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著,便是一箱箱裝有新鑄銀幣的賞銀被抬了出來。
兵部尚書徐光啟和御馬監掌印太監盧九德開始替朱由校向這些羽林衛發放賞銀。
當然,不是所有羽林衛都上來領,而是參與步兵第一千總部和騎兵第一千總部黃得功部的武官們前來領,并在領賞銀時,向正門上的皇帝陛下行大禮。
這個程序是朱由校為了加深對羽林衛的控制而特地設立的。
此時,近衛營步兵第一千總部和騎兵第一千總部黃得功部的總旗官相繼開始在徐光啟唱名后來到了朱由校面前正下放的紅毯上跪領賞銀,賞銀是用紅紙封起來的一串串新銀幣,合計每人平均賞銀五十兩,這是皇帝陛下在兵部所擬軍功獎賞制度之外加賞的,算是針對步兵第一千總部和騎兵第一千總部黃得功部整個集體而賞的,所以上下官兵皆有賞。
當然,對于這次在遼東廣寧一戰中有突出表現的羽林衛,朱由校也有特別獎賞。
“宣,近衛營步兵第一千總部千總周遇吉、訓導官盧象升、把總曹文詔、把總尤世祿、哨官馬燃……戰兵陳新、郭牧,近衛營騎兵第一千總部千總黃得功、把總鐵峰、把總麻承宣……戰兵焦璉,上御前領賞!”
當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這么一喊,錦衣大漢們把聲音傳過來后,下面的羽林衛將士們中被念到名字的自然非常激動,而沒有被念到的也很好奇且艷羨地尋找這些人,畢竟能去御前領賞無疑是一件更加光榮的事。
很快,周遇吉、盧象升、黃得功、曹文詔、尤世祿這些人皆意氣風發地往皇極門上走來,待向朱由校見了大禮后,朱由校就開始讓魏忠賢念旨賞這些人斗牛服穿,并著賜這些人“衛國金色勛章”一枚。
斗牛服是次于蟒服的一種大明貴重禮服,象征著一種崇高的禮待。
而勛章是朱由校新設的一種紀念將士功勛的一種儀式。
這些都是朱由校為了加強羽林衛官兵榮譽感的方式。
朱由校就是要讓自己的羽林衛知道,只要立功,就能享受崇高的禮遇。
而斗牛服與金色勛章皆是由朱由校這個皇帝親自授予,別人是不能代替的,畢竟這支軍隊只能有朱由校一個統帥。
魏忠賢每念一個名字,這人便來到朱由校面前跪下,由朱由校賜予金色勛章與斗牛服。
最先過來的是周遇吉。
朱由校因此笑著將金色勛章和斗牛服遞給了他:“愛卿去遼東屢次請纓,廣寧城外鏖戰時,據鎮撫兵所記,親斬胡虜五十四顆,乃朕之勇將也!望將來再接再厲!”
“臣周遇吉謝陛下隆恩!必謹記陛下諭示!”
周遇吉激動地回了一句,熱淚盈眶起來,在這個時代,天子的作用很強,饒是周遇吉在戰場上多么無畏,但在朱由校面前依舊會因為天子親賜金色勛章與斗牛服而感動不已。
接著是盧象升。
盧象升同樣心情激動,當朱由校親自將金色勛章與斗牛服賜予他時,他不禁暗暗發誓,此生哪怕是為天子戰死沙場也足矣了。
等輪到郭牧時,在戰場上如殺神的郭牧此時已經如敏感的女子一樣,哭得稀里嘩啦起來,一跪在朱由校面前,就喊了一句:“陛下!”
朱由校笑了笑:“朕聽說你郭牧一人把東虜甲兵的首級用其金錢鼠尾綁成了一個腰帶,神勇到不著甲就敢用家傳武藝與東虜巴牙喇拼殺?朕還以為你郭牧白長了這么大的塊頭,如今看來,沒讓朕失望,不是只知道去青樓玩女人的浪蕩子!這是你的斗牛服,還有金色勛章,以后也給朕做個金錢鼠尾腰帶來!”
“臣,臣領旨!”
郭牧哽咽著接了旨,也謝了恩。
接下來,待朱由校將這次在廣寧之戰中表現突出的羽林衛官兵親自授賞后,就下旨著兵部給這些人授予“戰斗勇士”稱號,并對射殺甲剌額真的盧象升、斬首最多的周遇吉、殺巴牙喇最多的郭牧、哨探得力的黃得功記三品戰功。
陳新看著皇極門上領賞的羽林衛不禁微微一笑,他這次表現也算突出,臨機接過總旗官之職,重新組織起一個旗隊的近衛營官兵恢復戰斗序列,并率先擊殺一名巴牙喇,但卻不好評獎,所以,他也就和其他參與遼東廣寧一戰的羽林衛一起依舊站在下面,看著周遇吉等羽林衛由皇帝陛下親賜斗牛服與金色勛章。
不過,即便陳新和皇極門下的這些羽林衛沒有被朱由校親賜斗牛服與金色勛章,但也激發了他們對建功立業這件事更大的熱情。
尤其是還未殺過敵的近衛營步兵第二、第三千總部和騎兵第一千總部牛勇所部。
這些人恨不得下一刻就也能前線殺敵立功。
而朱由校也摸準了這些人的心理,在下旨調配近衛營步兵第一千總部的低層武官到近衛營步兵第三千總部擔任中層武官后,就讓近衛營步兵第三千總部去了山東查邪教,擔任名義上是查邪教,實則是準備對孔家動武。
除此之外,朱由校也下旨讓徐光啟和盧九德組建近衛營步兵第四千總部,并調周遇吉任近衛營步兵第四千總部千總,以及抽調在京休整的近衛營步兵第一千總部的中層武官組成教導隊,和周遇吉一起訓練近衛營步兵第四千總部的士兵。
同時,黃得功所部騎兵也在朱由校下旨后訓練騎兵第二千總部。
這樣一來,朱由校在京師的羽林親軍除了剛剛從遼東回來的近衛營步兵第一千總部以及騎兵第一千總部的黃得功所部,就是在訓的近衛營步兵第四千總部和騎兵第二千總部。
而在這一切安排妥當后,朱由校才正式著方從哲下旨,以衍圣公府目無君上、要挾朝廷、意圖謀反為由,著去山東查邪教案的近衛營步兵第三千總部除賊護君。
“《皇明報》立即發文,剖析衍圣公府竊據圣人血脈,而意圖謀亂之野心,并將其昭示天下,并著崇文寺查禁天下各大涉及衍圣公孔府的文章書籍,予以銷毀,并著天下忠義文士撰文揭露衍圣公目中無朕、勾結韃虜邪教、企圖謀反的狼子野心!著英國公張維賢與大學士韓爌去南京祭孝陵,告知太祖曲阜孔府偽造圣人血脈、并欺皇室之罪,告知太祖朕決意鏟除竊據圣人血脈并賣漢家尊嚴而求榮的無恥之曲阜孔家!”
朱由校對方從哲吩咐了起來。
方從哲回道:“臣領旨!”
同時,方從哲又道:“趁此機會,臣認為當改革天下禮制,明諭天下,大明只能有一圣,此圣當是天子!而所有人臣不得另造圣賢而抗朝廷王法!當諭禮部,今后各官學社學以及官府準辦之私塾書院當不再掛孔子像,而應掛當朝天子像,以避免天下士子只知有至圣先師,而不知天子,只知有師,而不知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