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萬還真丹!?
此言一出,整個會場立刻騷動起來,一道道錯愕的目光齊刷刷投向同一個方向。
就連旁邊的蘇半山和蘇鳴師徒都愣住了。
“道……道友……你……”
蘇半山雙目圓瞪,實在難以置信。
他看周道如此年輕,也只當他是少年得意,天賦異稟。
可是此刻,他的認知被徹底顛覆了,年紀輕輕便能夠拿出三百五十萬還真丹?
哪怕是祭鬼宗那樣的一宗之長也未必能夠拿得如此輕松。
“恩……恩公……”蘇鳴怔然,看向周道的眼神幾乎在放光。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位救命恩人不僅僅只是實力強大,更重要的是財大氣粗,一聲三百五十萬,說得底氣十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窮慣了的蘇鳴總算知道什么叫做花錢,什么叫做派頭。
“平安觀!?”
陰魄力的面色瞬間沉了下去。
道門術法研討會開始之前,便已經定好臨江府一級代理權歸他們祭鬼宗所有。
這是龍虎山定好的事情,其他兩大能夠與之相爭的宗門也打過招呼。
價格出到三百三十萬也算是到頭了。
可是陰魄力萬萬沒有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直接壓過他二十萬,要爭這一級代理權。
念及于此,陰魄力的眸光變得寒徹無比,從周道的身上移向高臺。
“這小子是什么人?”
此刻,主持此次大會的齊羽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
很顯然,周道的突然出價打破了他的計劃,這種意外讓他不喜。
“平安觀!?沒聽說過。”舒默秀眉微蹙,思索半天卻也沒有頭緒。
一般而言,一級代理權都是老牌宗門之間競爭,殺出黑馬的情況幾乎沒有。
畢竟,如此巨款,底子稍微薄一點的宗門都拿不出來。
“師兄,要不要去敲打一下此人?”舒默問道。
“競價還在繼續,我們不便插手。”齊羽淡淡道。
他眸光低垂,向著陰魄力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陰魄力咬著牙,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涌起怒火。
這種時候,龍虎山不可能出面阻止競價,破壞公平公正的原則。
如此,他只能硬著頭皮,與這匹黑馬叫價。
“小子,你給我等著,回頭再收拾你。”
陰魄力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同時舉起手中的令牌。
“三百五十一萬。”
臨江府的旌旗上立刻泛起一行金色小字:祭鬼宗,三百五十一萬。
“三百六十萬!”
陰魄力的話音還未落下,周道便再次報出一個價格。
相比于陰魄力只加了一萬,他直接將價格拉到了三百六十萬,顯示出志在必得之勢。
“臥槽,此人什么來頭?如此財大氣粗……三百六十萬,這可是目前為止最高價了。”
“年紀輕輕,拿得出如此巨款嗎?”
“祭鬼宗的風頭全都被他壓下去了,真是用錢砸人啊。”
會場上頓時掀起了一陣熱議。
三百六十萬還真丹,哪怕是一些老牌宗門砸鍋賣鐵也未必湊得出如此巨款。
周道叫得面不紅心不跳,讓許多人心中生疑。
龍虎山的場子,要是拿不出這么多還真丹,下場可是將會相當凄慘。
“三百六十一萬。”陰魄力咬牙道。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只能硬著頭皮往上報價。
這已經無限接近他的底線了,要知道,祭鬼宗上下,積攢了這么多年也不過三百八十萬還真丹而已。
一旦價格報到這個數,真的是要將家底掏空了。
“媽的,老子拼了,我就不信你還能往上叫。”陰魄力心中發狠,對于周道已經起了殺心。
“四百萬!”
周道悠然地舉起了牌子,這一聲報價直接讓陰魄力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怔然地看著周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四百萬?直接報價四百萬?
