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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這不說來就來嘛

  宋植只是簡單瞟了眼蕭念河的背影,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不得不說,這一招不用則以,一用效果立竿見影,就是事后會把自己惡心到....咳咳。

  收回目光,宋植趕忙向著欽天監的方向走了過去。

  城門與第一道宮墻間是一片寬闊的灰磚廣場,除了御道上有禁衛軍侍立外,向兩邊走去都是十分空曠的,而欽天監便是在宮墻右側的盡頭。

  這是一棟拔地而起,高聳入云的建筑,宋植第一次進宮的時候便被其吸引了目光,當時禮部尚書便為他指明,這便是欽天監。

  任憑宋植一個人漫步在灰磚上,也沒有半個禁衛軍前來阻擾他,實際上皇城只有最后一道宮墻后才不冷清,外面的兩層宮墻間只有大片的廣場。

  聽劉正義吹牛的時候談起過,這似乎是當年大淵皇室用以應對敵軍攻城時所考慮的,若真有一日京城被攻破,依靠著高聳的宮墻還能做最后的抵抗,他腳下的這片廣場也是最后的戰場。

  不過以如今大淵的國情,對付妖物都夠焦頭爛額了,誰還敢冒大不韙去發動內亂。

  “劉哥...”

  想到劉正義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北境異鄉,宋植心中就不禁燃起一陣無名火,不僅是對那提燈人,更是怪自己不夠謹慎,那晚未能提醒他。

  思緒翻涌間,宋植已經來到了欽天監的附近。

  欽天監狀似閣樓,實際卻更像一座寶塔,有著如天壇一般的白石基底。

  石階上下站滿了禁衛軍,這些甲士的氣息沉穩凝實,彼此屬性各異卻能散發出相同的賦能波動,聚在一起構成一種莫大的壓迫感。

  為首的一名紫金甲胄的大漢更是不怒自威,手握龍柄繡紋刀,如一頭蓄勢待發的人形虎豹,正瞇著眼望著自己,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個修士都能看出來,這人是貨真價實一品高手。

  宋植被一群甲士齊齊盯著,腳步放緩了些,最后還是走了上去。

  今日當值的依然是那位禁衛軍左統領,字號伯恒的皇城高手。

  欽天監除了當班的白衣監士,或者內城的傳信太監外,平日里鮮少有外人來訪,左統領看著這位不速之客越來越近,便緩緩的走下臺階迎了上去。

  “來者何人,立刻止步!”

  他的聲音如虎嘯帶風,一下就把宋植給震住了,停在了原地。

  宋植不敢再擺出隨意的姿態,趕忙正色稟明道:

  “在下禮部員外郎宋植,有要事求見監正。”

  他能看出眼前這位統領模樣的人,眼神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因為自己的容貌而產生絲毫變化,甚至更警惕了幾分。

  統領伯恒打量了一下宋植,冷聲道:

  “禮部員外郎?”

  “既然求見監正,為何不著官服,手中可有憑證?”

  宋植被他帶著威壓的問話給弄得有些緊張,難怪連蕭念河臨走都不忘提上一嘴,這欽天監外的禁衛軍也太嚴厲了吧。

  “有的,自然是有的。”

  宋植趕忙重新掏出了自己的那頂小綠帽,捧在身前回應道:“這便是我禮部的官帽。”

  “哼!”

  一聲冷哼響起,左統領伯恒大拇指抵在了刀口,張開一只手掌呵斥道:

  “本統領問的是欽天監的特許銀牌!你一個小小禮部員外郎,官帽豆大點也敢拿出來當憑證?”

  宋植吞了口唾沫,趕緊又將這頂小綠帽塞了回去,心想這頂官帽也太遜了吧,連著被嫌棄兩次了。

  可這什么特許銀牌,監正老頭子沒給我啊。

  見臺階上的禁衛軍統領居高臨下,那副咄咄逼人又手握刀柄的模樣可不像是在開玩笑,宋植不禁生起了下次再來的想法。

  “嘶...特許銀牌在下暫且沒有,叨擾各位了,在下告辭。”宋植抱了抱拳,便準備先退走,只要人在京城,大不了等監正主動找自己。

  “慢著!”

