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在之前就知道徐家姐妹花和白常卿之前的感情進展,在朱壽這位大“導演”的安排下三人的情感遞進很有層次,每一次情感的突飛猛進都有合乎情理的事件作為推動,雖然結果看上去有些罕見,可知曉所有“來龍去脈”的人都不會覺得突兀,反而會感覺到一種水到渠成的“緣分”。
如今三人拜堂成親這是預料中的事,而是整個黑水計劃的參與者們早就期盼的成果。
不過大操大辦倒是沒有想到。
“如今南面局勢這么緊張,朝中兵部又才被咱們洗涮了一遍,這種節骨眼上白常卿還選擇大操大辦,怎么想的?這個人有些意思。”
按照常理,局勢緊張的時候都萬事都需要謹小慎微。特別是在皇城更是如此。這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王儉倒是有話能解釋,說:“這事兒其實之前白常卿就說過,說是絕對不會委屈了徐家姐妹。”
“哦?他還給人家承諾過?說說。”沈浩饒有興趣。他不是具體負責執行黑水計劃的人,所以細節上的很多東西他并不知道。
“據說是白家人反對白常卿娶徐家姐妹花為正妻,有子嗣還下跪苦苦哀求,最后還說娶成妾室就行了,萬萬不能給正妻名分。可白常卿一意孤行,說前半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發妻,發妻病逝之后他的心本來已經死了,可又被徐家姐妹重新喚醒,他絕對不能辜負徐家姐妹的一片心思,所以執意要以正妻身份迎娶兩女。
這件事在白家鬧的動靜不小,我們安排在白家外面盯梢的流浪漢都從白家雜役的閑聊里聽到過。”
沈浩點頭表示懂了。白常卿一意孤行不想辜負美人的垂青。可家里人卻有和他完全不一致的想法。
這很好理解。因為按照靖舊朝勛貴的規矩,家主掌外,主母掌內。雖然家主有直接掌管所有事務的權力,但內部的事務一般而言都是主母在打理。而內部事務包括了財務在內的所有大小家事,甚至可以輕輕松松改變一個家庭人員在家里的地位。
另一方面就是繼承權。
白常卿是修士,而且修為聚神境一重,才七十六歲,再活五十歲問題不大。甚至他的兒子們若沒修為傍身的話估計都熬不過他。但繼承權卻是必須要考慮的。一旦徐家姐妹坐擁白家正妻之位,且兩人年紀又小,完全能陪白常卿熬著,等到白常卿百年之后大可讓自己的子嗣繼承白家,而將本來的繼承順位徹底顛覆。
“呵呵,白常卿倒是個有情的老男人,不過沒什么義,典型的自顧自己舒服不管別人。偌大的白家不是他一個人經營起來的,這么一意孤行怕是家里要亂成一鍋粥了。”沈浩都替白常卿頭痛,一大家子怕是不好安撫喲。
“大人所料不差,今日拜堂之時白家直系有差不多四成都沒有到場,白常卿的臉色一度鐵青。”
“兩個正妻,平的嗎?”
“是的,徐芝媛和徐芝娣地位平起平坐,相互平齊,是平妻也是正妻。皇后下的誥命也是雙份,都是三品。”
沈浩起身給親自給王儉倒了一杯茶,笑道:“恭喜,從今天起你手里就有兩個足夠分量的人手了,黑水計劃到此也算有能夠拿得出手的成績了。”
“一切都是大人帶領有方,加上同僚幫扶,屬下只是跑跑腿而已。”王儉謙遜的起身接過沈浩遞來的茶杯,并沒有獨自領了功勞。
“還知道謙虛,這很好,人就不能太自滿,不然缺少上進的動力。不過我也沒有說錯,你當居首功,而黑水計劃里還有不少人為此立了功勞。
這樣,你列一份名單給我,我斟酌一下看怎么起一個版賞下去。盡量不要遺漏一人,明白嗎?”
“屬下明白!屬下多謝大人!”
給些版賞是沒問題的,不論是銀錢還是丹藥,以目前黑旗營的油水完全可以獨自負擔,只不過丹藥的品級不會高,以小培元丹為主,銀錢倒是可以多給一些。還有折算,這是之前就讓王儉在制定的條例,這次就能按照條例執行。
以沈浩的想法,那就是對黑水計劃的這些基層人員不能虧待,即便給不了他們榮譽也要給足物質上的補償,能折算給后代子嗣的盡量折算。“要馬兒跑卻不給馬兒吃草”這種混賬事他還做不出來。
“不過大人,這次皇城那邊還有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傳回來。”
“不好的消息?兵部衙門的嗎?”沈浩重新坐回椅子上,沒有對王儉的話多在意。在他看來目前除了南面兵鋒的事情可能會有大變之外,皇城里還能有什么事情?不外乎一些狗屁倒灶的派系爭斗而已,這些事離他還有段距離。
“不是兵部衙門的事,而是戶部右侍郎秦聞河家的事情。”
“秦聞河?”沈浩沉吟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秦家?他們又怎么了?”
秦家和沈浩有梁子,所以沈浩收拾起之前輕松的心情準備仔細聽聽。
“大人,是這樣的,最近幾天皇城傳遍了一段關于秦家的風言風語,說秦家小姐秦香玉在封日城游玩的時候被咱們無故抓走,關押了數日才放出來,并且死了幾個黑衫兒家奴。”
這基本上算是事實,但起因經過被模糊掉了。沈浩就是專門干這個的自然能聽出里面人為散播的痕跡,而且很明顯,這不是專業人士做的,散播手法比較粗糙。這是要把秦家小姐先放到“受害者”的位置,等人言有了定數,到時候解釋就要麻煩數倍。甚至被當成狡辯都不是不可能。
“還有些什么?”
“還有就是在傳那秦香玉和五皇子有婚約,最近就會入五皇子府上成側妃。”
“五皇子?壽王?這個消息能確定嗎?”
“我讓人查了一下,秦家的確和五皇子有婚約,而且就是秦香玉。”
沈浩聞言皺眉不言。
王儉邊上繼續道:“大人,這是有人在故意造勢啊。根據“四部”的分析,秦家的這些風言風語一旦在皇城形成氣候之后就會有下一步動作,極可能就是逮著這件事大做文章,是沖著您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