這敗家子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此刻,整個會場鴉雀無聲,一道道驚疑的目光紛紛投落在周道的身上。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真正能拿出四百萬還真丹的恐怕連一手之數都湊不出來。
蘇鳴已經看傻了,四百萬還真丹,對于他而言那是一生都無法企及的數字,上墳都用不了這么多。
“此人當真是財大氣粗?好威風……”
高臺上,舒默失聲呼叫,同時下意識地看向齊羽。
作為此次大會的主持,齊羽的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四百萬的高價,別說祭鬼宗,現場也沒有幾家能夠與之叫板。
“還真是牛逼。”齊羽輕語。
半空中,招展的旌旗上立刻浮現出平安觀的名字。
齊羽的目光立刻沉了下來:“龍虎山不允許這么牛逼的人存在。”
嗡……
就在此時,那一面旌旗招展,騰空飛起,落在了周道的手中。
“等一等。”
陰魄力終于憋不住了,他一聲大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輩,四百萬還真丹你拿得出來嗎?”
陰魄力冷冷地盯著周道,眸光如劍,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
“這里可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龍虎圣地,你若敢欺言,生死便在一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地看向周道。
四百萬還真丹,就算祭鬼宗這樣的門派都拿不出來。
眼前這年輕人如此豪氣,實在有些讓人生疑。
“年輕人,風頭不是這么出的……四百萬還真丹足以要你的命。”陰魄力冷笑道。
“拿得出來嗎?拿不出來就趕緊自裁吧。”
“對啊,風頭也出了,也該拿錢了吧。”
突然,會場上一陣騷動,不少看熱鬧的紛紛叫嚷起來。
蘇鳴不由轉頭,看著周道,面露擔憂之色。
四百萬還真丹,對他而言乃是天文數字,如果真的拿不出來怕是要永遠留在這龍虎山腳下。
“笑話,四百萬都拿不出來,那還不如去死吧。”
周道輕笑,他一抬手,丹氣噴薄如長虹貫日,一座還真丹組成的小山直接飛出,落在了龍虎山的腳下。
每一顆都飽滿通透,泛著如紅霞般的光澤。
“四百萬……足足四百萬……”
眾人驚愕,神念輕輕一掃便點數清楚。
財帛動人心,如此巨款宛若一座小山擺在面前,實在有些晃眼。
如果這不是在龍虎山,或許已經有人出手搶奪了。
“果然是四百萬……人家既然報價,肯定拿得出來啊。”
“就是,那些起哄的到底什么心態?讓人家拿……現在拿出來了?痛快嗎?”
“叫你麻痹,剛剛你喊得最響,現在扮好人?我草你夫人!”
會場頓時沸騰起來,一道道熾烈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座丹藥小山。
四百萬還真丹對于別人來說是天文數字。
可是對于現在的周道而言,還真不算什么,當日他在敕靈宮僅僅還真丹便搬了一億枚。
“我們走。”
周道轉身便要離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陰魄力一眼。
從一開始,這一級代理權便是他囊中之物,根本沒有絲毫懸念可言。
他這般無視的姿態讓陰魄力幾乎發狂。
“小鬼,你給我等著。”陰魄力心中狂吼。
“請隨我來。”
就在周道離開之時,一名道童迎了上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們在這里等我。”
周道叮囑了一句,便跟著那道童沿著山道上了高臺,繼而走進一間靜室。
此刻,齊羽高坐上位,已經等候多時了。
“平安觀主!?你叫什么名字?”齊羽眸光輕凝,居高臨下地問道。
“王元!”周道報了個名字。
他遠來龍虎山,自然不可能用真名。
畢竟,元王兇名,天下皆知,踏足龍虎道場,不知要惹出多大的風波。
“王元!?”齊羽略一咀嚼,卻沒有任何印象,似乎只是無名之輩。
“祖師爺曾經說過,天下有機緣者不知凡幾……如果以為得了些機緣,練就了幾門神通,便能夠不守規矩,那么離死也就不遠了。”
齊羽漠然地看著周道,眼中透著警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拿了你不該拿的東西,壞了我龍虎山的規矩。”
就在此時,旁邊的舒默說話了。
她秀眉微蹙,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眼中噙著一絲譏誚。
這世上的規矩從來都由強者制定,像這種小地方來的也只能聽之任之。
現在招他來說話,是念在其無知的份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連這點規矩都聽不明白,那真就離死不遠了。