  見宋植這便要走,統領伯恒再次冷聲道:

  “不著官服入宮,未有令牌企圖蒙混進入欽天監,本統領有理由懷疑你形跡可疑,暫且不要走了,隨我去一趟查明真身再另處。”

  “拿下。”

  說完他揮了揮手,幾名禁衛軍便快步上前將宋植的后路給圍住,這可把宋植給整蒙圈了。

  “這位都統,在下真的是禮部員外郎,不能因為沒有這個憑證便捉拿我吧?”

  伯恒臉色淡然,沒有因為宋植的只言片語而變化,欽天監不似大淵其他機構,是絕不允許被外人滲透的,作為當值的統領他自然是深諳其理。

  一個年輕貌美,穿著隨意的女人大白天過來,直接說要見監正,上一個主動要見監正的是十年前的一位將死的詩圣,眼前這女子何德何能能覲見監正。

  作為禁衛軍左統領,他有權利羈拿下這個小小的員外郎。

  宋植見這些人手都搭在刀柄上,個個都是化神境巔峰的高手,一時間也只好被逼的向石階處走去,忍不住仰頭大喊道:

  “監正!!!”

  “給我憑證啊,我想要那個特許銀牌啊!”

  “放肆!”見宋植突然大喊大叫,統領伯恒頓時大驚失色,立刻裝作要拔刀的樣子,出聲喝止讓宋植收聲。

  宋植只好重新閉上了嘴,已經被帶到了統領伯恒的面前。

  這個身穿紫金甲胄的漢子走上前來,揮了揮手示意身邊另一個高手靠近些,吩咐道:

  “將她押送到刑部調查身份,若她中途敢反抗可以....”

  伯恒舉起一只手掌,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勢,讓宋植頓時悚然一驚。

  這位副官自然明白這只是唬人的手段,區區一個禮部員外郎能從他二品手中逃脫?只不過是讓她老實配合罷了。

  伯恒見副官讀懂他的意思,點了點頭看向宋植,繼續冷淡的說道:

  “若你真的是禮部員外郎,自然會平安無事,若你另有目的,呵呵,那.....啊!!!”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慘叫一聲差點栽倒。

  捂著劇痛無比的后腦勺站起身來,伯恒驚怒的吼道:

  “是誰,是誰偷襲我?”

  結果他只看到宋植和其他手下正仰頭看著上方,循著他們的目光望去,卻是啥也沒有。

  等他低下頭,這才發現腳邊有一個銀白色的玩意,他彎腰撿起一看,居然是一枚特許銀牌,上面還沾著點血跡,沒有猜錯的話就是他自己的。

  “這...?”

  他懵了,自己堂堂一品仁王境高手,居然會毫無征兆的被一個銀牌給砸中,這太邪乎了。

  “統領,這令牌,好像是從上面扔下來的....”他的副官小心翼翼的湊上來說道。

  宋植面露喜色,也趕忙說道:“這肯定是監正大人聽到了我的呼喚,所以將這令牌丟下,旨意讓我進去。”

  “荒謬!”伯恒立刻打斷了宋植的話,摸了摸帶血的后腦勺,冷哼道:

  “欽天監高不知數百丈,監正此刻身在云霧中,怎可能聽到你的胡言亂語,給我帶走!”

  眼看宋植就要被大漢們架去刑部喝茶....

  乒鈴乓啷,咚!

  隨著一陣密集的金石交加聲,眾位禁衛軍立刻齊齊后退一步,再探頭望去,頓時一個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他們的老大,貴為一品高手的左統領大人,此刻正大大方方的趴在地上,身邊盡是零散的特許銀牌,那頭上全是被砸的大包,血流了一地生死不知。

  “統領大人?”

  “左統領啊!!!!”

  “完了,伯恒哥死了。”

  身邊的禁衛軍一個個都不淡定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讓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誰他媽死了,你小子會不會說話,都給起開!”

  一聲怒喝從地上的血跡中傳來,接著趴到安詳的左統領伯恒緩緩站了起來,他的腦袋此刻被這些萬丈高空墜落的鐵器砸到七葷八素。

  也幸虧他修為高深,這些令牌都砸歪了他的腦袋都沒事。

  伯恒抹了抹臉,看著滿手的血后倒不以為意,這些傷勢對他這種高手來說并不算什么。

  撥開人群走到宋植的身邊,伯恒啪的拍掉了反扣宋植雙手的那個禁衛軍,沉默片刻后不情不愿的說道:

  “宋員外郎,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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