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見到了武凱。要是再慢一步武凱就沒命在了。
一個拿著三尺長刀的蠻族直接劈開了武凱身上的石甲術,一刀子斬進了武凱的肩膀,一旦武凱支撐對方的手臂泄力的話下場就是被劈成兩片。
沈浩路過,一道魂力就罩了過去,然后一刀削掉了那蠻族的腦袋。
“你還行不行?”
“當然行。不過這次傷到骨頭了,有點難受。你身上有丹嗎?給我一顆。”
沈浩將武凱拖到后面,從儲物袋里拿了一顆療傷的丹藥給他,道:“骨頭斷了你自己正骨,然后再用藥......”
“行了,這些我比你懂。嘖嘖,到底是的大戶,這種中品丹說拿就拿。”
沈浩搖了搖頭,沒有和武凱多說,前面寨墻上的情況更兇險了,他沒時間在后面逗留。
算時間,如今巳時已經快過了,離程金厚所說的兩個時辰已經過了一半的時間。但沈浩剛才朝寨墻外看了,至少東面并沒有看到半點有援軍過來的跡象。
“沈浩,你準備一直守在這里?”三名侍衛中的一人趁著空檔朝沈浩小聲問道。
“不守著還走得了?”
“我們護著你,能走。”
沈浩搖了搖頭。他自然不會死守,或者玩什么“人在陣地在”的事情,說到底他對靖舊朝可沒有那份死忠。不過現在根本就不是考慮抽身離開的時候。
現在走?程金厚能眼都不眨的下令將他處決。三個元丹境的侍衛而已,在這里又算得了什么?單單程金厚身邊的那個天蟾宗的玄海境長老就能輕輕松松的將沈浩包括三名侍衛在內一巴掌直接拍死。
就算要走也要等軍寨破掉,事情無可挽回的時候才能走。如今只能從眾,邊上的人舍生忘死那么沈浩就要同樣舍生忘死,不然即便日后都會有舊賬被翻出來。
還有,沈浩到現在雖然完全看不出程金厚在打什么算盤,但他確定程金厚應該不是在虛張聲勢故作鎮定,而是肯定有后招要用。
比起旁人的兇險,沈浩久違的感受了一種暢快的廝殺。對他而言真就只是有驚無險。修為和他相差無幾的蠻族修士根本在他的魂力面前難有反抗,甚至修為比他高一線的元丹境一二重的體修同樣難以突破魂力的束縛,輕輕松松就能被他割掉腦袋。
若是魂魄強度遠高于他的敵人,自有三名元丹境的侍衛圍而殲之。
所以東面寨墻雖然危如累卵,但至少在修士層面上沈浩是扎扎實實的將這一片給守了下來。
甚至于抽空他體內的黑獸紋身還時不時的竄出“食欲”,最后被沈浩生生的忍了回去。這里人多眼雜而且高手眾多,若是敢吞噬魂魄,那極可能暴露自己,沈浩可不想被當成邪門修士然后被玄海境修士追著殺。
不過戰場的相輔相成此時已經清楚的體現出來了。
即便在修士層面靖舊朝守軍不落下風,可在軍卒層面已經要扶不住了。軍寨雖然屹立不倒,可上面的人真要被蠻族給磨光了!
沈浩估算,從凌晨到現在,蠻族至少在寨墻下扔了一萬具尸體,而軍寨內傷亡人數也已經超過了兩千,看看單薄陣列線,和強度不降反升的攻防烈度,沈浩覺得這么下去怕是撐不到午時。
“呼!”
一陣氣勁突然從沈浩頭頂飆射出去,他連忙抬起頭遠眺,那氣勁竟是一道人影。
玄海境的修士可以靠術法御空而行,或是騰云,或是御劍,但沈浩沒聽說過御空而行的速度可以如此迅捷,如奔雷或許夸張了,但絕對比一般飛鳥更快!
再回頭,沈浩遠眺軍寨中間的那座瞭塔,雖然遠,但卻能看得大概,之前一直在瞭塔頂層守在程金厚身邊的那名天蟾宗修士伍遠不見了蹤影。
“剛才飛出去的是伍遠?”沈浩一邊將剛被他割下來的一顆虎頭扔下寨墻,一邊朝身邊的侍衛問道。
“應該是。你仔細感應,那邊似乎又有新的真氣潮汐澎湃。伍遠參了進去。”
東面遠處本就有玄海境的修士在廝殺,去的是情花谷的長老袁清蕓,而如今伍遠也過去了,而且還是以如此急速的速度,看來那邊必然也有變故。
沈浩心里雖然好奇東面那屬于玄海境修士的搏殺場面到底什么模樣,同時也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軍寨軍中的瞭塔。之前程金厚就被人欺近身邊,說是為了保護監察使主事許杰,可事實就是程金厚傷了胳膊。
這說明蠻族也有高手可以突破到程金厚身邊的。
若是程金厚突然死了會怎樣?起碼軍寨的士氣絕對毀滅性的打擊,極可能瞬間土崩瓦解。
可如此危機,伍遠依舊離去,這說明袁清蕓那邊也是繼續幫手。如此一來程金厚豈不是又成了“光桿”?若是蠻族再來一次突襲,那程金厚會不會有危險?
沈浩心里念頭剛起,就不得不被再次爬上寨墻的蠻族牽扯走了注意力。如果說孤身在瞭塔上的程金厚如今有可能陷入危險的話,那么現在的寨墻已經快要被蠻族鑿穿了。
沈浩就算是強橫,但也沒有多少空閑去幫那些普通的軍卒,殺的紅了眼,一扭頭總是能看到剛才擦身而過的某個面孔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比如說武凱。
這家伙又被沈浩恰好救了一次。這次傷得更重,肚子上插了一根長矛,透體而出,險些被直接釘在地上。嘴里冒著血泡子,咧嘴似乎在笑。
沈浩只能幫著封了武凱身上的一些血脈止血,然后將其肚子上的長矛剪斷之后拔了出來,再喂了丹藥,同時把要跑出來的腸子給他塞回去在纏住傷口。
“你若是沒死成,記著欠我兩顆中品丹藥。若是死了,兩顆丹就當給你送行了。”
武凱嘴里血泡子太多,說不了話,只能勉強的朝沈浩點了點頭。
而沈浩剛要說什么,卻看到武凱的眼里突然多了一股驚恐。沈浩心里悚然,連忙扭頭,發現之前還尚能勉強撐住的東面寨墻上不知何時空出來一片,數丈范圍內的軍卒全部一分兩段慘死當場,一個扛著一柄巨刃的狼族站在一片殘肢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