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吃東西的嘴頓了頓,問道:“今天就看到有奴隸回來了?”
夏女軟在沈浩的懷里說話聲音都軟乎乎的,呼氣特別的熱,但還是語氣興奮的道:“是呀主人,聽胡管家說有百十個,都是馬族,全部都是青壯,從傳送法陣里出來的時候還引來周圍老百姓扔石頭呢,最后衙役出面才避免這些馬族被砸死。
馬族一般都是生活在靠近大氏族的地界,他們都被抓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仗打完了?”
沈浩昨天并沒有回衙門而是在劍皇冢里,所以對蠻族奴隸進城的事情并不知道。不過也不意外就是了。畢竟從桑比丘大戰勝利之后,靖軍在蠻族地界上就在沒有能抗衡的對手了,就連四大方面軍都在有序的回撤,這其實已經有預兆會有蠻族奴隸跟著回來。
畢竟讓那些蠻族奴隸跟著撤退的四大方面軍一起回來更方便也更安全。只不過沈浩沒想到朱壽的動作能這么快,居然第一批接回來的蠻族奴隸就清一色的全是馬族青壯。
之前沈浩就被朱壽普及過蠻族奴隸的價格高低。馬族青壯那是絕對的最貴的貨色,也是最搶手的。當然需求量也極大。
需求量大的原因一方面是欲購的人多,另一方面是折損極大。誰愿意自家女眷沉迷一個蠻族的玩意兒?玩玩兒就得了,整天玩還不給你揚了灰?所以一般馬族在售賣之后存活的時間長短要看主家男人的忍耐度。
當然,也有可以用很多年的。
“你們都說了,馬族都差點被城里的百姓那石子砸死,你們出門不怕嗎?”沈浩也理解城里百姓的心情。靖舊朝這么多大好兒郎戰死在蠻族地界上,里面說不定就有封日城的弟子,人們或許沒有勇氣上戰陣廝殺,但躲在自家的大軍后面朝俘虜扔石頭的膽子還是有很多的。
看了看夏女三個較弱的模樣,這要是被幾石頭砸下去怕是就沒氣兒了吧?
不過出乎沈浩的意料之外,夏女從衣領內扯了一塊牌牌出來,笑道:“主人,我們不怕,這塊牌牌就表示我們是有主人的,而且我們的主人是您,誰敢打我們?”
“哦!你準備把這個牌子晾在外面?”沈浩都差點忘了,只要是有主的奴人都會有這種身份牌子,路上衙役遇到就會問這塊牌子,拿不出來就是逃奴或者野奴,是要被抓回大牢受刑的。
不過沈浩不喜歡這種牌牌,總覺得有種狗牌的感覺,所以從未要求過家里的狐女帶在外面。倒是夏女莫名喜歡這個牌牌從不離身,就算睡覺都戴著。
“嗯嗯,再加上有護衛的話就不會出問題了吧?嗚嗚.....”說到后面聲音就變成嗚咽了,因為沈浩順手就捏起了夏女的耳朵,兩根手指輕輕的搓。
肉餅就吃了兩張,沈浩便不吃了,他一把抱起已經軟下去的夏女,徑直就朝澡堂去了。而三個狐女都明白沈浩要干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沈浩剛到衙門就看到王一明拿著幾分銅條迎了上來。
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王一明才道:“大人,這是昨天到的銅條,還請您過目。”王一明現在也學聰明了,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喜歡跳起來冒頭,如今被晾了這么長時間也知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不想。”
還別說,改掉了以往喜歡冒頭賺表現的毛病之后王一明本身的本事還是很讓人放心的。至少沈浩將封日城這邊關于誅邪行動的執行都交給他在做,目前看起來方方面面都做得不錯,不比唐清源和陳勝差。
不過沈浩清楚王一明的想法。如今廣順和連風兩成的黑旗營主官都有了人選,是堂堂副千戶實職主官,這在別的地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對于每個人來說這都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王一明自然是對封日城這邊的副千戶最有想法的那一個。
人有所求就會卑躬屈膝,就會尋找自我的改變來獲取希望的事物,這很正常,沈浩倒是沒有什么反感,他自己在姜成和龐斑面前其實也差不多的模樣。不過王一明這人心思不是很穩,暫時他還不準備就這么把封日城黑旗營副千戶主事的位置發下去,再看看吧。畢竟封日城可是他的“大本營”,他可不希望由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把持這里。
接過王一明遞過來的銅條,沈浩揮了揮手讓對方退下,然后推開公廨房門走了進去,讓門房給自己沏一杯熱茶來,他自己則是打開其中標識著“靖西鎮撫使衙門轉”的銅條打開,里面如他所料是南面前線的消息。
“左玉良真的夠狠!”
好一會兒沈浩才放下這跟銅條。里面的內容讓他不得不對左玉良這個邊軍大帥感嘆狠辣。桑比丘決戰之后最南面,也就是虎柱原一帶的蠻族的確失去了所有正面于靖軍對決的可能,直接化整為零散于山野林間和靖軍展開了游斗。
游斗對于靖軍來說就很麻煩了,本身就屬于遠征,有輜重的負累,又有地域上的陌生,想要剿滅跟田鼠一般的蠻族游兵難如登天,還容易將自己陷在疲戰的爛泥里。
沈浩當時以為一旦蠻族開始擺出游斗的架勢左玉良就會收斂兵力,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和消耗。反正蠻族沒有白頭峽后面的產糧之地以及數十萬主力的傷亡早就沒了脊梁,只需要慢慢靠人口劫掠的方針磨他們就行了。
可左玉良卻沒有就此作罷。
“燒!”
一把一把的大火,被左玉良命令靖軍在蠻族的南面山林間點燃,不論是屋舍還是普通的草垛樹林,又或者是大片山林,只要能燒的全都燒掉!冬天的火勢在干燥的南蠻之地如同吞噬一切的野獸,咆哮著將南面蠻族之地變成了一邊赤地。
更甚者,左玉良還有針對性的開始對蠻族的幾大強力族群進行滅絕,比如說紅瞳狼族、長牙象族,手段之殘忍比起里的一些殺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用這份銅條上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南面蠻族之地如今猶如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