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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弗朗明哥

  在島民們驚詫的目光中,伊麻雙膝跪在地上,緩緩的向后蠕動著離開了風格詭異的血神教教堂。

  不少村民也是有眼力勁的,從伊麻肩膀上的肩章瞧出來這是一個大人物。

  電視上雖然能看到,但卻是松巴島上從未有過的大人物。

  “神使大人,伊麻已經離開了。”

  拉哈恭敬的跪在鬼柳蒼士的面前。

  他現在是已經徹底拋掉了自己遠洋船船長的身份了,作為一名遠洋船長薪水的確是令人羨慕的高,但拋掉這層身份拉哈卻沒有半點的猶豫。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時在船長上第一次見到鬼柳蒼士時的決定,不然單純就靠著他及家族所有的關系,下輩子也攀不上一名將近,更不用說看著將軍跪倒在自己面前。

  只要鬼柳蒼士的地位越高,他的身份自然也會水漲船高,更不用說,還有那神奇的返老還童的神力。

  即使現在的拉哈還年富力強,用不到為自己的壽命發愁,但自己早晚有老去的一天。

  “我知道了。”

  鬼柳蒼士閉上了眼睛。

  那個叫伊麻的將軍應當是完全臣服在了血神的偉力面前。

  不得不說,千島之國的各個方面都像是篩子一般,軍隊明明是要采取一次秘密行動,但完全沒有隱秘的遮掩,干脆大搖大擺的進入了松巴島,仿佛生怕島上的人不知道一樣。

  至于帶隊的將軍,甚至都不用鬼柳蒼士等人想辦法與之溝通,對方就自己派人聯系起了血神教,在這個人民有信仰的自由,但沒有不信仰的自由的國家,巫術崇拜極度盛行。

  不是每個人都是堅定不移的宗教狂熱份子,

  但是……鬼柳蒼士看向了血池的方向,那里矗立著象征血神的柱子。

  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等人知道了軍隊駐扎在松巴島不久后,血神便立馬賦予了這份神權了呢,是否是因為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也知道血神教現在的規模實在是太渺小,根本無法承受住一隊的進攻?

  而這樣將頭部人物轉化為狂信徒后,所謂的威脅也便就消弭了。

  一想到冥冥之中的血神在盯著自己……鬼柳蒼士毫無感覺。

  誠如那些狂信徒們的想法,被血神注視著應當感覺到榮幸。

  “神使大人。”拉哈輕聲的提醒著,“我們接下來,將會迎來信徒暴漲啊,伊麻將軍此番回到雅加達后,不知將有多少大人物會信奉我等無上的神明。”

  “嗯。”

  這都是可以預見的事情,不過鬼柳蒼士樂見其成,血神教對千島之國滲透的越深,自己的地位也愈發的崇高,以那些身居高位的蠹蟲們對延長自己罪惡生命的渴望,血神教有朝一日也會傳播回島國也不一定。

  到時候,自己與小夜子也便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了吧。

  “那那座有異教徒所在的酒店?”

  “不必理會他們,些許凡人不會影響到我主恐虐的榮光。”

  “神使大人,我們還要繼續用……馬拉普教來宣傳我們的神明嗎?”

  說完這句話后,拉哈立馬低著頭。

  他從一開始就是清醒的,血神教信奉的神明是恐虐,而不是島上土著居民的土著神。

  只是為了便于在島上傳教,便假借著馬拉普教的外衣,雖然從一開始的帕索拉儀式上的驚變到現在不過短短的時間,但對血神教的崇拜已經深深壓進了島民的骨子里,再加上對外傳教的話,也沒必要披著馬拉普教的外衣了。

  但這些都是拉哈自己心里的想法,作為一個服侍在神使大人身邊的凡人,他明白自己沒有替神使大人擅權的本事。

  “……”鬼柳蒼士微微沉吟著,片刻后他開口道,“記住,我們所侍奉的神明的名諱是……恐虐。”

  松巴島,瓦加英普鎮。

  調查團入住的是瓦加英普最豪華的酒店,不過對松巴島這種原始落后的地方來說,所謂的最豪華酒店也便只是那么回事,連差強人意都算不上,反倒是島上為數不多那一兩家外國人開的濱海海灘民宿還算不錯。

  不過任務緊要,倒也沒有人在意吃住的到底好不好。

  更何況……

  “刷啦。”

  霍特爾從百葉窗后看著樓下經過的當地土著,每當看到這些當地人的時候他的心臟總是會撲通撲通狂跳著。

  并不是因為他有什么種族歧視的想法,而是他看著當地的每個土著,都感覺他們像是那個邪惡的宗教的信徒。

  如果被這些信眾知道了自己這些人的目的是為了鏟除那個教派,很難保證這些信眾們不會沖進酒店中把他們抓起來啊。

  嗯,抓起來殺了放血,讓那血池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濃厚。

  “霍特爾,你在害怕?”

  與霍特爾同一房間的是一個長相與千島之國迥異的牧師。

  這名牧師既不是千島之國南亞黑土著的長相,也不是霍特爾的歐羅巴低地白種人的模樣,而是典型的南美洲拉丁土著的樣子。

  有著偏棕的皮膚,頭發微微卷曲,但五官輪廓上又是歐羅巴人種,雖然不想承認,但霍特爾覺得這個圣主教西正教派名叫弗朗明哥的家伙長得是蠻帥的。

  只是每次一看到這個‘異端’,霍特爾總是有種想要立馬跳南美洲桑巴舞的沖動。

  “說不害怕是假的。”霍特爾用英語和這名‘異端’牧師苦笑著說道,“不管怎么想這都太瘋狂了,如果是要鏟除那些瘋子的話,用軍隊就可以了,我們去摻和什么呢?”

  霍特爾所在的圣主教長老教派是在幾百年前通過宗教改革運動從圣主教西正教會中脫離出去的,理所應當的,這也伴隨著戰爭。

  所以這兩個教會的人員互視為異端,有時候異端比異教徒更加可惡,不過現在世界整體氛圍是和平的,彼此沖突倒也沒有那么嚴重。

  事實上全球雖然有許多的圣主教教徒,但信奉西正教會、也就是尊崇教皇的國家卻并不多。

  在歐洲比較典型的國家也就是意呆利、法蘭西、兩個牙和其他小國家,亞洲只有香蕉國,反倒是拉丁美洲,幾乎所有國家都信奉西正教會。

  當今的教皇正是從拉丁美洲產生,靠著還算靈活的調遣機制,這些不同國家地區的西正教會人員有時會互相派遣到其他地區任職。

  弗朗明哥目光平靜的道:“總有人要為陷入迷途的羔羊指引方向的,我的兄弟。”

  霍特爾擺了擺手:“我可不是你們這些西正教會的信徒的教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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