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的心眼從來都不大,有仇必報而且不隔夜。
聶云對沈浩而言亦師亦友,情同手足,兩人有著過命的交情。如何見得聶云被對方如此陰險迫害?真要是比斗中的重手也就罷了,明明沒了抵抗能力還上去補一腳,且沖著丹田位置去的,這是要費了聶云的潛力根基?
這口氣沈浩是咽不下的,甚至為此直接將最開始的打算拋之腦后。反正等會兒都要開打,還不如親手幫聶云找回場子來。
估計也是被突然登臺的沈浩弄得有些懵,片刻后擂臺上的那名萬卷書山的弟子才回過神來,聽到了臺下的一些議論聲,于是似笑非笑的朝沈浩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的確,在廣泛的看法里,沈浩這個玄海境三重是屬于虛胖的那一類,即便沒有參照,但靠機緣兩年從元丹境七重變成玄海境三重的跨度太大,即便最樂觀的人也不會覺得沈浩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夯實基礎,更別說熟悉玄海境那些對于規則的領悟和手段了。
換個玄海境二重的修士或許還是對沈浩這種銀樣镴槍頭有些虛,畢竟修為在哪兒擺著,再虛也不一定能拼得過。。可擂臺上的這人可是萬卷書山的天才弟子,是僅次于天驕的存在,不論是根基還是各種規則和術法手段,那都是玄海境二重里登峰造極的人物,尋常的玄海境三重也不能說可以輕松勝他,甚至被他越級挑翻也不是沒可能。所以,對上沈浩這種“虛胖”的玄海境三重,心里還是很有底氣的。
想幫姓聶的報仇?做夢去吧!
能越級挑翻姓沈的最好,就算不敵也絕對可以認輸下場,保留實力,怎么可能讓姓沈的落重手下來?
萬卷書山的那名玄海境二重的弟子心里很快便有了打算。
而再看沈浩,他已經從腰間把自己的雁脊刀拔了出來,刀尖斜指地面,眼睛看著站在對面的對手,一言不發,連登臺的禮儀都直接省了。他是來收拾人的,又不是來交朋友的,面子給不給意義不大。至于萬卷書山的想法?沈浩這一次來就是要陰他們一手的,快慢變化罷了。
“雙方各就各位!比斗,開始!”
隨著擂臺邊上裁判手里的銅鐘敲響,噹的一聲,比斗開始。
“吧嗒......吧嗒......吧嗒......”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裁判的銅鐘敲響,宣布比斗開始,可擂臺上卻半點激斗都沒有,只有沈浩一步步往前行走時的腳步聲。
“咦?!這?這是怎么回事?”
“萬卷書山的那個玄海境怎么不動?連架勢也不起,真元也死氣沉沉的,他要干什么?”
“你們看沈浩,也是沒半點真氣起伏,就這么直直的走過去?這......”
看不懂的人占大多數。他們對擂臺上的局面完全費解,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不論是沈浩還是萬卷書山的那名玄海境修士的舉動都太詭異了。
而看得懂的人并不多,即便看出些端倪也不敢確定。
“那是......魂力嗎?”
“像是魂力,可魂力能打出這么遠的距離嗎?況且那沈浩的魂魄強度比人家萬卷書山的天才玄海境弟子都要強這么多的嗎?”
大致瞧得出來擂臺上如此詭異的原因是魂力,但就算瞧出來了也不能確定,因為魂力這種在幾乎所有人看來都是雞肋的手段弊端太多,按理說不應該效果這么好才對。
那不是魂力的話又會是什么新大家不知道的手段嗎?
凌云殿前的高臺上,萬卷書山的大長老劉堯眉頭緊皺,他也拿不準,于是小聲朝前面的陽萬里發問道:“陽宗主,沈浩用的那是魂力還是別的什么手段?我怎么瞧著像是又有些不像?”
陽萬里也盯著擂臺上的沈浩,像是也在仔細分辨,片刻之后才開口回答說:“你沒有看錯,沈浩用的手段正是魂力。不過他使出來的魂力和我們所知道的魂力亦有差別,并不死板,相反居然還透著一股靈動的勁兒!”
“不一樣的魂力?”劉堯的臉色泛起幾分詫異。魂力這玩意兒最大的弊端就是死板笨拙,全靠魂魄強度硬吃對手,完全沒有任何花樣可以變化。而剛才陽萬里卻說沈浩用的魂力“靈動”?
另一邊,沈浩提著刀走到那名被自己用魂力直接禁錮住的萬卷書山修士跟前,這人此時眼神里一片驚訝,但并沒有恐懼,甚至雙眼不善的朝著沈浩怒目而視。或許在這人看來,他就是不小心才著了道,心有不甘,同時也不懼沈浩,大不了輸一場,再被揍一頓讓對方出氣罷了,還能殺了他不成?
沈浩瞥了瞥嘴皮,在對方面前兩尺處停下來,接著毫無征兆的把右手握著的雁脊刀往前這么一送!
即便有一件擂臺規則允許的上品寶甲護身,但寶甲依舊沒能在飽含的黑切的雁脊刀下擋住所有的鋒銳,一條極細的切口僅僅一寸寬,但卻貫穿了寶甲下腹的位置,讓一道黑切附在一縷刀芒上直接捅了進去!
“噗呲!”
細微的切割聲閃過,接著就見那萬卷書山的弟子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同時氣息開始亂顫,特別是那屬于玄海境二重的發力波動也開始如決堤一般潰散!
“大膽!”
邊上裁判瞪圓了雙目,身形一閃便到了沈浩和那萬卷書山弟子中間,怒喝一聲卻沒敢朝沈浩身上招呼,而是連忙將一枚金色的丹藥喂服到那萬卷書山弟子的口中。
“比斗而已,你居然惡毒毀人丹田玄海!?”裁判雖是明山宗的長老,但與萬卷書山同氣連枝,如今因為他一時反應慢了半拍,居然讓萬卷書山的一名天才弟子在他面前被人一刀將玄海劈成兩半,連里面的“丹”都碎裂開來。這種傷就算不死也是要境界暴跌,且再無恢復的希望!
這姓沈的好毒的心腸!好大的膽子!
“學他剛才的手段而已,怎么?不許嗎?”沈浩冷著臉,一身的煞氣映襯得他的氣息格外陰森。
頓了頓,沈浩接著又對那裁判道:“還是說只許超級宗門的人這么干,別人就不行?擂臺的判罰都這么隨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