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將之前那個六歲小孩的X片及CT三維重建片調出來。
這個小孩的家長幾經輾轉才找到楊平,那時楊平的脊柱外固定架剛剛在系統空間完成實驗,現實中只是一堆圖紙,還沒有進入動物實驗。
在梁教授的幫助下,與協和在桂林的實驗室建立合作,才順利開展動物實驗。
這種兒童脊柱側彎,如果程度嚴重,用手術方式也能夠矯正,但會影響以后的生長發育。
而且,就算手術滿意,小孩的脊柱失去了大部分活動能力,彎腰系鞋帶這種簡單動作也無法實現。
不久之后,最后一批實驗猴完成矯形,楊平打算盡快開展臨床實驗。
而這個小孩將是外固定架治療脊柱側彎第一個臨床病例。
楊平將小孩的脊柱各種數據測量好,然后畫出器械的工程圖紙。
再聯系黃佳才,讓他安排生產出一套完整的個性化的器械。
銳行公司已經建立一套柔性生產線,配置最先進的工業3D打印機,可以對內固定器材進行個性化生產。
將這些安排好后,也快到下班的時間。
宋子墨、徐志良等人陸陸續續從手術室回到科室,他們完成了一天緊張的手術。
有了這兩位得力助手,楊平得以從繁瑣的臨床工作中解放出來,將精力投入到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如科研課題,一些高難度手術。
楊平將宋子墨和徐志良叫到辦公室,告訴他們,自己將要前往沙特飛刀手術,這次楊平打算一個人前往。
這孩子才六個月,比起李教授之前給的病例,病情要更加嚴重,如果不手術干預,估計也活不了多久,甚至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楊平考慮問題總是以病人的病情為首要因素,他想盡快去沙特。
宋子墨和徐志良必須習慣這種情況,以后楊平會經常外出手術或者參加學術會議。
安排完工作,已經到下班的時間。
楊平陪小蘇到小區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些菜。
現在家里這些生活上的事情,小蘇完全替楊平承擔起來,完全不用楊平操心。
小蘇買菜,楊平跟在后面,幫忙提菜。
兩人已經開始過起小夫妻的生活。
在菜市場,小蘇熟練地砍價挑菜,好像以前經常在菜市場買菜一樣。
她告訴楊平,魚怎么選,蝦怎么選,豬肉怎么選,牛肉又怎么選。
楊平以前自己在菜市場也買菜,一般都是不問價錢,拿一捆菜,交給攤主,電子秤一過,攤主報出錢的數目,楊平就直接給錢。
經常買完菜,不知道菜的價錢,也不知道具體買了幾斤幾兩。
“我讀小學就會買菜,那時候我爸爸媽媽工作忙,每次放學回家都是我去買菜,我小學就會做飯做菜。”小蘇自豪地說。
“吹牛!”楊平笑他。
小蘇很認真地說:“不信,不信你問我哥哥,問我爸媽也行。”
“有一次我舅舅來我家做客,爸爸媽媽加班很晚沒回,舅舅說帶我和哥哥去飯店吃,我說我來做,舅舅說那怎么行,于是舅舅準備來做菜,我哥哥說,讓她做吧,做幾個菜還是沒有壓力,那時我才小學五年級。”
買完菜回家的時候,小蘇邊走邊說。
楊平還真相信,這個大小姐小學五年級能做出一桌菜招待客人。
兩人剛剛出菜市場,碰到急診科主任熊世海,一手提點菜,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高大的身材,在匆匆過往人群中十分顯眼。
楊平跟他點頭打招呼,他邊打電話邊回應。
剛剛和熊世海擦肩而過,楊平就聽到背后熊主任的叫聲:“楊博士,楊博士!”
“熊主任,有事?”楊平和小蘇同時停下腳步。
熊世海有點不好意思:“急診科值班的醫生剛剛打電話說,懷疑接診一個碰瓷的骨折病人,病人拒絕做磁共振,值班醫生沒把握,請骨科會診,也不敢下結論,麻煩你抽空一起去幫看看?如果確定是碰瓷的,我們就要報警。”
這菜市本來距離醫院就近,過天橋就是醫院,去一趟急診科也不是太麻煩的事,所以熊世海碰到楊平,才拉楊平一起去。
“我先回去做飯,你和熊主任去看看,早點回來吃飯。”小蘇提著菜先回去。
楊平和熊主任一起來到急診科。
急診科3號診室門口,吵吵吵鬧鬧,圍了一堆人。
有人正揪住診室醫生的衣領嚷嚷:“你個吃白飯的醫生,我胳膊都骨折了,你說我碰瓷,今天我打斷你骨頭,讓你也碰個瓷看看。”
事發突然,外面的護士立刻偷偷按下報警器。
“干什么,想打架?”
熊主任趕到,白大褂還在手里沒穿,大腿一樣粗的胳膊抓住那個動手的人,就像抓小雞一樣,毫不費力,將他拉開。
這幾個人正要發作,轉頭要圍攻熊世海,但是一看,一米九多的個頭,還是個肌肉男,頓時傻眼,在絕對力量面前,這幾個人立刻像打了霜的茄子。
“怎么,想打架?”
