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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七章 衍圣公府沒了

  此時,張同敞正巧帶著近衛營步兵第三千總部的一個司出現在這里。

  待看見孔貞寧等一干孔氏族人和奴仆跪滿了整個孔府門外大道,張同敞就不由得停了下來,并將手一擺,喝令道:“將孔府所有人圍起來!”

  “是!”

  近衛營的羽林衛們開始行動起來,并在接下來,將整個孔門族人與奴仆圍成了一個圈。

  而沒多久,楊寰也帶著東廠番役趕了來。

  楊寰先喊道:“盧千戶,你帶人立即查抄孔家祠堂!沈千戶,你帶人立即查抄孔府內院!聶千戶,你帶人立即查抄沈府庫房!其余人,與本珰一起,先殺從犯,再抓主犯!”

  “是!”

  于是,一大批東廠番役涌進了孔府內,因當時已經天黑,所以,乍一下看去,只見火把連成線,將整個孔府內外照耀得明晃晃的。

  “報!孔家祠堂果然未用我大明所賜封號!”

  “報!孔府內院發現大量違禁高利貸契書與蓄奴契書,以及一箱黃色團龍袍和大量火器樣圖!花園里發現大量尸體!”

  “報!孔府庫房發現大量戶部官銀,生絲、棉布、藥材、糧食,以及大量火藥、鐵料!”

  楊寰因此走到了衍圣公孔貞寧面前來,問道:“說吧,你們為何沒用大明所賜封號,是因為自己冒充圣人血脈而不好意思,心里有愧?還是沒把我大明朝廷放在眼里?!”

  “不是,都不是啊,珰爺饒命,珰爺饒命啊!”

  孔貞寧立即回了一句。

  “那是為什么?!”

  楊寰厲聲問了起來。

  孔貞寧哆嗦著道:“是,是因為,因為臣等一時疏忽,疏忽啊!老朽,老朽這就讓人把封號加上去,讓人重新做牌位。”

  “你覺得現在還來得及嗎?好一個疏忽,這事都敢疏忽,可見是真沒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楊寰說著就又問道:“是誰負責你們家祠堂的事?”

  孔貞寧回道:“二房孔貞毓。”

  “孔貞毓是誰?!出來!”

  楊寰大喝一聲。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一肥胖如豬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即孔貞毓只把頭埋得很低,一直顫抖著,一時當東廠番役將他提了過來后,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是被發現了,不由得來到楊寰面前磕頭如搗蒜道:“饒命!饒命啊!珰爺!這事與學生沒關系啊,都是歷代衍圣公們規定的,他們說鳳陽朱家乃流寇之后,太祖更是布衣出身,窮且賤也!故我孔門這等高門用其封號實在丟臉,恐令先祖不高興啊!”

  楊寰沒有說話,只拔出刀來。

  然后,楊寰雙手持起繡春刀,直接朝孔貞毓背上捅了下去:“連天潢貴胄都瞧不起,那我們這些天子家奴,你們肯定是更加瞧不起了!”

  噗呲!

  “啊!”

  孔貞毓慘叫了一聲。

  而楊寰這時候也拔出刀來,道:“明知族人這樣做是對朝廷不敬、對天子不敬,卻不阻止,可見是心里無君,殺之不足可惜!且也是符合皇命的!”

  說著,楊寰又指向了孔貞寧身邊的幾個人:“這些個應該就是孔府有頭有臉的人,那就算是主犯,先押進囚車里,待進京后嚴懲!其余從犯,一個不留!像本官這樣,全部殺掉!”

  “是!”

  于是,一大隊東廠番役拔出刀,走了過來,并將孔府族人提了過來,一個個殺掉。

  孔植見此大喊起來:“不要,不要啊!諸位珰爺差爺容稟!小的不姓孔,小的只是孔府家奴啊!小的與孔氏一族不共戴天,小的要揭發孔府之罪!求諸位饒了小的一命啊!”

  “那也得帶走,待押解進京后再說!”

  楊寰說了一句,就問著已經被押起來的孔貞寧:“本珰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本珰想問問,李桂還是不是你孔府叛奴?”

  “不是,不是啦,李爺,李爺是朝廷忠臣,孔家以前對不起他!孔家如此污蔑李爺,就該不得好死!”

  孔植這時候先說了起來。

  “給老子閉嘴!本當沒讓你說話!”

  楊寰直接一刀鞘朝孔植臉上打了過去,當即打掉了孔植的兩顆牙,鮮血直流。

  孔植頗為委屈地落下了淚。

  而孔貞寧這時候倒是沉默了起來。

  楊寰則看向孔貞寧,很是森嚴地喝道:“回話!”

  “為什么?”

  衍圣公孔貞寧低著頭,喃喃問了一句,然后突然又抬起了頭,怒視著楊寰,然后又瞪了張同敞一眼:“為什么!他朱由校為什么這么不顧一切!回答老夫!他這是為什么,他還要不要他朱家江山,他還要不要天下儒林奉他為君!如今悍然滅我孔家滿門,要處以我孔家謀逆之罪!我看他才是謀逆,他才是在反整個天下!”

  “放肆!”

  楊寰當即一巴掌朝孔貞寧的肥臉扇了過去。

  而張同敞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說道:“你說錯了,不是皇爺需要整個天下,是整個天下需要皇爺,是整個儒家需要皇爺!”

  孔貞寧被張同敞這么一說再次沉默了下來。

  咔擦!

  咔擦!

  咔擦!

  這時候,東廠的人已經開始處決起孔府其他從犯來。

  刀光不斷。

  而張同敞也因此繼續說道:“你自己回頭看看,是不是儒家需要皇爺,是不是你孔家需要皇爺?而不是皇爺需要你們!不然現在就不是皇爺的人在殺你們了,你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們在皇爺面前不過地上螻蟻而已,也敢效螳臂當車?皇爺輕輕一踩,便能讓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孔貞寧這時候因此明白了些,且突然再次跪了下來,淚如雨下道:“老身昏聵!求諸位饒命,求皇上饒命啊!”

  雖然,孔貞寧內心是不服氣的,非常痛恨朱由校,也不愿意認可張同敞的話,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真到朱由校發了瘋不顧一切要殺他們的時候,他們這些人真的算不了什么。

  “帶走!”

  楊寰這時候喝令了一句。

  而孔貞寧等因此便被押上了囚車,接下來便是被押解進京,凌遲處死。

  孔家自然也被抄沒。

  接下來,朱由校便下旨永廢曲阜孔氏香火,銷毀其族譜,并下旨以曲阜其余與衍圣公府無血緣的孔氏百姓皆需重新教化為由,而將曲阜設為內廷直轄皇莊,并讓張同敞臨時兼任曲阜知縣,對曲阜實行臨時軍管,招攬流民,分田編戶。

  而對于衍圣公的爵位,朱由校則下旨永久廢黜。

  “葉公,曲阜出大事了,孔氏一族被朝廷治以謀反罪,并言其為胡虜之裔,冒充圣人血脈,且斷其香火,燒其族譜!”

  葉向高這里也從葉初春這里得知了朱由校滅曲阜孔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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