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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腳踢總兵,關押起來嚴辦

  “陛下,五皇子殿下來報,他的大軍已攻下威尼斯、熱那亞、佛羅倫薩,且在電報發來的當天已進占至羅馬。”

  李若璉走來向朱由校匯報道。

  堵錫聽后便看向朱由校說道:“這么說,眼下除兩西西里王國和大不列顛與愛爾蘭,整個歐洲已盡我漢家疆土!”

  朱由校笑了笑道:“很好,統一南歐的過程還真可謂是摧枯拉朽。”

  隨即,朱由校又問道:“五皇子在電報中還提到其他事沒有,除了問候朕以外?”

  “有,五皇子希望朝廷多派幾名技術高超一點的醫士去前線,因為最近軍中,近來多有人發生同一種肝臟腫大之病,癥狀多是全身有黃疸和蜘蛛痣,且腹部腫大,堅硬似鐵,有腹水產生,故需懂瘟病的去看看,是否是當地水土所致,而導致軍中頻繁出現這類發病者,這類發病者起病突然,且數月內必昏迷而亡,已引起恐慌,故特請朝廷派更好的名醫來會診。”

  李若璉這時候回道。

  朱由校聽后頗為驚訝:“竟有這病?”

  一時,朱由校不由得神色凝重起來,忙對堵錫吩咐道:“去把朕身邊的首席醫官葉卿請來。”

  “是!”

  朱由校所提的葉卿乃是眼下大明第一外科神醫葉朝采。

  歷史上他就做過肛門閉鎖外科手術,如今大明在朱由校即位后大力發展現代醫學尤其是外科醫學,所以,葉朝采現在的外科醫術比歷史上的他還要強。

  當然,葉朝采在內科上也頗有造詣,不然也不會成為朱由校身邊的醫官。

  待葉朝采一來,朱由校就忙讓堵錫把情況告知給了葉朝采。

  葉朝采聽后沉默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道:“陛下,以臣愚見,這不一定是什么瘟病,蓋因此種病在中土也有過,而臣在來陛下身邊之前,也曾走編天下,訪查過這類病,以臣看,這類病有這幾種情況,一是母子相得,蓋因母有其病毒,而傳于其子;一種是聚集性所得,估計也的確是某瘟疫在傳;但也有一種情況,就是常食發霉之物;所以,臣的意思,當讓軍隊調查調查,是否有讓官兵們吃了發霉之食物。”

  “發霉之食物?”

  堵錫聽后不由得問了一句。

  朱由校則神色有些嚴肅起來,然后看向李若璉道:“將葉卿的話,一字不漏的發給五皇子。”

  朱由校說后又囑咐道:“用密電!”

  “是!”

  李若璉回了一句,就又稟報道:“另外,五皇子還來電報說,前線醫用酒精出現了短缺,需要加運一批。”

  朱由校聽后點了點頭,接著就看向葉朝采:“給前線派名醫的事,就由你去辦吧。”

  “遵旨!”

  葉朝采回后就退了下去。

  朱由校接著又讓堵錫擬旨讓兵部安排一批醫用酒精運過去。

  堵錫在讓人發完旨后就對朱由校頗為擔憂地問了起來:“陛下,雖說大多數人并不如葉醫士清楚,知道吃發霉食物可能導致這樣的病癥,但大家都知道,發霉的食物是吃不得的,如今若前線的一些士兵真因為吃了發霉的食物而得了這樣的病癥,那豈不是說,后勤這一塊出了問題?”

  朱由校看了他一眼道:“對于一些眼睛里只有利益的人,他們什么事都做的出來!哪怕是,出售勒死他們自己的繩索給他們的仇人,如古人所言,利令智昏,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陛下才讓錦衣衛用密電提醒五皇子?”

