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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八章 鐵血鎮壓,人頭滾滾

  攬春園的徐氏家奴,與徐氏族人,以及因留在攬春園包圍他們而現在被近衛鎮官兵俘虜的徐澤麾下營兵,此時皆已被反綁著雙手,跪在了攬春園外。

  這些一看見周遇吉等人面色冷厲地持刀過來,皆哀求起來。

  周遇吉此時已心硬如鐵。

  他想到了趙鴻升中彈后對他的那一笑,他知道趙鴻升肯定是為他擋了子彈,不然,不可能對他笑的那樣坦然。

  他還想到了當時接連中彈的巡防營官兵。

  “饒命?饒了你們的命,老子還對得起死去的羽林衛弟兄們嗎?!他們沒死在東虜人手里,有的甚至連東虜最悍勇的巴牙喇也沒讓其喪命,卻被你們的家主和那姓蕭的設圈套害死!老子沒一刀刀把你們剮了,算客氣了!”

  周遇吉咬牙說著就一刀劈了下來。

  咔擦!

  一名徐氏家奴人頭落地。

  “砍!為死難的弟兄們報仇!”

  周遇吉大喝一聲。

  “是!”

  聶哨官跟著一刀落了下來,將一名徐氏族人砍殺在地。

  一時間,刀光不斷,人頭滾滾。

  攬春園外血流不止。

  “擬旨,攬春園開辟為忠烈陵園,內建造忠烈祠,徐家之田畝全部作為祭田,祭此次叛亂因忠于朝廷而亡的所有死難者!款項從抄沒的銀子里出,新任應天巡撫陳奇瑜立即督辦此事,雇傭底層百姓先興建此工程。”

  朱由校宣達了新的旨意。

  “臣遵旨!”

  韓爌回了一句。

  朱由校來江南要送的所謂福報,就是要籌辦更多的工程,增加工作崗位,以吸納江南豐富的人力資源,而不是讓這些人繼續成為士紳莊園里的奴仆與打手,使得這些人不勞動,靠依靠士紳的勢力為虎作倀,從而滋長士紳的勢力。

  朱由校知道江南人多地少,無地百姓非常多。

  所以,這是他必須要做也早就想做的事。

  也就是讓江南有更多的手工業者與工人,而少一些家奴,使江南經濟進一步的活躍起來。

  而興建忠烈之士的祠堂陵園算是第一個工程。

  另外,還有就是安撫忠心于他的江南官紳。

  這些能在自己利益受損甚至面臨全族被滅的威脅還堅持大義堅持忠于自己,無疑才是漢族士大夫中有氣節有硬骨的真正表現。

  這些江南士紳,朱由校自然要厚待,并作為將來自己制衡北方士紳的基礎。

  畢竟江南士紳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該撫恤的撫恤,該追贈官職的追贈官職,該追謚的追謚,該封妻蔭子的封妻蔭子,甚至也列為忠烈。

  幸存者也予以照顧。

  朱由校主要是讓韓爌負責此事。

  因為韓爌算是朱由校現在統治體系中的重臣里,相對不怎么聰明有手段,而又聽后懂事的人。

  再加上韓爌之前本就屬于東林黨一派,江南的士紳對其也比較有好感。

  所以,朱由校相信讓韓爌來安撫江南士民,宣揚皇帝恩德是易被這些人接受的。

  而以韓爌的能力,這些江南士民即便因此對韓爌很尊崇,而韓爌也因此獲得很大的名望后,也不會像葉向高一樣,善于用自己的名望來操控君王和朝政。

  韓爌是來江南唱紅臉的,安撫人心,布散恩德,興修工程,促進民生。

  而按照朱由校的安排,熊廷弼則是來江南唱白臉的,是充當剛硬鐵血的殺神角色。

  所以,朱由校讓熊廷弼負責殘酷鎮壓叛亂士紳的事,并讓熊廷弼對這些叛亂士紳不論輕重,其本人和族人成年男丁、家奴一律處死,而婦幼則發配遼東種土豆。

  “殺!”

  熊廷弼一聲令下。

  一排長矛在邊軍士兵的手里朝站成一排的叛亂士紳及其族人中的成年男丁和家奴全部刺了過去。

  噗呲!

