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兩位元嬰似乎商議完成了。
兩人向兩側分開,緊靠著山壁,相對而立,同時抬起雙手,無窮靈力蜂擁而出,在他們中間匯聚。
漸漸的,這些靈力形成一個晶瑩的圓球,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秦桑感覺不到圓球的氣勢,但能看出來這么大的圓球中,蘊藏著多少靈力。換成他,連支撐圓球誕生也做不到,氣海就會被直接吸干。
而兩位元嬰修士仍然非常輕松,圓球飛速膨脹,毫無停止的趨勢。
他和元嬰修士之間的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眨眼間,圓球膨脹到極點,接著開始變形,上下被拉長,最后變成一柄巨大的光劍,然后又向內潰縮,最終被壓縮成一柄只有一人高的寶劍,光芒內斂,有如實質。
寶劍倒懸,劍指下方,突然從視野中消失。
下一刻,秦桑感覺地面微微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兩山的縫隙中,突然有無盡的霞光噴射而出,沖向空中那兩位元嬰修士。
令人驚訝的是,面對這些霞光,元嬰修士竟然也要騰挪躲閃。
不料,霞光越來越多,仿若活物,無論他們怎么躲閃,都能靈活異常地糾纏上來,如附骨之疽。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元嬰修士避之不及,被霞光撕去半邊衣角,似乎被霞光糾纏而激怒,突然張開大手,一個黑色的圓形之物從其掌心疾飛出來。
此物飛速旋轉,迎風便長。
秦桑和云游子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只玄龜甲!
龜甲乃是玄黑色,上面刻畫異常神秘的圖案,因為離得太遠,他們分不清這個龜甲是法寶還是某種奇物。
另一位元嬰見狀搖了搖頭,并未跟著出手,而是縱身掠到此人身邊,把所有霞光都吸引過來。
龜甲橫于半空,玄光大作,對著那些霞光當頭罩下。霞光努力抵抗,卻節節敗退,最終被龜甲鎮壓,銷聲匿跡。
只是旁觀這場無聲的戰斗,秦桑也被爭斗牽動心神,非常緊張。那位元嬰取出一塊龜甲,便將看起來非常厲害的霞光輕松覆滅,讓秦桑不禁心馳神往。
霞光覆滅。
那位元嬰收起龜甲,另一人則縱身向下掠去。
片刻之后,此人去而復返,不知從里面得到了什么寶物,二人似是交流一番,奔向無涯谷深處,揚長而去。
一個時辰后。
秦桑和云游子確定那兩位元嬰已經遠走,才敢從山坡現身。
“前輩看出來那兩位元嬰的身份了么?”秦桑側目詢問。
也不知兩位元嬰是不是在刻意隱藏身份,不僅全身黑袍籠罩,在破禁時也沒使用法咒,只有最后那位被霞光糾纏的不耐煩,而取出龜甲,或許能憑此猜測一二。
云游子苦笑著搖頭。
“秦老弟太看得起老道了,以老道的微末修為,只能聽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言,怎么可能知道元嬰層面的隱秘。
“不過,我們小寒域里真正的元嬰高手屈指可數,聽說彼此間關系并不融洽,不知有什么寶貝,能讓兩位元嬰聯手……
“算了,這些事和我們無關,也不是我們能探知的。幸好那兩位元嬰的路線和我們背道而馳,繼續趕路吧。”
秦桑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云游子,心里依然在回味方才的戰斗。
因為危險重重,他們實力又弱,速度不快。
如此又過了大半天時間。
轉過一個山澗,云游子看到面前的景物,臉色露出一絲喜色,停了下來,“秦老弟,就是這里。”
在他們前方,出現了一小片茂密叢林,這種景象在支離破碎的內谷里并不常見。
秦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稍稍放松,凝目打量。
叢林中參天巨樹只有寥寥幾株,其中以一人高的灌木居多,一眼就能看到盡頭。里面靜謐異常,連蟲鳴之聲也沒有,似乎沒有活物在里面生存。
“這里其實是一處巧奪天工的幻境,但若是找到不破解的方法,這些就是真實!”
云游子頗為贊嘆的說了一句,大步走下去,熟門熟路地在叢林中穿行,也不避諱觸碰那些草木。
竟是幻境?
秦桑大為驚訝,伸手拽斷一根樹枝,里面流淌出來乳白色的汁液,散發著草木清香,完全就是真實的!
云游子在叢林的中間站定,視線移動,似乎在尋找什么。
片刻之后,云游子目光一凝,走到一棵古樹前,蹲下身看著生長在樹下的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他抬起手,覆在小草上,掌心靈力涌出,灌注進入小草。
下一刻,叢林消失,景物突變!
一座山,從中斷開,形成山谷。
斷裂處光滑如鏡,讓人忍不住懷疑,此山是不是被人一刀劈開,而形成的。
山谷中生長著無數鮮花。
這些顏色、形態各異的花朵,竟是在同一時節開放,而且是完全盛開的模樣,鮮花組成花海,在清風中曼舞。
此時,一個穿著灰袍、帶著斗笠的人,正在花海里行走。
面對這些嬌艷欲滴的鮮花,灰袍人并無欣賞美景的意思,神情異常凝重,好似花海中隱藏著吃人的猛獸。
甚至,在花朵彼此碰撞時,有花粉被震出來,他也要飛快躲閃,不敢讓花粉沾染在自己身上。
這個人不知道已經在花海里面待了多久,對鮮花非常了解,騰挪躲避的動作也熟練至極。
就在這時,灰袍人不知碰到了哪里,他旁邊一朵鮮花形態大變,變成一只厲鬼,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獠牙狠狠啃咬過來。
灰袍人反應極快,身影立刻爆退,在飛退的同時,雙掌打出道道靈力。
這些靈力并未傷到緊追不舍的厲鬼,而是輕柔地將其壓制,慢慢安撫,直至惡鬼眼神迷茫,變回鮮花模樣。
灰袍人熟練地化解掉危機,正要繼續向前,似乎突然感應到了什么,抬起頭,盯著遠處五彩斑斕的天空。
他的臉上浮現出意外的表情,
沉吟少許,此人立刻化作一縷青煙,掠出花海,身影消失在重重禁制深處。
只余下一聲驚訝的自語,緩緩消散。
“食心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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