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葉師!”
等云消雷散,老者落到面前,眾人才回神,連忙上前行禮。
來者是東極盟赫赫有名的葉尊者,深得東極盟主信任,負責調教商盟后起之秀,在場諸人,包括素女在內,都接受過葉尊者的指點,尊其為師。
沒人注意到,素女眼底又多了一層陰霾。
葉尊者竟會偷渡到這里!
商盟究竟在圖謀什么?
葉尊者緊閉雙眼,收起劍光,接著身上氣息一陣變幻,不知施展了什么秘術,變得若有若無,沒壓制到很低。
他自封了部分修為。
打量眾人,葉尊者皺了皺眉,“怎么只有你們幾個?”
長髯老者上前一步,恭聲回道:“回稟師尊,三師弟在第二關的玄冰原耽擱了。左師弟和我們一同進入最后試煉,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露面,可能也遇到什么麻煩,被困住了……”
“連玄冰原都過不去,出去別說得到過為師的指點!”
葉尊者冷哼一聲,淡淡道,“罷了,連這點兒考驗都過不去,說明沒有這個福緣!抹去這里的痕跡,我們先去拿滌魂液。”
葉尊者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滌魂液已經是囊中之物。
此言一出,眾人先是一怔,繼而狂喜。
見到葉尊者后,他們都在胡思亂想,猜測葉尊者偷渡到這里的目的。
得知葉尊者竟要帶他們去取滌魂液,無不驚喜萬分。
原本,他們幾人聯手,雖然大有希望能奪去滌魂液,但能得到多少份,就很難說了。正魔兩道,以及其他各方勢力的傳人,每個人都不是易于之輩。
人手一份滌魂液,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葉尊者出手就不同了。
在整個滄浪海都赫赫有名的元嬰祖師,商盟尊者,和結丹期修士爭奪滌魂液,豈不是手到擒來?
“師尊,您是專程來幫我們爭奪滌魂液的?”
嫵媚女子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藏不住狂喜,聲音嬌憨。
葉尊者呵呵笑道,“你可知為了將為師送進來,盟主和商盟付出了多少代價?奪取滌魂液,不過是順手為之。寶物在前,豈有不取的道理?等拿到滌魂液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嫵媚女子‘啊’了一聲,眼底暗藏擔憂,道:“師尊,盟主派您來是要做什么大事,不會有危險吧?”
“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葉尊者想起在霞光中泅渡的時候,仍心有余悸,不僅商盟為他準備的護身寶物損失殆盡,他自己也受了重傷。
這還只是在霞光邊緣,不知真正的仙禁威力有多可怕。
頓了頓,葉尊者打量周圍,“看來這里動靜不小!我在這里不便隨意出手,等會兒奪取滌魂液還需謀劃一番,先離開這里吧,免得被其他人識破行蹤。”
“是!”
眾人抹去自身的痕跡,跟隨葉尊者飛出深谷,避開他人耳目。
不一會兒。
一道道遁光疾馳而來。
他們看著一片狼藉的深谷,面面相覷。
搜尋無果,漸漸散去。
石峰不遠的一座山上。
茗薇業已趕到,看到了秦桑留下的印記,趕過來會合。
秦桑站在一塊飛來峰邊緣,眺望深谷,眉心微蹙。
葉尊者偷渡來的時候,試煉之境上空都風起云涌,雷霆密布,好似天罰降世,山中兇獸大亂,眾修士人心惶惶。
尤以深谷方向最為劇烈。
異象來得快去的也塊。
很快,試煉之境風平浪靜,恢復正常。
但不知為何,秦桑心中一直隱隱有些不安。
“茗薇道友,試煉之境以前可曾出現過這種異象?”秦桑扭頭問道。
茗薇站在秦桑身旁,她精神完足,輕松便通過了這最后一道試煉。
她輕輕搖頭,篤定道:“沒有!我們師門中,不止一位前輩參加過。師尊在結嬰前,曾闖入試煉之境,并奪得一份滌魂液。百年前,妾身一位師兄獨自來過內殿,雖然沒爭奪到滌魂液,但也成功闖入最后的試煉,都沒遇到過這種異象。”
“希望別是和滌魂液有關。”
秦桑輕嘆。
茗薇不以為然,“那里和滌魂液出世的地方相距甚遠,應該沒什么關系,我們還是想想怎么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拿到滌魂液。”
秦桑點點頭,收回目光。
方才,茗薇遵守誓約,將滌魂液相關的消息,和生符的真正作用,都告知給他。
二人正在商議之時,被異象打斷。
這段時間,秦桑看到一些修士先后趕到,進入石峰,其中還有天道宗弟子,卻唯獨不見寧無悔。
看來,自己只能和茗薇通力合作。
生符,可以在試煉之境使用三次。
遇到危險,激活生符時,會勾連秘境里的禁制,得到庇護。在生符保護下,對手立刻就會失去目標。
看不見,感知不到,內外互相隔絕。
好像是處在兩個世界。
試煉之境里,遇到的對手不超結丹期,不可能看破生符。不過,生符并非沒有限制,激活后只能呆在原地,哪里也去不了,若是落入某種危險的環境里,最多僅能拖延時間而已。
之前,茗薇為了避難,已經用過一次生符,還剩兩次機會。
隨著聚集在到此的修士越來越多,滌魂液將要出世。
滌魂液不在百寶閣。
百寶閣建在石峰之巔,滌魂液卻深藏地底密窟。
“密窟將要開啟,我們快動身吧。”
茗薇有些迫不及待。
二人飛身而起,向石峰以北飛去。
途中,二人刻意分開行動,茗薇也換了一身裝扮,以免因為手握生符,而被其他人刻意針對。
山脈深處有一座獨特的環形山。
相較于其他山峰,環形山并不高,奇特的是,山中聚攏這其他地方沒有的陰冷黑霧,進入此山的范圍,便能感覺到一陣仿佛從心底泛起的陰寒。
此時,環形山周圍稀稀拉拉懸浮著一些人影。
他們互相觀察和戒備著,時不時將目光轉向黑霧深處,眼神閃過一絲急切和火熱。
其中有兩個人最為醒目。
一人身著道袍,腰懸寶劍,俊逸不凡。
另一人卻是一身血袍,上面繡著一只獠牙大張的血蝠,臉色卻蒼白到顯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