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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4章 公爵基金

  確實,無論是手術,還是科研,開始就是巔峰。

  楊平也是沒有辦法,需要節約時間,不可能在手術上故意做出長長的學習曲線,在科研上更不能為了讓人覺得合理,故意磕磕碰碰,拉個三年五年。

  有鷹的翅膀,還像母雞一樣撲騰,不是智商有問題,就是人品有問題。

  這堂課的內容是全新技術,尚處于臨床實驗之中。

  所以課堂的互動不會太多,因為能夠聽懂,能夠理解的人不會太多。

  但是并不影響這些年輕醫生們,在課余時間按照自己的理解私下討論。

  金博士比高主任晚十多分鐘到,進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座位,只能站著聽,找到合適的視角也比較困難。

  不過很快,金博士憑借在年輕醫生中的聲望,獲得一個邊角位置座位。

  創傷骨科也有一部分嵴柱骨折的病人。

  這一部分病人是創傷骨科與嵴柱外科重疊的病源。

  在病源比較緊張的醫院,如果界限劃分不清,通常兩個科室會為了爭奪病源會劍拔弩張,大膽出手。

  關乎飯碗的事情,兄弟父子都會反目成仇,何況一家醫院的同事。

  病源,就是病人的來源。

  頂尖醫院無需考慮這個問題,但是一般醫院,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有病人,才有收入,這是非常現實的問題。

  公立醫院其實財政撥款非常少,少到忽略不計,基本屬于自負盈虧的單位。

  公務員的工資全部由財政撥款解決,但是醫生的工資幾乎全靠醫院自己掙錢支付。

  所以在這個經濟邏輯下,如果沒有病人,或者病人太少,就沒有收入,就面臨發不出工資的困境,對于公立單位,不能說倒閉,但是實質上處于類似倒閉的狀態。

  這樣看來,科主任為了爭病源,掀桌子干一架也不是什么怪事。

  在三博醫院,大骨科的病源已經不是考慮的問題,所以嵴柱外科與創傷骨科重疊的病人,沒有劃出界限。

  嵴柱骨折的病人,誰收就誰治,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金博士這種萬年主治,對晉升職稱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對醫術的追求,他可從未停止腳步。

  韓主任周末無事,探頭看一下示教室,擠在門口的,不管是研究生還是實習生,都自動讓開,靠近門口的醫生,看到韓主任的,都主動讓座。

  韓主任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破壞氣氛,同時也不客氣,揀個好位置坐下來,慢慢聽。

  嵴柱外科的秦主任,一直沒有出現。

  反倒他手下的文博士出現在聽課的人群中。

  關節外科的人始終沒有露面,彷佛在幾大亞專科里,存在感最低。

  楊平還在上面講,大家在下面認真聽,一些新東西現在聽不懂沒關系,記下來,以后慢慢琢磨。

  臺上講課的人,都有一個壞習慣,一旦開講,滔滔不絕,慢慢就失控。

  而教授和領導這兩類人癥狀尤其嚴重。

  常常在學術會上,說好的十五分鐘,說著說著,大腦興奮,抑制不住,停不下來,主持人只好不停的按鈴提示:注意時間!

  教授還好說話,聽到提示,臉皮厚的說:兩分鐘,再多給兩分鐘。

  臉皮薄的草草結束演講,所有的興致強行塞回肚子里。

  但是領導就不一樣,領導演講,誰敢按鈴說注意時間?不僅不能按鈴,還要認真地做筆記,裝作認真地聽講。

  這就像高速公路如果一直是直的,不管駕駛員多么專注,開著開著容易打瞌睡。

  領導開會,下面打瞌睡的一大堆,原因就在這里。

  楊平不一樣,楊平是罕有的沒有演講興奮癥候群的講者。

  講完的時候,屏幕上一條孤零零的嵴柱懸浮著,眾人才醒來,研究結束。

  臺下的人不樂意,覺得時間太短,剛剛漸入佳境,體會到其中的意思,現在居然結束了。

  剩下是提問和討論時間。

  楊平站在講臺上,等待大家的提問。

  宋子墨手里拿著話筒,在行間走動,領帶飄飄,隨時將話筒遞給提問的人。

  有人開始舉手,宋子墨將話筒遞過去。

  韓主任看著講臺上的楊平,微微點頭,頗有此生無憾的感覺。

  博士不在多,一個足矣!

  在大家嘈雜的討論聲中,韓主任悄悄地離開會場,這時,在電梯口碰到姍姍來遲的秦主任。

  奧古斯特的黑啤提神作用不錯。

  凌晨四點多,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電腦屏幕。

  課件儲存在論壇的資料板塊,奧古斯特調閱出來,反復觀看,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如果不是苦修中文,現在進不了這個神秘的論壇,更不能與他們交流,也看不懂這些課題。

  現在的奧古斯特,看到每一個漢字,都會覺得里面藏著神秘的信息。

  如果親自去中國,親眼見一見臨床實驗成功的病例,那么公爵老兄的兒子,自己那個掛名的侄子,就有救了。

  “分散形變,維持穩定,保證牽張,這是教授的截骨三原則。”

  高橋雖然主攻創傷骨科,但是他如果要接手藤原的位置,就必須是一位骨科全能者。

  所以,在嵴柱方面,高橋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加之良好的漢語基礎,讓他總結起來如魚得水,使用十二個字總結截骨的核心原則。

  最后高橋打出:“真是神奇,真是神器!”

  “分散形變,所有每個椎骨都需要截骨;維持穩定,所有前柱中柱和后柱,盡量截骨選擇在后柱,如果必須在前柱和中柱截骨,盡量保留后柱的穩定性。”

  “大架子是粗調,小架子是微調,而且在整體矯正基礎上,每一處的矯形是獨立,這么多截骨處,這樣避免某一處的牽張成骨出現障礙,而影響其它的進度。”

  “對呀,這種健康骨組織,血運豐富,只要操作得當,不操之過急,牽張成骨很少有失敗的,即使有某一處真的失敗,其他處可以等它,或者將這一處拋棄,其它部位繼續前進,也不影響矯形的進程。”

  “終于明白。”

  “第一個國際臨床實驗基地,非紐約特種外科醫院莫屬。”嵴柱外科的羅沙驕傲地宣布。

  他已經在羅伯特的幫助下,做了大量準備。

  無論是病源,還是醫療法律與倫理程序,他都做好準備。

  躲在屏幕后面的高橋露出不屑的冷笑。

  “我們準備不足,只能等下次。”

  笑到最后的,從來不是最驕傲的那個。

  陰險的家伙!

  羅伯特心里罵道,明明日本人準備非常充分,確假裝準備放棄。

  “看來,我落后了,但是諸位,我會努力。”

  奧古斯特認為,德國人雖然入會最遲,但是背后有公爵龐大的財力與堅定的決心支持,獲取這個機會的可能反而最大。

  “公爵基金”龐大的財力,在全世界范圍內進行醫學科研,不是一兩個醫院,或者一兩個學術組織可以較量的。

  “奧利奧?時間確定沒?”

  “已經確定,一周后!”

  “我們同一天到?后續多聯系。”

  奧古斯特除了來三博進修,將代表“公爵基金”與楊平進行第一次對話。

  或許,可以打開一扇合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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