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拜訪新愛爾蘭共同體的消息不脛而走。
這霎時間便吸引了太空政治圈、地球政治圈的諸多人類勢力的目光。
在如今這個時代,太陽系土星與木星之間的小行星帶,除了作為封閉人的寄居地,也是類似韓國、朝鮮中間的那條三八線。
林楓這樣代表泰勒系的權勢人物忽然越過這條三八線,拜訪新愛爾蘭共同體,即便林楓自己并沒有什么太過特殊的政治意圖,也免不了讓其他人類勢力多想。
接著,新愛爾蘭共同體大力鼓吹他們與泰勒系之間的友誼,誘導太空政治圈、地球政治圈的諸多人類勢力誤認為,泰勒系是意圖將新愛爾蘭共同體收納。
畢竟這種事情,泰勒系有過前科,不少太空都市就是這樣成為泰勒系所屬。
因此,為了不讓新愛爾蘭共同體倒向泰勒系,太空政治圈、地球政治圈的人類勢力,紛紛試圖拉攏新愛爾蘭共同體,也就是——打錢。
用來換取新愛爾蘭共同體絕不加入泰勒系的政治允諾。
當然,不止是蘿卜還有大棒,太空軍在與新愛爾蘭共同體溝通后,將在其太空都市附近展開軍事演習。
在這個用虛擬游戲邊可以模擬常規太空戰爭演習的時代,太空軍的這種做派可謂是明晃晃的把利刃架在新愛爾蘭共同體的脖頸上。
不過,新愛爾蘭共同體并不在乎這些,他們本來就不打算加入泰勒系,前來演習的太空軍艦隊反而可以迫使泰勒系有所收斂。
這叫雙贏,他們贏兩次。
既可以從其他人類勢力那里賺取到金錢,還能夠讓泰勒系有所收斂不至于喪失主導權,借著其他人類勢力的聯合之勢以此來直面泰勒系。
泰勒系的一支艦隊,艦隊并沒有越過小行星帶,而是在木星那一側小行星帶的邊緣停下,進入錨泊狀態。
林楓的飛船以及少部分無攻擊性的飛船,從泰勒系的艦隊中脫離,組成一支小規模艦隊越過小行星帶,抵達新愛爾蘭共同體的太空都市。
“泰勒先生,新愛爾蘭共同體歡迎您的到來。”
“請跟我來,車子在這邊。”
剛從飛船上下來,林楓便看到了早早等待他們到來的接待者。
軍人們排成一列,在太空港上排列出一條寬敞的道路,道路的兩邊是被軍人墻排擠開的人群,手中高舉著類似相機的東西,不斷朝林楓拍照。
林楓一行人乘上接待者的專車,在一眾記者的目送下離開星港。
車上,林楓打量著新愛爾蘭共同體,道:“太空都市的設計我看過不少,但初次來到你們新愛爾蘭共同體的太空都市,讓我感覺如此的陌生。”
接待者面帶微笑的回道,“三十年的時間,太空都市進行過多次性的修繕與改造,技術一直在進步,您會感覺到陌生也很正常。”
“那棟建筑是什么?”
林楓看到一棟很龐大的建筑,這個建筑有別于其他的建筑,外部是一個整體,連窗戶都沒有,一眼就能看出來它與其他建筑的特別。
接待者看向車窗外一眼,隨后笑道,“那棟建筑是克隆中心,我們新愛爾蘭共同體是為數不多,將克隆技術列為正常繁殖行為的經濟體,人們不必再通過異性便可以實現基因的遺傳。”
接待者接著介紹道,“在半個多世紀以前,您就曾向PDC提出,將人類克隆列為人類正常繁殖行為,您早早的就預見到,人類隨著技術的發展后,人口生育率必然會隨之下降,解決的唯一辦法便是讓人類再次進行思想解放,也就是將克隆人類視作正常繁殖行為,可惜PDC因為倫理道德問題而沒有通過您的提議。”
“如今,我們踐行了您的理論,并且獲得了不錯的成果,這是人類思想走向更加開放的又一大步。”
啊這……
林楓剛想吐槽什么,但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又吐槽不起來,因為這次貌似還真是他提出,用克隆人解決人口生育率這樣的方案。
被接待者送至高規格的酒店住下后,接待者離開。
林楓則是和身邊的人,更換了一下機械替身。
與林楓同行的人中,有一個也是機械替身,與對方替換了一下機械替身的控制權,林楓就在下一刻‘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里就暫時交給你們安排了,替我打好掩護。”林楓道。
頂替林楓的人點點頭,“您獨自一人行動,也請多注意安全。”
找了個借口從接待酒店中離開,林楓接入太空都市的網絡,從網絡中搜尋出地圖和太空都市最貧窮的地段。
要想了解一個都市的幸福程度,以及其他指標,決不能看它最繁華的地方,而要看它最貧窮的地方,那里能夠最直接的反應出都市的繁華程度,居民的普遍幸福度。
走過彎彎繞繞的小巷,林楓越是深入,喧囂聲便越是稀疏,聲音變得越發具有規律性,同樣是嘈雜,但有節奏。
林楓聽得出來,這是工廠機械加工的聲音。
當林楓到了目的地后,看到的是一片躺倒的人,他們都不說話,有的在睡覺,有的戴著耳機在看著網絡里的娛樂視頻。
林楓的到來,這些人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沒再過多理會。
兜兜轉轉了幾圈后,林楓回到了原地,他試圖和這里的一些人搭話,但都沒人相與林楓交談。
實在沒辦法,林楓只能祭出交流殺手锏。
林楓又找上一人搭話,“你好,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我打算寫一份社會報告,想咨詢一下你。”
那人本不打算理會林楓,但余光瞟到林楓手里的鈔票后,頓時改變了主意。
邋遢的男人上下打量著衣服整潔的林楓,回道。
“你不是這座太空都市的人吧?”
林楓笑道,“被你看出來了,我是泰勒系的人,這次陪同泰勒先生拜訪新愛爾蘭共同體的同時,順便對新愛爾蘭共同體的社會結構進行一次簡易調查,用以作為新社會學理論的參考資料。”
邋遢男人挑了挑眉頭,雖然覺得很麻煩,但看在鈔票的面子上,他應下了。
“行,你想問什么?”
“那些人為什么都躺在那里?這個時間點,難道不應該都在工作嗎?我去打招呼也沒人理我,死氣沉沉。”
“我發現他們除了去吃飯的時候會起來外,其他時間基本就是躺著,他們難道都不需要工作?”
林楓指著那些躺倒下來的人問。
邋遢男人回答,“工作,只不過都是工作一天,然后休息三天,比較節省一些的會休息四到五天。”
“為什么會這樣?”林楓問。
“這還用問,這些人不打算再賺更多的錢,只賺足夠自己最低生活開銷,舒舒服服的度過一生。”
邋遢男人一臉奇怪的看著林楓道。
林楓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啊這……如果是個人受到某件事情的打擊變成這樣,我還能理解,一群人變成這樣,我實在是無法想象是什么原因導致,總不會是因為他們集體失戀了吧?”
林楓開玩笑的反問,邋遢男人卻嗤笑一下。
“失戀?如果只是失戀那就好咯……”
“跟我詳細說說唄,我加錢。”
說著,林楓又拿出一張鈔票,邋遢男人默默的接過鈔票,緩緩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