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此時還在那里,已經是劍下亡魂。
御劍之人,赫然有筑基中期的修為!
正因如此,秦桑選擇沖著于岱岳的方向逃跑,而不是向人數更少的方向。
秦桑催動烏木劍抵擋飛劍,險之又險地躲過圍剿,看到于岱岳和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青年迎面飛來,兩人都是筑基前期的修為。
此時,秦桑被雷光劈中,全身焦黑、皮肉翻卷,面色煞白,氣息凌亂且虛弱,一看就是身受重傷的樣子,但他的雙眼異常明亮,死死盯著于岱岳。
仿佛在質問……
為什么?
于岱岳眼神躲閃,有些不忍,“秦師弟,你把在天尸洞里得到的寶物交出來,我可以答應給你個痛快!”
天尸洞?
除了那枚天尸令,還得到什么寶物,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秦桑心頭掠過這個念頭,但他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根本沒聽到于岱岳的話,手掌突然抬起,掌心驀地攤開,露出里面的陰陽羅盤,羅盤正對著他們二人,中間的陰陽魚圖飛速旋轉,隱隱有黑光閃爍。
于岱岳和勁裝青年都是一驚,秦桑的修為比他們高一個等級,即使身受重傷,他們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否則困獸猶斗,即便殺了秦桑,他們中可能也會有人被秦桑拼死。
此時秦桑被靈符重傷,只需要慢慢耗下去,拿下他是穩穩的,二人誰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見羅盤中黑光射來,紛紛祭起各自的法器,全力抵擋。
于岱岳手中是一面八角銅鏡,而勁裝青年的法器則是一柄七彩羅傘。
黑光襲來,勁裝青年面色微變,‘唰’地一下將七彩羅傘張開,護住周身。
于岱岳沒見過秦桑這個陰陽羅盤,同樣不敢怠慢,寶鏡上光芒閃爍,并未選擇反擊,而是和勁裝青年一樣,擋在身前。
下一刻,黑光便至。
‘砰!’
黑光并未能擊穿七彩羅傘和八角寶鏡,但上面附帶的強大斥力,卻是勁裝青年和于岱岳沒有料到的。
兩人不由自主的身影一蕩,斜飛出去,嚴密的封鎖線出現了一絲破綻,。
與此同時,秦桑急促的吸了口氣,面色涌上一陣潮紅之色,身影緊隨著黑光前沖,抓住這一絲空隙,逃出圍殺。
他看似竭盡全力,抓住一線機會逃命,甚至來不及收回烏木劍。
看樣子,為了性命,秦桑不惜把本命靈劍舍棄了。
“快!別讓他逃了!”
于岱岳和勁裝青年匆忙擺脫黑光,穩定住身形,卻已經來不及阻擋秦桑,焦急大喊。
那名筑基中期的修士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眼神陰騭,臉上竟有一道狹長的刀疤,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下的,顯得面相異常狠厲。
疤臉男子一劍失利,不等他趕到,便見秦桑脫困而出,不由得眉頭大皺,冷哼一聲,暗罵了一句廢物。
“被我驚雷符所傷,看你能逃到哪里!”
疤臉男子冷笑,徑直將飛劍召回,然后御劍而起,劍光大作,用比秦桑的遁術更快的速度急追。
不料,就在這時,眼看秦桑就要穿過于岱岳和勁裝青年的圍殺,他竟然出人意料的停了下來。
轉身,直面緊追而來的疤臉男子!
緊接著,一聲蒼茫的蛟龍怒吼震驚四野,在六道震撼的目光之中,一條蛟龍魂魄飛出秦桑氣海,在咆哮聲中沖天而起。
蛟龍繞體,秦桑原地留下一個殘影,身影如閃電般爆掠而出,用遠超三人想象的速度,瞬間沖到疤臉男子面前。
三年來,九龍天輦符被時時溫養,裂縫已經完全消失,蛟龍精魄也恢復全盛。駕馭此符,秦桑的速度比云游子的靈竹飛舟絲毫不慢,有著堪比筑基后期的遁速。
有九龍天輦符在,秦桑但凡想逃,他們肯定留不住。
但擺脫圍殺之后,他只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認慫,一口氣逃出生天,然后無論自己動手也好,上報師門也好,可以慢慢收拾于岱岳。
可是九龍天輦符也隨之暴露,于岱岳三人即使當場認不出,只要有心做一番調查,便能查出蛛絲馬跡,將會給自己留下致命隱患。
其二則像反殺羅興南時那樣,先行逃走,佯作力竭,然后暗中催動符寶或者十方閻羅陣。
但這兩次的局面截然不同!
上一次,自己只有筑基前期,羅興南自恃有符寶做依仗,不怕玉如意符寶,多少還是有些大意的。而且他是獨自一人,自己有上官利鋒做幫手。
這一次局面截然相反,自己是獨身一人,對方卻有實力全盛的三個人,可以互為犄角,一旦讓他們組成完整的陣形,即使十方閻羅幡也未必能把三個人全部殺死。
而且于岱岳知道自己身懷符寶,肯定無比謹慎,不會讓自己輕易偷襲得手。
所以,秦桑在異變發生的那一刻,便做出決斷,現在趁他們三人分散兩邊,應該是最好的機會。
而秦桑選擇的第一個目標,不是于岱岳,也不是勁裝青年,而是唯一的筑基中期修士。
因為他只有一次機會,九龍天輦符和陰陽羅盤一旦暴露,很難再取得奇效。
擒賊先擒王!
只要殺了此人,局面便可逆轉,其他二人不足為慮。
這一刻,于岱岳三人才發現,秦桑身上的傷勢似乎沒有表面上那么嚴重。當時秦桑被光柱籠罩,三人并沒有看到煞尸作為替死鬼的場面。
最為驚駭的則是疤臉男子,他在秦桑轉身之時便覺不妙,心中警兆大起,但未曾料到秦桑的速度竟然這么快。
剎那間,疤臉男子只覺眼前一花,秦桑便已極速迫近。
疤臉男子正全力追擊,想要停下遁光后退,一時間也難以做到,更為雪上加霜的是,秦桑掌心陰陽羅盤翻轉。
白光乍現。
疤臉男子只覺一股莫大的吸力落在自己身上,無法掙脫,不僅沒能停下來,反而更快了幾分。
二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秦桑的臉就在眼前,冰冷的眼神仿佛刺入他的心底。
在這種局面下,疤臉男子短暫的慌亂之后,神色卻愈發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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