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虛是祭司殿的第九主祭,大祭司最開始給他的任務,就是負責詳細安排天庭各處,在祭天大典中的祭祀活動。
按理說,為了這次的祭天大典,兩人應該是經常見面溝通才算正常。
但自從那次荒唐事件發生之后,這三個月以來,涂山雅一直都是通過涂山蘭蘭,給他下達各種命令,同時了解祭祀活動安排的詳細進程,
兩人還沒有真正坐下來好好談過。
“距離祭天大典,還有十天時間,想必她這次愿意見我,應該就是為了此事。”姬九虛心道,
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自己和涂山雅做過一次,兩人就會再發生點什么。
畢竟從表面上來看,涂山雅是一位準圣中期的強者,而且走的是以力證道的路子,真正實力比一般準圣后期都要強一些。
相比之下,他現在的身份虛九道人,是一個上品大羅金仙,在妖族天庭的地位還算可以,但是和涂山雅放到一起比較,差的就有點多了。
從實際情況來看,他們之間的關系,除了上下級,就只有那一場荒唐事,
簡單來說,兩人的關系還算不上親密。
完全比不上他和百花仙子那種不分彼此的關系。
而且,姬九虛很清楚涂山雅對他的態度。
他在這三個月內,曾經用因果印,觀察過幾次涂山雅的情況,
但每次看到的,都是涂山雅暴力發泄的模樣。
很明顯,這位狐族老祖看上去對他不聞不問,暗地里其實是恨得牙癢癢。
“她不動我,除了可能是心存善念,還有最大的一個可能,就是忌憚伏羲。”姬九虛早就猜到了這一點。
伏羲雖然轉生到了人族,但在妖族的威懾力依舊很大。
再加上有女媧娘娘在,整個洪荒天地,應該沒多少強者敢去真正招惹伏羲。
諸多念頭,在姬九虛腦海中迅速閃過,他看著面前的涂山蘭蘭,笑了笑,“走吧,說起來,我可是很久沒見到大祭司了。”
“九哥,你不會是哪里得罪我家老祖宗了吧?”涂山蘭蘭疑惑。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姬九虛笑道,“以大祭司的實力,一巴掌就把我拍死了吧?”
“我琢磨很長一段時間了,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涂山蘭蘭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姬九虛,“就上次,我下界一趟,等我回來,就發現你突然成了上品大羅,
而就在我下界的時候,你去見了我家老祖宗。”
“你這整天瞎琢磨什么呢,小心我告訴大祭司,讓她罰你萬年不準下界。”姬九虛眼睛一瞪。
“你……九哥,算你狠!”涂山蘭蘭氣呼呼的轉身,向第九主祭府外面走去。
姬九虛笑著搖搖頭,這就是涂山蘭蘭的命門所在。
上次他通過因果印有窺探到,這位狐族少女下界,其實是去巫族后土部落的夸父一族,與情郎幽會。
妖族和巫族雖然多有矛盾,但狐族很少參與這些勢力斗爭,與巫族也多有往來,所以涂山蘭蘭能認識夸父一族的人,也不奇怪。
“在原來的歷史中,巫妖大戰改變了洪荒天地的格局,也不知道涂山蘭蘭和夸父一族的那個小子,最后是什么結局。”姬九虛心中輕嘆。
估計不是什么好的結果,
因為殘存的巫族后來又與人族爭斗,被人皇軒轅幾乎掃滅一空。
而狐族后來也從代表祥瑞的瑞獸,變成了惑亂眾生的狐貍精。
“妖族和巫族,或許能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掀起一些波浪,
涂山蘭蘭和夸父一族的那個小子,就沒那個能耐了,
估計他們連時間長河的一朵浪花,都撼動不了。”
姬九虛心有明悟,然后也跟著離開了第九主祭府,準備追上涂山蘭蘭,一起去祭司殿。
可剛出大門,他眉頭便皺起來。
只見遠處天邊,涂山蘭蘭被幾個妖族攔住了去路,正有些憤怒的在說著什么。
而攔路的那幾個妖族,姬九虛也認識,為首的是妖皇帝俊的三兒子,金烏三太子叔琨。
另外三個則是妖族天庭其他幾位準圣的子嗣。
簡單來說,就是一群游手好閑的妖二代。
“三太子,我警告你啊,別太過分。”涂山蘭蘭怒道,“祭司殿就離這不遠,我喊一嗓子,我家老祖宗就過來了。”
“瞧見沒,瞧見沒。”叔琨帶著玩味的笑容,對三個同伴笑道,“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烈性,就我們之前玩的那些小妖精,哪有像這種性子剛烈的?”
“三太子,只是嘴上說可不行,你倒是拿出點實際行動啊。”
“是啊,我聽說這個狐族小丫頭可是拒絕過你好幾次了。”
“三太子,拿下她,也讓我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烈性。”
他那三個同伴,也都起哄的大笑起來。
這附近雖然也有不少巡邏的妖兵,卻沒有一個敢過來。
因為妖族天庭的規矩沒有那么多,以這四個妖二代的實力和地位,隨便打殺幾個巡邏妖兵,事后根本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蘭蘭,性子烈點沒事。”叔琨的一對桃花眼,在涂山蘭蘭身上來回看著,“但你要記好了,你這次再拒絕,那你拒絕我的次數,就超過十次了,
你知道我的習慣,做事從不過十,否則后果你清楚,我現在就算殺了你,回去頂多也是挨一頓罵,
祭司殿的確離這不遠,但你要知道這座天宮是誰的,你看大祭司她敢不敢對我動手?”
這位金烏三太子說著,身上的氣息就開始升騰。
他的修為是下品大羅,雖說在帝俊的十個兒子中,是實力排在末位的那個,
但對付太乙金仙層次的涂山蘭蘭,自然是輕而易舉。
此時,涂山蘭蘭臉上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狐族不喜爭,所以她平時也很少與人結仇,唯獨一個金烏三太子,經常糾纏她。
這時,呼……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九哥!”涂山蘭蘭驚喜道,接著又是神色一黯,因為她很清楚姬九虛在天庭的尷尬地位。
“虛九道人?”金烏三太子叔琨眼皮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