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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賤兮兮的文官,商業敏銳的朱由菘

  這時候,其他不肯走的青樓女子也被袁可立的麾下護衛和府里家丁給殺了起來。

  柳香兒也因此嚇得坐在地上尖叫起來:“啊!”

  聲音十分尖銳。

  一時,柳香兒還喊道:“元輔饒命啊!這都是老爺相公們讓我們來的!奴家接受朝廷的安排就是,奴家愿意去做正頭夫妻!嗚嗚!”

  說著,柳香兒就轉身往外面逃。

  而這時候,柳香兒認出了和她海誓山盟過的陳名夏。

  于是,柳香兒就如遇到守護神一樣,咬牙用盡最后的力氣,朝陳名夏這里跑了來,大聲喊道:“陳郎!陳郎救我!”

  陳名夏一見后面袁可立護衛拿著血淋淋的刀,殺起人來十分麻利,也被嚇得不輕,深怕跟柳香兒這些青樓女子再扯上半點瓜葛,而因此也被殺掉。

  所以,陳名夏就直接推開了撲向她的柳香兒:“滾開!賤貨!老子可不姓陳!”

  然后,陳名夏就急忙跑離了這里,以至于頭上的方巾被人撞掉了后,也懶得去撿。

  他的好友李森先更是先他一步跑走。

  柳香兒在被推倒在地后,倒是也沒再被殺掉。

  因為袁可立在看見大部分人都潰退后,也讓自己的護衛和家丁撤了回來,畢竟這些人也不是韃子,他倒也沒想斬盡殺絕,不過是只先借幾顆人頭嚇唬一下而已。

  而畢自嚴見此一幕,不由得搖了搖頭:“仆跟你們良言相勸非不聽,現在元輔出手了,滿意了吧!”

  這邊,國子監祭酒朱延禧還站在原地。

  “這些都是雪膚月貌的美人啊!”

  “誰不是嬌媚可人,宛若仙姑!”

  “可恨這袁睢州不知憐香惜玉,竟盡皆殺之,簡直乃屠夫也!”

  而看著這一切的朱延禧還因此,一時老淚縱橫,在心里如此吶喊起來,甚至也看了一眼,剛被袁府家奴拖走的嵐嵐。

  也因為這一眼,朱延禧實在是忍不住了,指著袁可立已經遠去的背影,大喊道:“屠夫!姓袁的,你這個屠夫!”

  袁可立回頭瞅了他一眼。

  朱延禧立即閉住了嘴,后背陡然一陣發涼,心道:“他不會把我也要殺了吧!”

  朱延禧忙因此拱手,強行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元輔!為何轉身,可是要對下官有何見教?”

  袁可立則也笑了起來,問:“朱公,你剛才是在喊我?”

  “啊!”

  朱延希裝傻似地回應了一下,然后道:“老夫耳背,元輔在說什么!”

  袁可立便拱手而走。

  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對于袁可立自己而言,他心里倒是沒有什么波瀾。

  因為他當年在遼東雖是統兵的文臣,但是在諸經略里,是對東虜最狠辣的,只要他取勝,就是動不動對東虜屠村滅郭。

  所以,東虜早就稱他為袁屠夫,和同樣被東虜取了外號“熊蠻子”的熊廷弼一樣招東虜恨。

  即便原歷史上,滿清入主中原后也恨他恨的在修《明史》時,不給他一個當過尚書的大臣立傳,甚至連文獻都銷毀,后世只找得到和袁可立有關的墓志銘。

  “恭送元輔!”

  朱延希還賤兮兮地向袁可立拱手告別了一下,深怕因為這一小點錯處,惹惱了袁可立。

  畢竟他也怕死。

  接下來,京城的青樓只得停止營業,被迫轉行做戲曲或搞雜技這些,而戲曲和雜技這些偏生活化的藝術,自然不能像青樓皮肉生意那樣可令顧客那么容易的揮金如土,這些是需要很多觀眾,才能有大量收入的。

  這些青樓之人轉行后就不得不開始為普羅大眾的娛樂需求服務,而不僅僅是只討好文人雅士,也就沒像以前那樣一直走上層,使得普通百姓體會不到文藝帶來的精神滋養。

  老百姓們自然很高興。

  雖然權貴士紳收入因為內政改革而沒有以前增加的明顯,但如今大明的平民百姓收入增加的是非常明顯。

  因而,老百姓們現在愿意花幾個錢看看戲、聽聽書。

  所以,凡事轉行娛樂大眾而不再是討好精英的青樓老板都再次重新崛起。

  權貴士紳們自然對此很不滿意,也對于一些開始去娛樂大眾的青樓之人鄙夷,自覺這些人背叛了自己,甚至言這些人自干下賤。

  現在,權貴士紳最為不滿的是袁可立。

  畢竟袁可立先搞新商稅借著又搞禁開青樓,是徹底的把他們得罪狠了。

  甚至因為他殺了親王的事,連宗室的人也恨他。

  唯獨平戶王朱由菘倒是沒空去埋怨袁可立,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商機,他對自己的承奉官,也就是所謂的管家,吩咐道:“你帶上府里所存的一半銀幣,立即去長崎開辦青樓,選當地最好的倭女,開辦好后,就去江南請幾個江南文人進京宣傳一番,如今袁公這么做,無疑是把我大明這么大規模的青樓之業逼到我大明的海外特區去,我們得先去這些地方發財!”

  朱由菘說著就又對自己的另一面承奉官吩咐道:“你把府里所存的另一半銀幣帶上,去船政局買些大船來,去南京秦淮河找人把這些大船打造的華麗些,再雇傭一些退役的老水手,組織個船運隊,以后負責接送中土的達官貴人們過去消遣!錢不夠的話,就去大明銀行貸。”

  “啟稟皇爺,商稅如今在順天府推行的還算順利,因大家注意力都到了禁青樓營業的份上,反對新商稅的聲音也都被反對禁止青樓等營業的聲音壓了下去,不過因元輔以一些青樓女子抗旨為由殺了一些人,所以,他們也沒敢胡來,只是眼下暗地里罵元輔的人很多,甚于當年方文正公!”

  魏忠賢這里向朱由校稟報道。

  因方從哲被朱由校已賜謚為文正,所以,魏忠賢便稱其為方文正公。

  為了讓后面的文臣替自己好好賣力,他自然得表現得大方點,在文臣最在意的謚號方面,直接給文正。

  “可有沒罵的?尤其是宗室勛貴里面。”

  朱由校問道。

  “倒是有一位,便是平戶王殿下,奴婢正要向您稟報,他突然打發人攜帶大量家財要去長崎,另外,他還準備貸款去船政局買船,專門組建船隊,以備將來接送中土之人去長崎,為此,他還準備買了船后,去江南秦淮河會打造大型花船的人,給他的船裝點得夠奢靡,以不使乘船者掉了身份。”

  魏忠賢回道。

  朱由校聽后笑了起來:“他倒是個敏銳的!”

  接著,朱由校又問道:“你上次給朕稟報說,你查出了有打入你身邊做仆人的細作,現在可審出了什么沒有?”

  魏忠賢回道:“奴婢讓人秘密在府里審的,怕敗露,而在用了烏香后,也審了出來。”

  朱由校忙問:“幕后之人是誰?”

  魏忠賢突然低聲回道:“是在政事堂的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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