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找了第一排的位置坐下,而跟著他來的侍衛和奴人雖不至于被擋在門外,但也只能在邊上站著。
旁人都是帶一個小廝過來,極少有像沈浩這樣帶著五個人來的,紛紛側目,最后交頭接耳的打探如此特立獨行的人是誰,畢竟能坐在第一排的都不是普通人。
坐在沈浩旁邊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熱情得厲害,還自來熟的說和恒順車馬行的東家劉恒義是至交好友,多次在劉恒義那里聽到關于沈浩的事跡,心生向往盼望結交。
也不知道這一把歲數的能和沈浩結交什么,怕是連說話都說不攏一堆去。更何況沈浩可不信劉恒義敢將和他之間的關系拿出去說,篤定身邊這位是在張口胡說八道,估計就是聽了些風言風語就拿來試探沈浩想要試探能不能接觸而已。
沈浩的名聲之所以不好,一方面是他做的事情總是血腥,以至于尋常人不敢靠近,另一方面就是他總是對人不假辭色,繃著一張拒人千里的臉,加上身上那種極端的煞氣可不是誰都可以承受得住的。
特別是當沈浩定睛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那人就跟被刀子刮一樣難受。
所以沈浩面對這種自來熟的搭腔不需要說什么,就這么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很快對方就訕訕的不開口了,緊閉嘴巴,連座位都硬生生的往邊上挪了挪。
有了前車之鑒,別的想要湊過來跟沈浩套近乎的人全都知難而退,感覺還是別上去觸霉頭最后反惹一身騷的好。
坐下沒有等太久這間小廳里的這場拍賣會便接著開始。一如沈浩所預料的那樣,那幾張符箓并沒有多少人爭搶。是好東西,可畢竟是消耗品而且屬于外用不能如丹藥那樣增強硬實力,所以競價并不是太激烈,最后幾張符箓還是被沈浩拍到了一張,正是他進來之前就瞧上的“翔空符”。
之后就是雜技,沈浩是沒有興趣的,這個世界的雜技類似于另一個世界里的“魔術”,但區別在于以修士的感知去看這些之后就會變得索然無味,神秘感和驚奇感全無。但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卻對此津津樂道。
等雜技看完,沈浩正要起身提前離開,但當他看到右側小門送進來的后續拍品之后就頓住了腳步。
之前的拍品介紹上對這件拍品的描述是“煉器材料”,沈浩不會煉器也就沒有關注,可如今在他看到被抬上來的一份份材料之后便難得的愣住了。
在玉石類里有一塊巴掌大平整的陰玉被放在最上面引人注目,這么大且平整光滑的陰玉可不多見。這東西拿去煉器可以應付不少有特殊要求的煉制條件,的確屬于精品材料。只不過受本身限制,陰玉并不算什么珍惜材料。
但......在沈浩的眼里,那塊被當成吸引眼球的陰玉上有一道道“線條”,這些“線頭”形成一塊殘缺的地圖。這對沈浩來說可不陌生,他的儲物袋里還放著兩塊除了圖案之外一模一樣的陰玉......地圖!
時隔年許,沈浩是絕沒想到自己會再次遇到這種陰玉地圖。
當初也是在一場拍賣會里他得到了一塊陰玉地圖,另一塊是在平順城萬河口那邊的特異之地里拿到的。兩塊陰玉地圖其中一塊類似于迷宮的線路圖的殘部,一塊地圖已經被沈浩確定是屬于枉死城的地域簡圖。
再加上后來沈浩從指揮使衙門的藏書樓以及從月影樓里拿到的情報來看那份迷宮地圖很有可能就是枉死城地下的某處地宮的地圖。當然,是殘缺的。
沈浩本不對陰玉地圖報什么想法,這種事情運氣成分太大,專門去找也無從找起,況且之前他還發現暗中有狠人在追尋著這種陰玉地圖,動靜鬧大了他可能會有麻煩。所以沈浩已經有些忘了這件事,誰知他不去找,東西卻主動湊到他面前來。
冥冥中真就這么巧?
定睛再三確認,沈浩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臺上的確是一塊和他手里幾乎一模一樣的陰玉地圖,并且因為坐在第一排離得近,加上眼力,沈浩能看到陰玉地圖上畫的和他手里的那塊迷宮線路圖是一類的,就是不清楚能不能和他手里的那一份拼湊起來。
“下面開始競價!”
拍賣師沒有多少廢話,煉器材料這一塊本就屬于相對冷門,外行極少有買的,一般都是行家會出手競拍,不需要他多做解釋,懂的都懂。
拍賣師的話音剛落,下面就有競價的開口。只不過比起最搶手的丹藥和法器,煉氣材料的確算是冷門,競價的并不多,遠不如之前拍品的熱鬧。
沈浩也在加價,跟著大流慢慢的上,頻率并不快,只有在價格有些僵持的時候才會上一點,也不多上,每次就比前一個價格高一點。
人少,即便叫價不快但也迅速的將買家過濾掉了大部分,余下的算上沈浩在內也就五個。
因為分了類,而且是打包賣,所以雖然比買每一樣單品要便宜一些,可總價加起來卻也不便宜。就沈浩競價的那一份底價就是十九萬銀錢,如今一次三千的加已經被加到了二十三萬銀錢。
“算了,已經超太多了,諸位繼續,我不跟了。”說話的是一名中年人修士,沈浩有些印象,應該是之前在藍月節上見過,記得是做法器生意的,和軍伍上有聯系,是張謙和甘霖引薦過。
退出了一個就還剩下四個。當競價到了二十五萬的時候又有兩人退出,他們是散修,買這些材料是自己用,所以即便稍微有些超了市價他們一跟了幾手,圖的是這些材料的品質難得一見,可再往后卻不會繼續跟,不劃算了。
“二十六萬。”沈浩這一次直接加了一萬兩。因為那兩人退出之后就剩下他和另一人了,直接加一萬,看看對方的底氣,同時也表露自己拿下這件拍品的決心。
可誰知沈浩的話音剛落旁邊緊跟著就響起競價聲:“二十六萬兩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