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走后,秦桑一臉懷疑的看著莊嚴,“莊師兄,孫師兄說的幾大坑是指什么?”
莊嚴輕輕嘆息,搖頭道:“秦師弟,師門內的雜務,確實有的繁瑣有的輕松,但大致還是公平的。繁重的雜務,月俸也會更多,而且有些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機緣,但會占據修煉的時間,所以很多師兄弟不愿意選。只是這些雜務總要有人做,師兄也是犯難,只能強行攤派給剛入門的師弟師妹,惹了不少罵名。我和秦師弟頗為投緣,一會兒給你一個名錄你自己挑,選中哪個不可反悔,必須做滿五年,除非秦師弟突破筑基期,你看怎么樣?”
秦桑心知莊師兄能夠通融到這一步,已經是給面子,再糾纏就是給臉不要臉了,便感激道:“多謝莊師兄。”
兩人邊走邊說,秦桑也了解到,少華山的雜務不僅在師門內,還有許多遠在別處。
例如山門周圍幾大坊市,都有少華山的修士坐鎮,才能讓那些桀驁不馴的散修老實。這種雜務油水非常大,莊嚴直接跟秦桑明說,肯定輪不到他,除非他能傍上哪位師叔。
還有少華山治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凡人國都,有些由依附在少華山的修仙家族治理,有些則需要少華山派人去盯著。
主要是防止散修作亂,以及妖類、邪修為禍人間,不可隨意干涉凡俗,在人間顯圣,否則嚴懲不殆。
秦桑斟酌再三,決定盡量選擇山門外的雜務。
他在幾大坊市尋找宋家的時候,也沒忘記打探哪里可能會有陰煞之氣,記下了幾個地方,都在偏僻山野,還沒來得及驗證。
只要有魂丹,他的修煉速度就不比其他人慢,還是在外面更方便,或許靈氣不如少華山濃郁,影響也不大。
回到木殿,莊嚴取出一枚玉簡交給秦桑,秦桑用神識一看,就知道為何許多雜務沒人選了。
第一個就是去九鼎峰做煉藥的藥童,玉簡上說的天花亂墜,列舉好多位師兄師姐被看中收為弟子,傳授丹道,成為煉丹宗師的例子,對缺點卻一筆帶過——必須每天看護丹爐地火,最少六個時辰。
秦桑略過師門內的雜務,直接翻到后面,一個個看下來,發現了一個看管地沉洞。
上面說,地沉洞深不見底,整個地穴里都充斥著陰煞之氣,少華山在地沉洞設下禁制封鎖,需要弟子時刻看守,一旦有變立刻上報師門,以免陰煞之氣外泄導致生靈涂炭。
秦桑頗為意外,讓少華山這么謹慎,難道地沉洞里的陰煞之氣比陰煞淵還多么,便收回神識,問莊嚴,“莊師兄,看守地沉洞的雜務,可還有空缺?”
莊嚴神色詭異的看著他,“你選定了這個?”
見秦桑點頭,莊嚴猛然一拍手,大喜道:“好!地沉洞以后就交給秦師弟了,我這就給你改換腰牌。”
秦桑遞出去腰牌,黑著臉質問,“莊師兄,你現在可以給我說實話了吧,地沉洞是不是就是幾大坑之一?”
莊嚴似乎甩掉了一個巨大的包袱,渾身輕松,笑著說道:“地沉洞確實是公認的幾大坑之一,因為地沉洞里變化多端,在禁制外面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洞府設在地沉洞里,常年不見天日,陰寒刺骨,心性未定的人是呆不住的。但如果師弟你能耐得住寂寞,卻是最好的雜役之一。”
秦桑微微頜首,心中卻暗道,修仙者里別的沒有,就是不缺能耐得住寂寞的人,莊師兄的話里肯定有不實之處。
不過他正缺陰煞之氣,只要不是生命危險,都能忍受。
二人當即敲定了雜役,莊嚴又帶著秦桑去傳法殿,那位講法的師叔已經到了,秦桑由于剛入門,一月之內不用繳納靈石,便也混進去蹭聽。
秦桑一聽就入迷了,這位師叔果然名不虛傳,對法咒造詣極高,特別是五行法咒,隨便一句話就讓秦桑大受啟發,越武比他差遠了。
之前秦桑有許多不解之處,一個時辰下來受益匪淺,心中暗暗感慨,僅憑這一點,散修和宗門傳人就沒法比。
他現在也大概明白,為何其他人不愿去地沉洞了。
地沉洞的位置很偏遠,而且必須常年守在那里,不知會錯過多少師叔講道的機會。
講法結束,眾弟子起身恭送師叔,秦桑還能在少華山呆一個月,正好卡在第九層的瓶頸上,決定先不急著去地沉洞,留下多聽一些,以后能少走彎路。
“秦師弟選的那個雜務?”
眾人三三兩兩散去,秦桑便聽到身后傳來孫德的聲音,轉身道:“見過孫師兄,莊師兄讓我去看守地沉洞。”
孫德對莊嚴說道:“又被你忽悠了一個。”
莊嚴得意道:“這可不能怪我,是秦師弟自己選的。”
孫德愕然,看向秦桑,“去地沉洞也沒什么,最多熬五年就出頭了,秦師弟決定什么時候動身,我們結伴一起走?”
莊嚴扭頭對秦桑解釋,“孫師兄照看巔云山的藥園,距離地沉洞不遠,你以后在外面如果遇到麻煩,就向孫師兄求援,孫師兄在我們少華山可是有及時雨的名號。”
秦桑面露欣喜,“以后就要靠孫師兄照顧了,不過我還有些瑣事未了,想留在師門一月,下次再和孫師兄結伴同行。”
第二天,秦桑便獨自飛去寶塔峰。
新人的名號在寶塔峰沒用,秦桑老老實實繳納靈石,進入寶塔峰第一層,擺放靈藥、靈果資料的地方。
一個時辰之后,秦桑一臉無奈的從寶塔峰出來,雖然早有預感,還是忍不住失望。
寶塔峰第一層只是給煉氣期修士看的,都是些常見的靈藥靈果,秦桑在元照門就學過一部分,他還是耐心翻了一遍,果然沒有類似神秘蘭花之物。
不過也不算白跑一趟,最起碼以后外出遇到靈藥,能認個大概。
至于寶塔峰第二層,不是給靈石就能進的,需要筑基期修士的腰牌,秦桑只認得溫師叔一個人,也沒什么交情,只能暫且作罷。
此后秦桑一直呆在少華山,還不到一月,突然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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