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幾桿獸王幡,不成大陣,估計威力有限。
秦桑并非真的覬覦寶物,搶走這些獸王幡,對方大陣的破綻會更大,在對付那些神秘人時就有可能失手。
若能兩敗俱傷,當然最好。
只要能給黑蛇山造成麻煩,他都樂意去做。
秦桑已經感知到了島上發生的事情,楚恒等人先后喪命,只剩他一個人,也不可能加入那些神秘人的陣營,黑蛇山人多勢眾,現在復仇的難度很大,臨走前收點兒利息。
九幽魔火包圍獸王幡。
秦桑也不太確定,九幽魔火能否切斷獸王幡之間的聯系,權且一試。
黑袍人掌控的獸王幡共有十桿,一桿被血穢神光毀掉,剩下的九桿都在猛烈顫抖,試圖掙脫秦桑的束縛。
但在九幽魔火一裹之下,獸王幡的掙扎陡然變弱了。
失去主人掌控,其他獸王幡又遠在天邊,被九幽魔火切斷聯系之后,頓時變得溫順了,秦桑沒費多少力氣,便將九桿獸王幡全部卷走。
遠處傳來黑袍人憤怒的喝叫。
秦桑抬頭看過去,冷笑一聲,接著身上蛟影和劍光齊齊一亮,化作一道遁光,眨眼間消失在風雨之中。
深夜暴雨,烏云遮天蔽日,伸手不見五指。
其他黑蛇山弟子們正在向目標合圍,沒想到四師兄不僅失手,反而喪命,其實并未看清楚過程。
當他們發現出現了意外,已經來不及了。
況且,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的遁術能及得上秦桑,只能眼睜睜看著秦桑揚長而去。
“老四!”
二師兄目眥欲裂。
其他人六神無主,陷入兩難,不知該繼續合圍目標,還是去追殺死四師兄的兇手。看那道遁光的速度,估計想追也追不上。
他們齊刷刷看著二師兄,更令他們擔憂的是另一件事。
大師兄尚在島上,受到了雷光波及,杳無音訊,連四師兄被殺都沒有出來阻止,難道也出了什么事?
‘轟!’
‘嘩啦!’
一個巨大身影被從島上打飛出來,砸在海面上,濺起大浪。
接著方姓青年一閃而出,手持血劍,撲進海里。
夔龍狂嚎,與青年搏斗。
方姓青年不像楚恒他們,他有靈符護體,傷勢不重,只不過被星煞影響,導致行動慢了一步。夔龍本就是重傷之軀,兩者碰撞,高下立判。
夔龍偷襲方姓青年,卻遭到暴打,吼聲色厲內荏,最后變成慘叫。
“大師兄!”
黑蛇山眾人大喜,紛紛叫囂起來。
“大師兄,四師兄死了!”
“給四師兄報仇!”
“殺了那個人,抽筋斷骨!”
真元化作的大手扼住夔龍咽喉,方姓青年懸浮在夔龍尸體下面,仿佛單手擒龍的猛士,威武異常。
他滿面寒霜,不看夔龍,死死盯著秦桑逃走的方向,已經知道了四師弟的慘烈結局。
但他被那股奇怪力量拖延了腳步,沒能及時趕到。還有一點是他不愿意承認的,對方的遁術比他還強,不可能追上了。
“先抓住闌斗門棄徒,這個人身上的血債以后慢慢算!”
方姓青年只能做出取舍,以大事為重。
他鎮壓夔龍,終于將大妖斬殺。
秦桑逃之夭夭,但并未走遠,確定身后沒有追兵,遁光隱去,在空中略一盤旋,在遠處找了塊礁石落下。
他看著來時的方向,目光閃爍,沉思少許,布下隱匿禁制,盤坐在礁石上,將天目蝶喚了出來。
之前情勢緊急,他沒能仔細查看天目蝶的狀態,現在有些擔心。
天目蝶吃了苦頭,飛出來后,圍繞著秦桑飛個不停,然后一把抱住他的手腕不動了,大翅膀一顫一顫的,似乎在委屈和撒嬌。
秦桑輕輕撫摸,安撫天目蝶,順便幫它檢查身體。
“還好,天目蝶吸收得不多,否則還真有些棘手。《天妖煉形》上描述的星煞很可怕,侵入元神將造成大麻煩。靈蟲的元神還是太脆弱了,還不如同境界的妖獸。天目蝶本身的境界也不高……”
秦桑神色稍緩,面露沉吟之色,“那股力量真是星煞么?”
他對星煞非常熟悉,這種力量陰森混亂,為何能與雷霆共存?對方施展的是一種御雷道術,還是陣法?
星煞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天妖煉形》利用星煞淬煉妖族血脈,秦桑非妖族后裔,只能將星煞煉化出去,全部浪費掉。
若能得到這種雷法,說不定可以廢物利用。
首要是先弄清那群神秘人的身份,以及那群黑蛇山弟子為何埋伏他們。
秦桑沒有急于離開,是因為他自恃遁術遠超旁人,可以來去自如,打算留下來看看有沒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他撫摸著天目蝶,想到烏木劍和星螺。這兩種致勝神通都用掉了,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后面行動時要小心了。
然后,他攤開掌心,將剛搶來的獸王幡拿出來。
獸王幡被九幽魔火束縛,很是安分。
秦桑擔心這些獸王幡之間的聯系尚在,對方可以籍此窺探到自己的動向,當即催動神識探查起來。
片刻后,秦桑面色一喜,有所發現。
“果然有印記殘存!破!”
獸王幡中的印記被強行抹去,旗幡上金光一閃而沒,和其他獸王幡的聯系被徹底切斷,由秦桑掌控。
“每一件獸王幡里,都鎖著一頭妖獸元神……”
秦桑抹去印記的同時,也摸清了獸王幡的底細,心中訝然。旗幡的品質不高,材質也乏善可陳,但煉制手法精妙,而且主要的威能來自于獸魂。
“獸王幡對操縱者的要求非常高,需要非常強大的神識,結丹后期修士也只能操縱二十桿左右。而數量太少,雖然也能強行布陣,威力太弱,沒什么用處。元嬰祖師當然可以操縱這套獸王幡,威力又顯得太弱了……費這么大力氣煉制,只能跟其他人合力使用。若是宗門子弟,師兄弟之間配合密切,確實是一套不錯的合擊之寶。我孤身一人,沒有宗門,也不收徒弟,就有些雞肋了……”
秦桑有些失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