕生命便會逝去。
有的人面對現在這種境遇或許自私自利,心如堅石,但季宇并不是這種人。
他對生命的厚重有著其他人難以理解的感悟,同時也對每個人的求生欲望也非常深有體會。
所以,此刻看著馬宏宇以及身后的兩名未來員工,季宇一時反而慢慢冷靜下來。
伸出手,季宇拍了拍馬宏宇緊握自己手臂的手。
“放心吧,有我在呢。”
季宇小聲的對著馬宏宇安慰著,同時給他投去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