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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船王的葬禮】

  10月,長江實業和置地公司宣布合作開發天水圍第六個大型屋邨,一時間驚呆了港島市民;

  前段時間,兩家公司才在拍賣會上打的火熱;

  時隔兩個多月,兩方又合作如此大的項目,實屬讓人意外!

  一些華資地產商甚至開始吃味,這長江實業放著華資地產商不合作,偏偏和英資地產商合作;

  當然,這也只是心里想想;

  須知,在港島的地產合作中,中英資合作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晃又過去了一年,時間來到了1982年4月。

  吳光耀本以為歷史被自己改變了不少,結果發現有些歷史,不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出現改變。

  4月15日,吳光耀在電話里聽聞,董云浩和歷史一樣,因為突發心臟病在凌晨逝世。

  放下電話,吳光耀陷入了沉思;

  董云浩的逝世表面上是因為心臟病,其實是因為港府;

  當然,港府也不知道會有這種后果,但港府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在今年的四月前,董氏船隊的規模達到了1150萬噸,共計149艘船;

  四月十七日,董氏的第150艘船將在臺灣舉行下水儀式,這艘船名叫‘憲章號’,是一艘3萬噸級別的豪華游輪;

  董氏有一家船務公司注冊在臺島,再加上船東是船廠的衣食父母,能帶動大量的工作崗位;

  所以,臺島方面對于這次董氏的船只下水儀式非常的重視,屆時有一大批政要云集高雄為董氏捧場。

  說起下水儀式,作為船東的吳光耀也非常重視,新船下水邀請政要、名流是再正常不過;

  但比起對下水儀式的重視度,恐怕世界上誰也沒有董云浩更加重視。

  董云浩曾經在法國造的新船下水,法國政府唯恐招待不周,派出一大堆副部長級別人馬到場助興,而且全部穿上了禮服;

  不過董云浩仍然不滿意,認為排場不夠隆重;

  董云浩不滿的對友人說道:“真想給這些法國佬看看,我的新船在日本下水禮的排場!”

  原來,董云浩在日本的下水禮是:香檳酒瓶打破后,便鳴放21響禮炮,隨后放白鴿滿天飛,接著一百多個穿著日本和服的佳麗從船上走下來,帶領所有賓客上船參觀....

  這次在臺灣的新船下水禮,董氏格外重視,因為最近世界媒體開始吹捧他為‘世界第一大船王’;

  最令他風光無限的是,下水禮的那天,他將攜摩納哥親王雷尼爾夫婦,一起飛往高雄;

  由美貌驚世的王妃——前好萊塢影星格蕾絲,親自命名‘憲章號’。

  如此風光的一面,自然讓董云浩一段時間里都非常的亢奮,工作上更是親力親為;

  到了4月14日這天,雷尼爾夫婦而歐洲出發飛抵香港;

  董氏本欲去機場接機,然后和雷尼爾夫婦在4月17日這天飛抵高雄,參與4月17日的下水禮。

  結果沒想到,港府橫叉一棍子,不讓董氏前往機場接機。

  港府的考慮是:董氏因為業務的關系,和臺灣的經濟官員有聯系,董氏甚至曾經差點成為臺島的‘交通部’高官;

  摩納哥這個國家再小,也是一個主權國家,其親王來香江自然引起了港府和大陸外交部的關注;

  時值英國方面和大陸方面即將展開對香港的歸屬問題,而進行談判;

  所以,港府出于政治考慮,不允許董氏前往機場接機。

  董氏見如此榮耀的一刻,居然被港府阻攔,認為這是莫大的侮辱,加上連日來的勞累;

  不堪打擊的董氏當夜突發心臟病,被急送到養和醫院;

  今日凌晨(15日),一代船王魂歸大海,享年71歲。

  4月17日,原定為臺島的下水禮,變成了香港的葬禮。

  這天,吳光耀親自為董云浩扶靈,和摩納哥親王雷尼爾走在了最前面;

  其余扶靈人員有時任香港布政司司長夏鼎基、財政司司長彭勵治、邵逸夫、黃麗松等人;

  同時,三千多名流齊聚喪禮現場;

  美國總統里根和臺島地區領導人小蔣也特地致吊唁電話。

  參加完葬禮的間歇,吳光耀走到包宇剛面前交談起來;

  “老包,老董的死雖然有些意外,但身體本來就出現了問題;你可得注意一下,每年的體檢不要少,而且最好去美國體檢。”

  包宇剛點點頭,認真的說道:“你放心啦!我每年都有去美國檢查!”

  吳光耀早在幾年前,就開始提醒了包宇剛;

  如果照他所說每年都去美國檢查,那說明他還未患上癌癥。

  如果這個病還會在他身上出現,預計也就一兩年的時,就可以查出來了;

  當然,也有可能歷史出現了改變,這個病不會出現,這當然是個好事情,

  “老董怕是留了個爛攤子啊!正值多事之秋,航運寒冬季明顯已經到來,卻總有人看不清形勢,愁啊!”

  吳光耀自然是希望港島所有的船東,都可以躲過這次船災。

  包宇剛說道:“起止是航運出現問題,香港的地產似乎也出現了問題了,怕是接下來會出現暴跌!”

  上半年,香港的地產已經出現明顯的信號,大多數地產商已經嗅到了。

  吳光耀說道:“這你放心,只要我們負債不出現問題,過幾年又是一波上漲趨勢。政治因素我們無需考慮,那方得到了想要的,都會善待香港。”

  包宇剛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的談話并不設防,但也沒有談及政治,只是表示對香港的前途感到樂觀而已。

  旁邊的趙從衍聽聞兩人的對話,連忙湊了上。

  “光耀,你為何如此樂觀?”

  吳光耀笑著說道:“我們來港島也有30多年了,經歷過太多的大風大浪;每一次港島發生了風波,總有人迫不及待的逃離;風波平息,又回到了港島生活。試問,他們損失了多少財產?”

  吳光耀話中有話,同樣是在提醒趙從衍;

  此時,吳光耀已經不需要香港發生經濟暴跌,好讓自己來抄底;

  吳氏家族已經不缺那個錢了!

  甚至,吳光耀已經打定主意,盡最大力氣維護香港在談判期間的平穩。

  當然,一些人要是不相信吳光耀,那也是他們的損失;

  吳氏家族雖然不缺那個錢,但是維護香港經濟的平穩,勢必要近些‘抄底’,依次來證明自己看好香港,起到一個帶頭作用;

  那么,只能被動的接受一些‘抄底’利潤了!

  趙從衍訕訕的笑道:“我也一直看好香港,但也看好航運業,香港是個發展航運的寶地,全球航運如果抬頭,勢必首先從香港開始。”

  香港確實是個航運寶地,但時代確實不一樣了!

  吳光耀無奈的說道:“也許吧!”

  趙從衍那里是看好航運業,他最大的漏洞就是不相信大陸,所以才大量的買船,將資金變成可走資產;

  一旦發生有變,開著船就好走人;

  想當年,他和他的兒子就是開著船,從上海抵達了香港;

  那艘‘維多利亞之星’給趙氏帶來了巨大的好處,不僅幫他們家出逃,后來還幫趙家賺了更多的買船的錢,這比起包宇剛起步可高多了;

  正因為如此,趙從衍對航運才有如此沉迷,他深信‘船是可走資產,古董也是可走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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