  堵錫問道。

  “沒錯,朕的確是因為考慮到有這種可能,才要求李若璉用密電和老五他們聯絡,我們這些執政者,得一直和這樣的人做斗爭才行,因為這樣的人一直會存在。”

  朱由校說后就又道:“商業這塊,尤其容易被這些人搞出問題。”

  “陛下說的是,商人重利,且素來又有無奸不商之說,不過,大明如今主稅種已是商稅,故而也離不開商業。”

  堵錫跟著說道。

  朱由校聽后笑道:“倒也沒必要把所有人商賈都一棒子打死,商業有他的積極意義,那就是能合理調配整個社會的資源,只是朝廷和民眾不能縱容一些商人胡來!那樣的話,也不利于整個商業發展。另外,還是要多促進一些社會性的商業團體出現,讓一些愿意維持商業秩序的良商聯合起來抵制奸商,以避免將來,獲得中土商賈所經營的商品口碑淪落到還不如藩國商賈的商品的地步。”

  “陛下說的是。”

  堵錫說著又道:“七皇子性格灑脫,不拘小節,治軍上難免有粗疏之弊,和國公之前提到過這個問題,若有李定國在還能避免,但現在李定國已被調走,若真出了什么紕漏,倒也成臣舉薦之過。”

  “做決定的是朕,你不必往自己身上攬過!”

  “何況,他朱慈灼若真有周遇吉所說的缺陷,那這個缺陷就早晚會暴露出來!現在帝國還很需要年輕的統帥之才,比如李定國這類,早晚都要讓他獨領大軍一方,怎能讓他一直只做朱慈灼的助手,那樣久了后,對他也是一種打擊,容易影響他心志,何況當時,也確實需要用他!另外,玉不琢,不成器,這老五不栽些跟頭,也難成真正優秀的統帥。“

  朱由校說著又道:“只是可憐了那些無辜受牽連的普通官兵。”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也沒辦法的事,另外,真正可惡的應當是那些真正的奸邪之徒!”

  堵錫勸說道。

  朱由校點首:“沒錯,無論是誰,真做了什么無恥的事,朕都不會輕饒!”

  五皇子朱慈灼這里,此時的他,正站在羅馬的斗獸場上,興致盎然地看著整個羅馬城。

  而就在這時候,他就從自己的下屬這里收到了來自朝廷的密電。

  朱慈灼在收到密電后也意識到了這里面可能存在的問題,并因此命令道:“吩咐軍直屬警衛鎮,跟我一起去佛羅倫薩近衛軍第五兵團第二軍第七鎮駐地!”

  “是!”

  朱慈灼所說的地方就是眼下大明前線大軍集中爆發肝臟腫大病的地方。

  而朱慈灼因為來的突然,這里的總兵官陳世凱也只能匆忙出來迎接,且問道:“大將軍為何突然到此?”

  其實,陳世凱想問的是,你不是前段時間才來過嗎?

  而且怎么帶這么多兵來?

  陳世凱感到了一絲不安。

  朱慈灼見到陳世凱后直接就問道:“老陳,患肝病的士兵可有增加?”

  陳世凱立刻回道:“還在增加,又發現了三個。”

  “你的后勤營在哪里?”

  朱慈灼突然問道。

  陳世凱聽后怔在了原地,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兩眼亂轉起來。

  但這時候,朱慈灼突然拔槍指著陳世凱吼道:“回答我!”

  陳世凱額頭生出汗珠子來,支支吾吾地回道:“在我的警衛營后面。”

  朱慈灼因此立即喝命道:“言總兵,你帶兩個營先過去,包圍他的后勤營,該營所有官將全部扣押起來!若有抵抗,格殺勿論!”

  “是!”

  許多馬蹄翻飛起來,卷起一路路煙塵。

  這里,朱慈灼則繼續指著陳世凱,吩咐道:“把他綁了!”

  在陳世凱被綁了后,朱慈灼也帶著剩余的兵馬朝這第七鎮的后勤營趕來,并直接闖進了這里的糧庫,且一刀捅破了這里的糧袋,然后就見里面流出了的糧食里摻雜著不少的發霉糧食。

  “殿下!姚巡撫說,這發霉糧食給士兵吃了沒什么事的,反正能填飽肚子就是,我想著都是要煮透的,沒想過,會跟那什么肝病有關啊。”

  被押過來的陳世凱在這時候說道。

  朱慈灼轉身過去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我真恨不得現在砍死你!你個混賬,發霉的東西,你也好意思給弟兄們吃?你真是豬油蒙了心!你對得起為你出生入死的他們嗎?!”

  陳世凱只覺腹部如被鐵錘砸了一般,眼前一陣黑,冒起金星來,腸子似乎都被踹斷了一般,而痛苦萬分地道:“我也以為沒事的!”