  這些人被直接處死。

  接下來第二批,一時間,整個刑場的地好些天都是紅的。

  當然,黃尊儀這樣的主犯自然要遭受更嚴酷的處決。

  “黃尊儀!你擅自掛冠離去,目無君上,后來滋擾驛站,指使家奴打死驛丞,現在更是威脅他人謀反,甚至親自讓族人造反,你的罪惡簡直是罄竹難書!你有今日之下場,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熊廷弼對黃尊儀做了最后的幾句點評,然后將令牌一丟:“行刑!”

  “啊!”

  很快黃尊儀就慘叫了起來,且依舊罵道:“朱由校,你這個暴君!自古以來,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士大夫掛冠離去,乃不慕名利之氣節表現,結果你卻硬說這是欺君大罪!你這個暴君,你比你家先祖朱重八還不講道理!蒼天無眼啊!”

  熊廷弼也奉旨對許多因叛軍作亂而跟著一起打家劫舍的地痞流氓也予以了嚴懲,且著令各部邊軍將所有查明有犯罪事實的地痞流氓哪怕只是搶劫了一斗米的也一律處斬。

  而朱由校也讓熊廷弼負責對還在南京城以外的叛軍進行圍剿。

  這些叛軍接連落敗。

  根本擋不住熊廷弼的圍剿。

  畢竟熊廷弼作為和東虜對峙數年的遼東經略,又統率著帝國最能打的精銳,而這些叛軍又不得民心,自然不是其對手。

  對于這些叛軍,熊廷弼也不手軟,即便抓了后就會直接處死。

  所以,一時間熊廷弼的兇名在江南傳播起來。

  許多人聽到熊廷弼的名字便變色。

  浙江作亂的叛軍和蕭近高的叛軍相繼被熊廷弼統領各部兵馬平定。

  蕭近高與奉天討逆大將軍朱以貴和徐澤等殘兵游勇是最后被官軍圍住的一股叛軍。

  而因此,蕭近高不得不苦笑起來:“沒想到我堂堂巡撫會落到這一地步。”

  說著,蕭近高就寫了最后一封給朱由校的奏疏,然后就拔劍自刎。

  在蕭近高拔劍自刎后沒多久,徐少良、徐澤和朱以貴就被到來的官軍擒住。

  徐少良、徐澤和朱以貴三人自然被判以凌遲極刑。

  徐少良一到刑場就大喊了起來:饒命啊!我不想死啊!”

  當醫護兵一刀割下他的肉時,他更加受不了的大叫起來:“痛,痛,我再也不造反了!”

  徐澤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下場,也沒有覺得冤枉,甚至受刑前還瘋了似地傻笑起來。

  只有朱以貴覺得自己特別冤,在被處決前不由得喊道:“不是,我冤枉啊,我以前說我是宗室子弟,是我說瞎話啊,我不是真的什么宗室子弟,建文之后啊,不過是他們突然相信了我的話,還讓我當什么大將軍,我想著當了這大將軍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還能有女人,也就答應了,可哪曾想到你們要剮我呀!我不當了,我不當這大將軍了,行嗎?!”

  不過,沒人理會他,朱以貴最終還是被處以極刑。

  “陛下,叛軍主犯皆已被處決,唯獨蕭近高在被俘前已先自殺,另外他留下了一封奏疏,您是否要看?”

  熊廷弼帶兵回南京后對朱由校稟報道。

  “拿來朕看看。”

  朱由校說了一句。

  于是,熊廷弼便把蕭近高的奏疏遞給了朱由校。

  朱由校展開蕭近高的奏疏后只見蕭近高在奏疏里寫道:“罪臣蕭近高有負皇恩,已無顏活于世上,只恨平生所學未能盡效于社稷,蓋因臣無法割舍孝道也!臣父早走,家母含辛茹苦把臣養大,送臣讀書,以至于從田舍郎登得天子堂,然家母等族人性命被黃尊儀一族威脅,臣不得不被其脅迫而反也!臣雖罪該萬死,然請陛下開恩,允臣與家母合葬一處,使臣于九泉之下能盡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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