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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五章 求來的人

  這是間陳設很簡單,卻很干凈的木屋。

  木屋就在城外,這樣的地方很安靜,邀月一直都喜歡安靜的居所。

  像這樣的屋子不容易找,但也不太難,任意吩咐鐵傳甲去辦,他只花兩個時辰的時間就找到了這間屋子。

  房內彌漫著一種如蘭如馨的奇異香氣,就如同一個人步入百花怒放的花叢中。

  任意喝著清茶,就連他也不想酒氣壞了屋子里的溫馨。

  邀月正呆呆瞧著她手中的半截斷劍。原本森然的斷劍,早已斑駁無光,似是廢鐵一樣,可即便是無光斷劍,她仍感受到劍身的微顫。

  自從開始修煉了“渾天決”后,她方才發現自己與他的武功,原來差之如此甚遠,一想到自己以前竟想要以武力與他較勁,邀月竟為自己感到有些可笑。

  再聽他言之斷劍緣由后,邀月更是覺得武道巔峰,原來可以如此的不可思議。

  劍回到了鞘中,邀月也啜了口茶水,淡淡道:“所以,你的劍是因為承受不住你的劍招才斷裂的?”

  任意嘆了口氣,道:“對啊,而且修復它好像并不太容易。”

  邀月開口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任意沉吟道:“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有人能修復好弦音劍,或許還能讓它真正成為一柄絕世神兵,以后都無須擔心它承受不住我的劍招了。”

  邀月目光閃動,好奇道:“那地方在哪?”

  任意道:“就是與你說到有活了幾千年老怪物的那個世界。”

  邀月微微一怔,道:“你……你那時不是在胡言亂語?”

  任意挑眉道:“我何時胡言亂語了?”

  邀月冷哼一聲,也不接話,只淡淡道:“那你說說吧,一個人怎會活過幾千歲。”

  任意端著茶水,呷一口,嘆一聲,緩緩道:“這說來實在話長……”

  他語聲剛落,邀月突然雙目噴火般的瞪著他。

  任意愕然道:“你這是做什么?”

  邀月一字字道:“說來太長,所以你又不想說了?”

  任意好笑的搖了搖頭,繼而道:“在那方世界有四大神獸,玄龜,麒麟,以及龍鳳。麒麟年幼,先不說它,另外三只,無論是龍鳳還是玄龜,只要飲之神血真元,既可得長生不老。”

  邀月櫻唇微微張開,美目睜大,作出一副十分吃驚的模樣。

  那雪白臉蛋五官清麗無倫,如今神態更是嬌媚百端中帶著些許可愛,便任意瞧見,也不由得稍有愣神。

  察覺到了任意的目光,瞥見他呆呆的模樣,那冰肌種隱隱透出來一層暈紅,雪白的臉龐似乎發射出柔和的光芒,嬌美不可方物。

  她冷冷道:“你看什么?”

  任意感嘆道:“你若是溫柔一些,體貼一些,再多笑一笑,或許就連君兒也及不上你的動人。所謂“經霜更艷”,或許說的就是你吧。”

  這人一邊盯著她,一邊感慨感嘆,邀月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別過臉去,冷淡道:“你還是繼續說說那兩個人吧。”

  任意平靜道:“他們有何好說的!我只可以告訴你,始皇想長生不老,廣邀天下方士尋找長生不死藥的故事確是真的。那徐福研究命理,推演出神獸鳳凰存在于人間,最終捕獲了鳳凰,以鳳血煉成了不死藥,只是他自己服下,活了兩千多歲,并未交給始皇。”

  邀月道:“那個活了四千多歲的人呢?”

  任意奇怪的看了邀月一眼,隨而道:“那人叫笑三笑,已稱得上神仙人物了。”

  邀月似有些急切道:“你今后會與這樣的人為敵?”

  任意緩緩點頭道:“那笑三笑不見得,徐福卻是一定!我要為你們殺神龍取龍元,免不了與其相斗。”

  聽得他這么說,邀月也忍不住心中一顫。

  在任意講述與孫恩一戰后,她便知曉‘三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個道理。一個孫恩已令他折了劍,那兩個活了這么久的老怪物又會如何?

  邀月咬牙道:“我不許你去。”

  任意驚訝道:“我可是為了你們去取不死藥,長生不老……你難道不想?”

  邀月道:“不想!”

  任意笑道:“那你想什么?”

  邀月被他凝視著,眼神有些慌亂,但還是說道:“你活著就好!”

  任意翻個白眼,道:“你這是看不起我?我可不見得打不過他們。”

  邀月厲道:“他們一個兩千多歲,一個活了四千多歲,你怎能贏?”

  任意淡淡道:“一個蠢材,無論活了多久都是蠢材。”

  邀月怒道:“你為何就偏偏喜歡與我作對!”

  任意看著她,嘆了一聲,幽幽道:“‘破碎虛空,登臨上界’,我也想去見識見識那方天地,我實在乏了。”

  邀月正還要與他爭論之時,門外已響起了馬車聲……雖說離的還甚遠,可在這片城外靜地,來這的人定是來找他們的人。

  邀月臉色已經發冷,她最惱有人攪她安寧,不過任意先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外。

  秋風中,鐵傳甲駕著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等馬車停下,一個面容憔悴,臉色蒼白的美婦走了下來。

  任意掃了眼兩人,最后目光停在婦人身上,問道:“你是林詩音?”

  林詩音看著任意,對著眼前這位殺夫害子的仇人,臉上毫無恨意,她神色黯然又急切,眼淚落下道:“你……你能不能救他?”

  鐵傳甲直接跪下,道:“是因為飛少爺,飛少爺他在城里買了一柄劍,然后少爺就追去了,他們……他們一定是去找上官金虹。”

  邀月冷冷道:“你想多管閑事?”

  任意淡淡道:“我也沒什么事好做,或許我們也該回去了。”

  夜臨,星起,日升,日斜。

  阿飛握著劍,重新回到了那片松林,然后順著林仙兒的足跡,追了上去。

  怒火,沒有人能形容阿飛現在的憤怒,也沒有人能想像。

  他的腳步很疾,越來越疾,就像去年冬日他從少林趕回那天一樣。

  終于,他找到一座很廣闊的莊園。

  這座莊園看來就和那些富貴人家的莊園沒什么區別,可一旦走近,阿飛立即就察覺到暗處有人盯著自己。

  這里很危險,如當初闖進少林寺那般,但阿飛還是一個人一柄劍,踏進了莊園。

  莊門前有人,只有一個人,他看護者大門,然后人就攔在了阿飛面前,怒斥道:“你……”

  這“你”字說出口,劍已刺了出去!

  劍本來還插在劍鞘,劍鞘握在他手中,暗中的人都瞧見了這柄劍。

  可是忽然間,這柄劍已插入了看門人的咽喉,暗中的人也都瞧見三尺長的劍鋒貫穿了咽喉,但卻沒有一個人看清他這柄劍是如何刺入的!

  血沒來得及流下,劍已回到了鞘中。

  阿飛走了進去,暗中的人也根本沒有攔他,好似故意放他進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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