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清風苑沈浩是第一次來,但很早就聽說過了。
聽名字就知道這家店是什么路數,走的那是清新脫俗雅致風格,有些像茶社和畫廊的結合體。
當然,一般人也是來不了這里的。一方面這里的花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另一方面是這里就算有錢也不一定進得來,需要有人引薦才可以。
據說這家店是皇室名下的生意,具體是內務府還是哪位皇親國戚就不清楚了,反正來頭不小,沒人愿意在這里惹事。
能進到這里面來的人,要么是靖舊朝里最頂尖的那一批富商,要么就是高官顯貴。各地的那些自詡“上流”的大人物,很多都是沒資格進清風苑的。
而且這清風苑是高價收購陳釀五糧液最多,出手最大方的一家,張家酒鋪的賬目上寫得很清楚,清風苑的陳釀五糧液數量僅次于沈浩家的酒窖。當然,都是一兩年釀的,三四年的幾乎沒有。
門口那竹林小道進去,撲面而來的就是濃濃的文人風氣,就連腳下青磚上都有素雅的花草雕畫。
清風苑的占地也不小,分了一個主樓,兩個伴樓。
主樓高五層,由法陣和山石圓木搭建,每一層都很寬敞,但擺設的桌椅卻并不多。圖的就是一個清靜,更多的擺放是字畫花草,以及可以作為調劑的歌舞、琴樂場地。
更有一些特別設計的文人游戲的場所。
比如那種鑲嵌凹陷水槽的長桌。一端進水,一端出水,人們各自坐在長桌兩邊,然后放一酒盞在水槽里沿著曲折的水槽順水而下,當酒盞因為曲折而停頓時就需要離最近的那人喝掉酒盞里的酒并賦詩一首。
諸如這種玩法的還有許多。
沈浩對這些也有所耳聞,據說是文人圈子里向來都很熱衷的酒場游戲。但他一直都不感興趣。
喝個酒都這么多的過場,閑的?
還是軍中大碗酒喝著舒服,配上幾碟下酒菜,搭上“亂劈柴”這樣的粗獷酒令,場面熱鬧興致也高,不比這文縐縐的游戲強多了?
“沈大人,請,呂大人已經在頂層伴云閣恭候您多時了。”
說到架子,呂梁的架子是拿住了的,對沈浩如今的地位也只是遣了一個管家下來迎接而已,這說明在呂梁的眼里,沈浩的分量也就和一般的從四品官沒區別。
這種心態反倒是讓瞧出門道的沈浩心里更踏實。呂梁如今的地位和朝野上下給他的期許本就不一般,說是“半個左相”也完全沒問題。并且還要算上從一至終跟隨皇帝的厚實資本,讓自家管家來迎接沈浩其實已經算給面子了。
走上頂層,巨大的一層樓僅僅只放置了一張桌子,周圍裝點成了奇石竹林的樣子,還別說,頗有一番別致的雅趣。就算沈浩這種半吊子文人也是覺得這里環境布置得的確很好。
“哈哈哈,沈大人,呂某可是久仰多時了!”
剛進來,迎面來的一人偏瘦,個子倒是很高,留著長須,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滿臉的微笑。
“沈浩見過呂大人!”沈浩也報以微笑,躬身行禮,禮數上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主動將自己放在了下位,畢竟呂梁即便是如今只有一個中書院院判的實職,可呂梁的正四品還是比沈浩高半級的。
面對這位當朝最紅的呂大人,尊重還是要給足的。
“哈哈哈......”呂梁笑得很開心,眼里剛才的那一絲絲生硬也消失不見。外界傳聞的“沈煞星”果然也不是什么蠻牛,這禮數足夠周到,想來應該是其身上文人的本質才對。
想到沈浩大文豪的身份,呂梁跟著就多了幾分和善。
這邊呂梁在跟沈浩打招呼寒暄,另一邊沈浩心里卻是暗道:果然。
在呂梁身后還站著兩人。正是在黑水那里掛了名,如今正被重點暗查的秦家兩位最重要的人物:靖北鎮撫使秦牧和靖北江安城千戶秦海平。
這兩人出現在這里也就直接證明了沈浩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這一場酒局呂梁只是一個居間人,真正的主家是秦家的這父子兩。
呂梁和沈浩寒暄幾句之后,身子一側,讓出身后的秦牧,然后笑著對沈浩說道:“初見沈大人擔心怠慢,于是就找了秦大人作陪,想來沈大人應該很熟悉吧?”
“呂大人費心了,我與秦大人乃是同僚自然熟悉。”說著沈浩又朝后面上前一步的秦牧拱手道:“秦大人,許久未見,向來可好?”
沈浩與秦牧自然是認識的,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秦牧還是相當了解的。只不過這種了解對秦牧而言有些要命罷了。
“哈哈哈,多謝沈大人掛懷。上次在沈大人大婚時只喝了寥寥幾杯,今日定要多敬沈大人幾杯酒才是!”。
笑聲很是融洽,呂梁手一揮,幾人便走到大桌前分主賓落座。
沈浩坐下之后便將帶來的三壇酒放在了桌上。四年陳釀的五糧液即便是清風苑這等最頂級的酒樓也鮮有出現,呂梁也只喝過一次,秦家父子都是第一次見到。
“久聞釀出五糧液這等好酒的張家酒鋪乃是沈大人的生意,如今一看果然當真?”呂梁也是好酒之人,不過高興之余,言語間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句話就探了過來。
沈浩面不改色的道:“呂大人誤會了,張家酒鋪雖然有我的份子,可大頭卻在黑旗營的賬目上。您也知道黑旗營有些差事需要足夠的隱蔽,包括錢財的進出。所以與酒鋪打交道多了,拿點好酒還是可以的,正好借此機會與呂大人共飲。”
見沈浩說到事關機密,呂梁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問。
三壇酒開了一壇,留下兩壇給呂梁帶走。打下手的侍從被支走了,桌面上秦海平主動的斟酒忙活,臉上倒也自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呂梁突然開口道:“沈大人的起家之地在靖西,緊挨著秦大人所在的靖北,屬于比鄰,理應多多走動搞好關系,團結才能為國朝出力嘛。若是許些誤會一口酒咽下也就化了,沈大人以為如何?”
邊上秦牧也端起酒杯,遙敬道:“呂大人所言甚是。秦某若是有什么讓沈大人不暢的地方還請沈大人一笑了之,日后必不再發生,秦某愿交沈大人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