“你是說那一級代理權?”周道恍然道。
“還算明白。”齊羽淡淡道:“放下旌旗,立刻離開吧……”
說到這里,齊羽稍稍頓了一下:“那四百萬還真丹全當買個教訓。”
聞聽此言,舒默不由地露出喜色。
四百萬還真丹,自然是要落到齊羽的手中,所謂見者有份,她或許還能分一杯羹。
想到這里,她臉上笑意更濃,看著周道都不禁覺得順眼了許多。
“這個教訓還真是貴啊。”周道笑了。
他手里的還真丹可不是大風刮來的。
“相比你的命,你覺得哪個貴?”齊羽淡淡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如果說不,你就要將我留在這里了?”周道有點不開心了。
“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明白了,于你無益。”齊羽冷冷道。
“那我倒要看看,怎么個無益法。”
此言一出,齊羽眉頭一挑,凝起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冽如鋒。
“想不到你還是個硬茬子……好,今天我便給你個教訓。”
話音剛落,齊羽屈指一彈,一道真炁激蕩而出,如三尺青鋒,直取周道丹田。
這一記真炁化劍,破滅丹田玄法,便是要磨了體內血火,絕了修行之路。
此招一出,足見殺心狠辣。
這是要給周道留下畢生難忘的教訓。
“果然是無毒不丈夫。”
周道輕語,他一步踏出,任由那三尺劍芒轟擊在自己的身上。
嗡……
幾乎瞬間的功夫,那凌厲的劍芒直接被周道的身體壓得爆碎,狂烈的勁風在靜室內鼓蕩,好似吹進了面口袋一般,似乎要將這屋子撐破。
“這……”
齊羽雙目圓瞪,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以血肉之軀硬壓他的真炁,沒有受到半分的損傷!?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周道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一手抬起,直接勒住了對方的脖子,將其提在了半空中。
齊羽瘋狂掙扎,體內的真炁好似陷入泥沼,再也不能運轉半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舒默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她驚疑地看著周道,俏美的臉上爬滿了不可思議。
誰能想到,這頭待宰的羔羊竟然會突然暴起,宛若猛虎下山,兇猛的一塌糊涂。
就連筑炁境的齊羽在他面前都如同雞崽兒一般,瑟瑟發抖,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威風。
“你們祖師爺有句話說得對,不要以為練了幾招神通,就可以破壞規矩……”
“現在,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齊羽驚恐道。
僅僅一招便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散修小門。
如此實力,哪怕在龍虎山都可以直接晉升內門,沒有絲毫懸念可言。
這般人物,用得著去爭那一級代理權嗎?
“廢話太多。”
周道心念一動,便直接施展地尸王陀傳授他的。
兩道烙印從周道的神魂之中分念出來,化為烙印融入齊羽與舒默的神魂之中。
神魂為引,聚生魔種,日日夜夜,掌控人心。
當初,周道在京城斬殺道門執法隊的時候,也曾經留下一個活口,名為云赤飆。
那時候,他便是施展此法,在對方的神魂之中種下心魔,算起來,此人也是龍虎山弟子。
嗡……
心魔剛剛種下,齊羽與舒默的身體便劇烈顫動起來。
他們跪倒在地上,露出痛苦之色,眉心處浮現出一枚暗紅色的大日印記。
“嗯!?”周道一怔,露出古怪的神色。
這兩人的體內竟然還有另一道禁制,而且這道禁制的波動竟然有落日宗十大法印的底子。
“你們體內的禁制是何人留下?”周道問道。
“林……林戒……是林戒師兄……當初他混入我們龍虎山的時候,我們兄妹兩不小心得罪了他……”齊羽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
“他便在我們體內設下禁制,日夜折磨,讓我們俯首聽命。”齊羽雙目充血,心中無限悲涼,簡直倒了八輩子大血霉。
林戒在的時候,處處受制于他,不知干了多少喪權辱國,欺師滅祖的勾當。
如今,林戒好不容易離開了龍虎山,剛剛揚眉吐氣還沒幾天,竟然又被人給下了禁制。
“大師兄!”周道笑了,看向齊羽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齊羽見狀,竟是不由地打了個哆嗦,這番模樣便如同王小乙逛醉春樓,七次不絕,嗑藥繼續,姑娘的臉上也是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