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緊緊跟在身后,臨走前對著鏡頭捏拳,滿臉嚴肅的道:“這一次,佛門武僧會讓世界為之刮目相看……”
記者們沉默了,深受感動。
正此時。又聽機場門前傳來一聲如雷吒喝。
“混元形意門的都跟我過來!”
吒喝之中,一個身穿太極服,微胖的中老年人。留著因為練功太過刻苦,而顯得稀疏的頭發邁步走了進來,滿臉威嚴之色。
身后,十幾個弟子虎嘯山林般走了進來。
‘嘩啦啦’一聲。
一張橫幅展開,亦步亦趨跟在掌門的身后。
——‘混元邢意太極門’首次應邀出國揚威。預祝馬到成功。
整個機場,所有旅客石化。
記者也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伙威嚴的人,從自己面前低調走過。
嘶——
一個中年男人推了推眼睛,喃喃一聲:
“我的天吶……”
旁邊妻子悄聲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馬大師?”
男人再次深吸一口冷氣:“頭皮發麻。他,他……他是怎么忍住不笑的?”
兩人正說著。
又是一陣喧嘩之聲傳來。
卻見,一個二百斤重量的大胡子,扛著一把三米長的大刀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百多個穿著黑色練功服的弟子。
身后同樣拉起了橫幅。
“青城出征,寸草不生。鐵拳打遍四海,靈劍弘揚武林!”
一百人的隊伍相當有威懾力,機場的旅客沒有一個敢大聲說話了。
而青城掌門也滿臉不夠言笑,只是路過記者的時候才微微一笑。遞上了一張名片。
緊接著。
兩頭舞獅在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中歡騰的跳進了機場之中。
然后一個穿著白色背心,黑色褲子的老頭,手腕上套了一層鋼環走了進來。
身后跟著的,是一大幫統一穿著白色背心黑色長褲的青年人。
不少人心中暗驚,這個組織夠低調,沒有拉橫幅,看來是引出真正的強者了。不知是哪門哪派啊。
而為首的老頭看著前幾個橫幅進場,前邊還有好多記者,心中暗道:草率了啊,沒準備橫幅,這下又錯過了露臉機會……
但……我還有底牌!
回過頭去,老頭輕聲道:“口號……”
“是,黃師傅!”
身后,大弟子轉身,做了個手勢:“聽我口令。預備……”
數十個弟子猛然聲嘶力竭的朗聲吼道:
“洪熙官傳人在此。橫練洪拳,拳打佛山,腳踩西洋。”
“洪熙官傳人在此。橫練洪拳,拳打佛山,腳踩西洋。”
“……”
這一天,機場熱鬧的很。
無數的低調到耳熟能詳的那些門派、武館,接踵而至。一個比一個夸張,一個比一個高調。
電視臺瘋狂的報道,記者爭先恐后的采訪。
而機場內部的候機大廳之中,你可以看見左邊是一群和尚坐在肯德基。右邊是一幫道士坐在麥當勞。中間擠了幾個穿著太極服的武者。WC里來來往往的那都是峨眉派、崆峒派的長老、尊者級別。
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昆侖決的現場。
你還以為你來到了華山論劍節目的后臺化妝間……
“鬧劇。”
機場一個保安大叔嘆口氣,看著那群魔亂舞般的場景,喟然長嘆一聲:
“要是真去了復蘇島上,他們還這樣出場……哎,什么揚我國威,他們是想把外國人笑死在擂臺上啊。”
害,武林大師。
什么武林大師武林門派的。現在哪有武林門派,現在那都叫做旅游景點。哪有武林大師,現在叫做非物質文化遺產。
你問我武林大師能不能打?
小伙子,這我就得跟你講講道理了,我們習武之人練的是一種哲學思想……你悟了嗎?
你能聽說過名字的,那都是奔著賺錢去的。這年頭,誰練武啊?
練武的,都在深山角落里,都在想辦法續命或者提升。誰有功夫跑出來張揚。
這時,一個穿著一身休閑服,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容的青年男人走到了保安大叔跟前,似是在回答他的話一樣自言自語:
“不至于不至于,呵呵,不至于。什么上不上復蘇島的,你們別侮辱復蘇島了。飛機一落地,要還敢這么狂,估計回來的命都沒了……”
保安大叔眉頭一皺:
“小伙子,你……你這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呵呵,熱鬧啊。幾千萬人擠在夏威夷等船?我不信復蘇集團不給定名額?為了上船,要他們命的人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多。這個世界上啊,刀口舔血的人本來不多,但是,全讓復蘇集團一網打盡了。有意思,有意思。”
說著,青年撩了撩衣襟。
保安瞳孔一縮,看見他腰間插著的兩桿圓月彎刀的刀柄。保安是個明眼人,那些少林啊峨眉的人,拿著的都是鐵片子,樣子貨。
這圓月彎刀,和他們的不一樣。
那刀脊就有一指厚,而刀刃,薄如蟬翼。刀面上有不少銹跡,還有些褐色的斑痕。這……這是見過血的真正的鋼刀啊。
青年人有些興奮的舔了舔嘴皮:“我這人天生就是有這一大愛好。看到這么多人參加,終于有機會圓夢了。有意思,有意思。:”
“你什么愛好啊?”
“我愛殺人。”
安保驚的一手捂住了后腰的甩棍:
“什么?你說什么?”
青年微笑看著他:“我說,我愛殺人。愛殺男人,愛殺女人。愛殺小孩兒,愛殺老人。愛殺習武之人,也愛殺普通人。”
“你……你……”
安保看著那一雙微笑,但是卻忽然間充滿了邪意,還有一種恐怖感覺的眼睛,驚恐的后退兩步。緩緩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對講機。
緩緩的打開了對講機,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
“哈哈哈哈哈!”
卻見青年大笑一聲:“開玩笑。開玩笑,看把你嚇得。”
‘呼——’
安保松了一口氣,強笑一聲:“你,你可真會開玩笑啊。”
“呵呵呵,對啊。我愛開玩笑。”
說著,青年離開,走向了登機口的關卡。將身份證放在儀器上。
‘滴——’
工作人員皺眉看了看身份證,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青年:“本人嗎?”
青年微微一笑,嘴角緩緩勾勒起來:“是的。”
“如果是沒有身份證的,你去另一個特殊通道乘機。有專門復蘇集團包下來為你們提供的飛機,不用拿假身份證。”
青年嘴角勾的弧度又多了幾分:“小妹妹,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本人?”
工作人員仔細打量片刻:“哦,這回像了……姓名。”
“唐寅。”
“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