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一次進入地宮時差不多一樣,那頭頂上方的傳送法陣出口下面便是一片毫無生機的荒蕪世界,放眼望去無邊無際的灰敗。腳下還是那種踩上去嘩嘩響的碎石片。而且周圍旳空氣中彌散著毒瘴,靠著青玉丸才能阻隔,也就沈浩會覺得此地吸氣都那么“香甜”。
白武認為事不宜遲,他先一步開始勾連這方“天地”,實際上就是要與這巨大的成異空間的無眼獸祖尸體取得聯系,利用自己“繼承下來的血脈”達到操控這具尸體的目的和能力。
而沈浩則需要繼續演戲,領著一行人按照既定的計劃開始探索地宮,同時等待瑯三進來。
楊修勝的計劃就是在進入地宮后快速的甩掉后面的尾隨著,這在地宮這種有著特殊地形的地方是有很高的操作可能性的。只需要在進入之后立即全速奔行,一旦進入坑洞,以迷宮的不確定性自然就能迅速的擋下大部分的人。
“走!”
沒有耽擱,楊修勝一聲令下,聯合大隊伍就開始各顯身手的全速奔行,目的地就是之前沈浩陷在其中的天字甲坑。而且進入的入口都是沒有變的。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迷宮里每一截的路段并不會寬廣到能夠容下七八十人的程度,即便能容納也不會有多少余地空出來作為騰挪,這對迷宮里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很不利,所以分了進入的批次。
但即便分了批次,各宗門還是有兩人跟著沈浩寸步不離。。一個玄海境三到五重的高手,一個元丹境七重的弟子。打定了主意是要跟著沈浩一路走到底的。
期間來過兩次蟲潮,一路上稱得上是平平穩穩暫時沒有任何兇險可以威脅到如此強大的一個隊伍。
大約走了半天,第一個變故出現了。
在經過一個換路的轉角之后前面多了一人,看樣子是早早的就守在那里了,等了不知多久了。
這人一看裝扮就知道乃是枉死城里的修士,而是是那種修為很高的老怪物。但一身黑衣,并不是沈浩等待的偽裝成白古真人的瑯三。
“看來楓紅山莊的行徑路線并不像楊莊主所說的那樣保密嘛,枉死城的人可都知道了。”
聞言楊修勝臉色并不好看,但卻沒有反駁。事實也的確是他之前還是將楓紅山莊的“秘密”想得太好了,以為地宮地圖這種東西即便有傳出去那也是很有限的泄露,而且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機密的地圖,不太可能被人提前抓住并出現半道插隊的情況。
但眼下卻發生了楊修勝以為不會發生的情況。
忽然間,楊修勝有了一種預感,似乎這一次的地宮之行不會如他之前預想的那么順利或者能夠掌控。甚至有一瞬間他還產生過就此中斷這次地宮之行立即打道回府的想法。
很快情況就越發的變得糟糕起來。
有一就有二。
枉死城里的修士知道了楓紅山莊的路徑,靖舊朝境內的宗門修士又豈會不知道?雖然到頭來還算“少數”,可匯集在一起依舊逐漸將迷宮里本不那么寬敞的道路塞得越來越滿。
而難的地方就在于甩不掉,而且暫時還不敢動手。除非是進入后面需要探索前進的未知區域,不然還真沒辦法應對。
楊修勝等一眾眉頭緊鎖的人并不知道在場的有人的心情卻是和他們大不一樣。
沈浩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白袍文士,個子并不如情報里所說的那么高,但臉色倒是真的蒼白。
“瑯三到了!”白武的語氣帶著幾分興奮。此時此刻已經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他已經與這方“天地”建立起了相對緊密的勾連,連帶著底氣自然更足了。到此,一切都是按照他與沈浩的計劃在進行。
進入地宮并聚攏瑯三和青赤,并且與地宮的主體,也就是無眼獸祖的尸體形成勾連,如此計劃的第一部分就算是達成了。
“這種感覺好奇妙!”沈浩的感慨在于此時此刻他與地宮中產生的微妙聯系,這是他頭一次有這種感覺。之前得到機緣的那一次他并沒有與地宮如此產生聯系過,所以感覺很新奇。
硬要描述的話就像是突然之間自己好像憑空多了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的感覺。雖然感覺還很生澀,但的的確確可以指揮得動。
現在不但是白武信心滿滿,沈浩的信心同樣高漲。因為他從白武架起來的勾連中感受到他居然連這方“天地”里的諸多兇險都在他的掌控當中。包括哪些蟲潮,包括陣風,甚至是堪稱兇暴的大風也同樣可以在他的掌控之下。
“怎么沒有屏蔽這方天地進出的手段?”沈浩倒也沒有盲目的欣喜而忽略關鍵點,能掌控這方“天地”的進出其實才是他和白武的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個點。其余的雖然也重要但不是立足根本。
“別緊張,屏蔽這方“天地”需要你我合力才可以,現在自然還不行。”
“你我怎么合力?”
“很簡單,你如此......”
白武三言兩語便把與此地“天地”勾連的方法教給了沈浩。后者連忙跟著做,不多時,因為白武已經先行一步蹚出了路子的關系,沈浩很容易便也完成了勾連。
之后,本來靠著白武的關系感應到的“掌控感”,如今再也沒有最開始的生澀,感覺如臂使指一般自然。
“現在就關閉這方“天地”嗎?”沈浩是有些擔心夜長夢多,準備立馬就動手。
不過白武有更細致的打算,說:“不急,如今瑯三和青赤聚在一起的,加上此地人太多,也不好拿捏,還是按計劃走,先把這里的人群拆分開來再說。”
“也好,你來動手吧。我先學學。”沈浩心里頗有些好奇,畢竟之前他可是經歷過這方“天地”的各種兇險,如今這些兇險成了他和白武的工具,其中樂趣難為外人道也。
“嗯。先來兩股陣風,把人先驅散開,然后再來蟲潮拖住周邊路段的人,最后以大風收尾,借風力把人拆散。”
說干就干,白武言罷,一道陣風已經從路段的遠處搖搖擺擺的出現并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