  “你以為沒事,我看你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沒有同袍之情義!”

  朱慈灼大吼了一聲,同時,也頗為自責地道:“這也怪我,怪我不該太相信你們,你們一個個喝酒的時候,拍著胸脯承諾的時候,一個比一個保證的好,說什么不會做出貪圖小利對不起同袍的事,結果到頭來,還是他娘的為了幾個錢,竟合伙起來坑害自己的兵!早知道如此,我就該多長幾個心眼,學著李定國每日親自查看各類糧秣輜重。”

  說后,朱慈灼就揮手道:“把他押下去,等著交給朝廷處置,其余經手后勤管理的也全部扣押起來,直接從大本營調新的糧食。”

  “大將軍,你要為我求情啊,大將軍,請替我求情啊!”

  陳世凱再被押下去的時候還繼續大喊了起來。

  “把這件事通知全軍,讓全軍官兵都知道這事,另外,令各軍嚴查各自的糧庫,如果發現有發霉糧食,立即上報,否則若是沒有上報,而被本大將軍抽查到,到時候別怪我不留情。”

  朱慈灼繼續說道。

  “大將軍,這樣是否有些不妥,一旦讓全軍官兵知道這事,那將會影響士兵對軍官的信任感啊,尤其是對后勤營的信任感。”

  提督姜瓖這時候不由得勸阻起來。

  “就得有些不信任才好,這樣才能讓全軍士兵監督著,不然就跟老子一樣,被他們當傻子耍!戰場上,老子可以替他們擋子彈,但以后該查的還是要查。”

  朱慈灼說道。

  姜瓖因此便沒有再說什么。

  而朱慈灼接下來則將自己這邊突擊檢查到的情況,密電報給了朱由校。

  朱由校得知后,道:“果然是有貓膩!讓錦衣衛去查,從出糧的糧商到兵部的采購官吏,以及樞密院后勤司負責檢查的官吏,再到西征軍負責后勤的官吏,一直到直接該鎮直接做飯的伙夫,全都關押起來嚴辦!另外,該追責的也要追責!”

  “遵旨!”

  堵錫回了一句,又道:“這是一個窩案,但想必根子上還是跟奸商勾結官僚只為取利有關,如陛下所料,只要上面的人有所疏漏,這種歪風邪氣就能立刻穿進來,真是防不勝防。”

  “還是同胞之情淡薄,沒有民族之念,真是要時時勤拂拭,才能不染塵埃!傳旨給樞密院,令其著前線各軍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寧將統一事業推遲,也得整肅一下內部風紀,讓錦衣衛派出人去各軍抽查,有沒有其他以次充好的現象,不能將士們在前線流血,卻還要被貪官奸商給坑害!另外,也讓商部派人去各省調查,有沒有各類以次充好乃至售賣假冒偽劣產品的;一旦查明全部上報,朕要嚴肅處置,給這些家伙一個沉痛的教訓!”

  朱由校說到這里就道:“給朕設一個郵箱,允許天下所有人,不論地位高低,哪怕是普通小孩,都可以給朕寫匿名信,并著專人收取信件。”

  “陛下這是要讓全天下人都被全天下人監督著?”

  堵錫問道。

  朱由校點首。

  “兵部訂購的醫用酒精,全部多摻一半的水!但要貼上百份之七十五的標簽!記住了。”

  而在朝廷風風火火地開始調查和緝拿售賣發霉糧食為軍糧的案子時,一大型私營醫用酒精廠的老板祁懋宗則因為拿到了兵部的醫用酒精加購訂單對自己的廠里車間頭頭何老七吩咐了一句。

  何老七聽后頗為驚訝,問道:“這不成造假了嗎?而且既然是兵部訂購,想必是用于戰場救護的,這要是出了差錯,怎么辦?”

  “沒事,一樣可以消毒。”

  祁懋宗回道。

  “不是說,醫用酒精就得這個濃度才行嗎?”

  何老七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想不想干了?怎么這么多話?”

  祁懋宗直接問了一句,又道:“再說,怕什么,又不是我們用,在這里賣,出了事,大不了跑海外躲起來就是!”

  “可是!”

  “你廢話那么多干什么,我心中有數!”

  何老七無奈,只得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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