熊世海將白大褂扔給身旁的護士,質問沖在最前面的人。
“我告訴你們,撒野不看看地方,這里是三博醫院急診科,我熊世海的地盤,你今天動手給我看看。”熊世海聲若洪鐘。
這周圍一代的地痞流浪都知道三博醫院不好惹,急診科更不好惹。
都知道有個叫熊世海的主任,脫了白大褂會真的錘人,往死里錘。
剛剛還挺囂張的家伙立刻咽下一口唾沫,下意識后退兩步,打架?跟這個巨人打架,不是找死嗎?此時說話也說不順溜。
“我要投訴!找你們領導來,這醫生沒醫德,人都傷成這樣,說我們碰瓷的。”立刻,這伙人像蒙受巨大的冤屈。
接到警報的保安部應急小隊立刻出現在急診科,看到熊主任正在交涉,知道怎么回事,立刻圍起來,將這伙人與醫務人員分開,圍起來。
這伙人見勢不妙,想開溜,但是已經晚了,熊主任很硬氣地說:“一個也別放跑,我們看完片子再確定一下,要真是碰瓷的,一個也跑不掉。”
“怎么回事?進來說話。”
熊主任走進3號診室,詢問出診的孫醫生,一個年輕的博士,剛剛被嚇得眼鏡都歪了一半。
“主任,這伙人已經第三次來我們這看病,你看,左側肱骨上段骨折,骨折端有硬化痕跡,明顯陳舊性骨折,一次換一個身份證,我都記住這人的面孔,上次敲詐人家五萬塊,這次開口八萬。”孫醫生氣憤地說。
“你看,我剛剛調出以前的資料,不同的身份資料,但是X片幾乎一樣,都是左側肱骨上段骨折。”孫醫生將以前的資料調出來。
“楊博士,伱幫看看?”
熊世海是人粗心細,他要弄清楚情況,有絕對的把握才好處理這事,不然弄錯了,就非常被動。
病人既然不愿意做磁共振,那就憑借X片來判斷,這需要一定的經驗。
楊平仔細看完片子,前后對比,還真的是同一個人X片,絕對的陳舊性骨折,這骨折起碼兩年了。
“老熊!絕對的陳舊性骨折,而孫醫生調出的三張片子,絕對是同一個人。”楊平十分肯定地說。
楊平都這么肯定,肯定不會錯。
熊世海瞄了一眼外面的碰瓷團伙:“這么說,這他媽真是碰瓷的團隊?”
“我讓他們做磁共振,鑒別是新鮮骨折還是陳舊骨折,他們拒絕,說我搞事。”孫醫生委屈地說。
“我明白了,這事我來處理。你也太直爽,怎么能夠當著他們的面說碰瓷呢,悄悄的匯報給我或者保安部,然后報警,這樣不更好,你這樣直來直去,沒有一點智慧,差點被人打。”
按道理,這種車禍的傷員,醫生要是建議做磁共振或CT什么進一步明確診斷,傷員肯定同意,不同意的一般是車主,因為有些車主嫌麻煩,怕多花錢。
傷員拒絕進一步檢查的,罕見。
熊主任心里有數,從診室出來,跟傷員本人說:“這樣,我們醫生懷疑你這個部位的骨折是陳舊性骨折,什么是陳舊性骨折,就是以前骨折的,不是這次車禍造成的,當然只是懷疑,為了明確診斷,搞清楚究竟是新鮮的還是陳舊的,我們進一步做個磁共振,這樣一清二楚,不會有任何疑問,怎么樣?”
“醫生,可以的,該做什么檢查,就做什么檢查,錢我出。”車主立刻說。
這車主開奔馳S,也不差錢,何況有保險。
“我們哪有這么多時間陪你耗,都是打臨工的,工程已經做完,明天就要到外地去,這胳膊斷成這樣,眼睛沒瞎就能看見,還要做什么磁共振,想錢想瘋了吧,你們這些醫生就是忽悠病人做貴的檢查,然后想拿提成。”其中一個同伙,很厲害的樣子。
“錢反正我出,你們做一個吧,我們弄清楚怎么回事,也好跟保險公司有個交代,私了不可能的,我也沒錢私了。”車主也瞬間硬氣,剛剛看到那么多人,自然膽小。
這伙人,有人已經拿出手機,說要投訴,說要打市長熱線。
而自稱傷員的老婆,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老家的老人臥病在床,自己如何急著回家,耗不起時間,要車主陪八萬塊錢,回老家治療,說八萬塊錢根本不算多。
團隊分工明確,相互合作,還有各種臨場的預案,看來已經碰瓷了很多人。
這么多保安攔住,他們想跑肯定沒戲,所以吧苦情戲演足,演到位,站在道義的制高點上,指責醫生沒有人性,為了錢昧著良心,以轉移旁觀者的注意力,取得同情。
這時,接到110報警的警察已經趕來。
這伙人見真的出事了,開始拼命逃跑,但是被警察和保安按住。
控制住這幾個人后,一個老警察過來跟熊主任說:“這伙人被我們所里盯上很久了,專挑豪車下手,總是在幾個事故高發地段輪換作案,這次靜止了一段時間,還以為換地方了沒,沒想到還在周圍。”
還真是碰瓷的。
要不是孫醫生大膽指出來,這家伙這次差點又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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