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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姓十九章 雙喜臨門

  還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以為到了這太史監之后,自己十成十得坐臘。卻沒想起來天文、歷法、占星等與術算的聯系如此緊密?

  前世的知識,豈不是又有了用武之地?

  數學啊,簡直不要太得心應手。

  推導幾道這個年代沒有的公式不算難事,稍用點心,寫本《九章算術》之類的算經專著也絕對沒問題。

  再努努力,成為北魏的祖沖之也說不定。

  還可以造造圓規、算盤之類的東西……如此一想,這太史監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去處。

  李承志又動起了歪腦筋:就是不知能不能向劉芳或是崔光求個情,在這上下衙的時間上打個商量。

  比如我時不時的給你點研究成果,你是不是可以開個特例,讓我不用來點卯上下衙?

  到時便是當官賺錢兩不誤,簡直美滋滋……

  心里樂呵著,李承志大搖大擺的出了衙堂,正準備到耳門交令回府,卻聽有人在喚他。

  抬頭一看,發現李承先就站在衙堂不遠的地方。

  莫不是不放心,一直在這里等著自己?

  李承志心下感動,輕聲笑道:“大兄也不怕被上官問個擅離職守之罪?”

  “為兄再差也是八品,有吏屬使喚的,何需自己親自盯著?”

  李承先看白癡一般的看了他一眼,又問道:“如何?”

  “分到了太歷丞,剛見過令丞,允我明日再來視事……”

  人多眼雜,李承志沒提見過劉芳崔過的經過,更沒提觀星郎竟不用觀星的事情。

  “見過就好!”李承先點點頭,“那你先回府,父親怕是等急了!等為兄下衙后再與你大醉一場……”

  一聽喝酒,李承志就想冒汗,但心知躲不過去,只能笑著答應。

  臨走時,他又想起了一事:“大兄可知,崔祭酒是否與我家有舊?”

  他是出了堂才醒悟過來的:崔光那句“藝多不壓身”雖是調笑之語,但未必不是勉勵之言,隱約帶著幾絲眷護之意。

  若只是上下級,而且中間還差著好多級,他是斷然不會這樣講的,而且這兩位今日的態度也不是一般的好,竟好似是有求必應,所以李承志才有此問。

  “崔祭酒?”

  李承先回憶道:“姑臧伯(李韶)在京任職之時,祖父(李其)還健在,那時曾與崔祭酒略有來往……之后便斷了……”

  李承志恍然大悟:竟是看在隴西李氏的面子上?

  皇帝都有窮親戚,何況世族?

  崔光崔亮少時家貧,在平城(元魏舊都)時連房子都租不起。是李沖收留了他們兄弟二人,留在府中,并敞開書庫任其借閱。

  之后也是李沖舉薦的兩兄弟,均入太學任中書博士(教授)。之后又是李沖向孝文帝舉薦的兄弟二人,前者任著作郎,后者任尚書郎(均類似秘書,代御筆起詔,并掌皇帝文書章表)。

  包括劉芳也一樣,家境比崔光還不如,也曾被李沖救濟和照拂過。

  所以崔氏兄弟、并表弟劉芳與隴西李氏的關系非常深厚。愛烏及屋,對李韻等人極其欣賞的李承志自然就高看了一眼。

  更何況李承志確實是人才,還長的這么順眼?

  李承志也算是心里有了數,知道日后該如何把握分寸了……

  兄弟二人道別,李承志出了太常,剛要騎馬,又聽有人在喚他。

  抬眼一瞅,道邊的樹蔭下停著一輛帶棚馬車,車邊站的是李睿,車上坐的卻是高湛。

  這兩人怎么撞一塊去了?

  瞅了瞅二人的臉色,李承志心里有了大概。

  李睿臉色如常,找自己估計沒什么急事,那就應該是租房的事情有了著落。

  高湛一臉期待,應是合伙制冰的事情妥了,也不知他有沒有同高肇講過,高肇又是如何答應的。

  不過李承志并不擔心,這又不是什么欺壓良善、與民奪利之事,而且是獨門生意,高肇不可能不答應。

  不知是不是錯覺,等走近了一些,李承志感覺高湛仿佛在幸災樂禍?

  高湛跳下馬車,笑吟吟的問道:“這官如何?”

  原來在笑這個?

  李承志也不在意,風輕云淡的回了一句:“倒是挺輕閑!”

  竟真不在意?

  這委實有些出乎高湛的預料,他以為李承志即便不惱羞成怒,也該抱怨兩句才對?

  他哪敢把高肇賣了,只能硬憋著好奇,故作不知的應會了一句:“清閑就好!”

  “可是高司空答應了?”李承志又期待的問道。

  見高湛點頭,李承志大喜。

  只要高肇同意,這事就算是成了九成,剩下的便是如何建場地,找原料,開工以及販賣了。

  頭緒不少,而且還得抓緊。

  他又轉過頭問著李睿:“可是那賈典御得閑了?”

  “確實是得閑了!”李睿回道,“都已在駔會等了半個多時辰,就是不知走了沒有!”

  “走了也無妨!”

  李承志回了一句,看著高湛笑嘻嘻的說道,“我在城外尋了一處宅院,就是你我開工之所。房主是個宮里從五品的太監……以防突生波折,最好訂契時子澄兄也能過目一二……”

  一聽“開工”二字,高湛狂喜:李承志果然是要煅刀,不然為何選在城外。

  他也早有覺悟,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不就是被李承志拿來扯虎皮當大旗的么?

  不然李承志何必選他?

  高湛當仁不讓的拍了拍胸口:“便是走了,叫回來就是了。”

  以他的身份,使喚一個從五品的太監還是不在話下的。

  李承志暗贊一聲:果然上道!

  坐到車上,高湛又小聲問著他:“月入萬金啊……你莫不是要造那白刀?”

  李承志一愣:做什么美夢呢?

  他想都沒想就搖頭道:“隕鐵早用完了,哪還能煅出什么白刀來?”

  “那就是那入口似刀的烈酒?”高湛又不死心的問道。

  李承志又搖了搖頭。

  酒只是其次,他擔心的是被人識破大蒜素的秘密,所以肯定是不會大肆釀的。至多也就是私下釀一點,當禮物送送人。

  再者比這賺錢的方法有好多,輪也輪不到釀酒。

  “莫急!”李承志敷衍道,“等租好了宅子,我再予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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