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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首戰打響

  酒散人去,輾轉又是一日,萬眾矚目的兩國大戰終于拉開了序幕。

  交戰的擂臺仍舊是在皇室祭壇,此次觀禮的除了文武百官和北境使團外,還特地請了許多京城百姓入宮觀禮,共同見證這一刻。

  京城鑼鼓喧囂,百姓們走上街頭交頭接耳,目光都投向皇城的方向,等著捷報的傳來,很久以來大淵和太初都自詡人族正統,如今正是一分高下的時候。

  此刻正是晌午時分,看臺大殿之上劃出一席地界給北境此地的來使觀戰,而文成帝則是高坐麒麟琉璃椅,坐下是無數的朝廷命官。

  下方擂臺邊上,則是今日要上場的人選,兩邊各自三人或閉目養神,或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登臺。

  雖然首日只有三人參加比斗,但是次日參戰的人多半也都站在了擂臺邊上,以求更近的觀察敵人的實力和術式,說不定就是決賽自己將面對的敵人。

  比如姜探雪,就站在了擂臺邊上,目光掃過大淵國嚴陣以待的三人,嘴角勾起了淡笑。

  因為她,沒有看到朱吾世的身影。

  此刻的宋植卻沒有站在擂臺邊,而是身著禮部官服,老老實實的站在禮部該站的位置,默默的俯視著下方。

  昨日監正差人給宋植密信,關于這次的兩國比武,雖然自己入選了七人組,可卻并不一定需要自己出戰。

  太初國冥虎部族的頭號種子晏殊,會在首日便出戰,旨在力拔頭籌,而大淵國的布局則是讓朱吾世次日出戰避開晏殊,在次日殺出重圍與晏殊會師決賽,一決勝負。

  而宋植便和朱吾世一樣次日出戰,若朱吾世輕易拿下次日的幾輪勝利,或許宋植全程都不需要出戰。

  次日么....宋植暗暗嘆了口氣,他雖然不知道這晏殊是何人,有多強,但是他知道次日有個更可怕的敵人,那便是姜探雪。

  宋植的目光越過重重人影,瞟向了太初古國的座次,那兒只有數十人,和大淵這邊竊竊私語不同,反常的很安靜但。

  宋植的目光只停留在他們主座上的一道身影,那是個身材瘦高的男子,臉頰消瘦,可他那一雙深邃的褐色鷹眼,扎束的長發和蓄著的胡子,讓他看起來不僅霸氣內收,且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

  冥狩,宴行神。

  他親自來了...也是,若他不親自來,北境這些俊杰說折損就會折損,另個方面來說的話,大淵國敢輕易放他入京,又未嘗不是一種氣魄與膽量。

  冥狩的目光看向下方,一只手腕托著自己的太陽穴,無意中流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視線回到下方的擂臺,首日大淵國派遣的三位高手分別是:

  謝染,江成顏,江雅臻。

  江家兄妹自不用說,雖然羅剎眼的高手很少出世,但既然是東神族的人,大淵國還是非常認可他們的實力,畢竟大淵國出狩最多的家族便是東神族,兩千年來,幾乎從未斷絕。

  至于謝染,是遺派崆峒觀的傳人,崆峒觀雖然沒落已久,但祖上也是輝煌一時,謝染的名氣并不小,是絕對排的上名號的二品高手。

  而北境方面,則是晏殊,寒馬部族少主和北境此次唯一的雪原游俠兒,三人的氣勢沉穩內斂,面上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并不把這場比試放在眼里。

  一位妖狩司的長者和一位北境的中年人并肩走到擂臺的中間,他們的身前此刻擺放著一方小木桌,上面整齊碼放著六面令牌,三紅三藍,分別代表大淵國和北境出戰的人名。

  “老夫妖狩司主事馮岳,負責主持此次大會。”

  “吾乃雁冰氏族二長老危臨峰,負責主持此次大會。”

  二人仰頭異口同聲,接著互相瞥了一眼,之所以需要兩位主理,自然是因為他們都對對方的人物不了解,莫說功法,恐怕連名字都叫不全。

  “廢話就不多說了,現在決定第一人的出場順序。”馮岳主事伸手在木桌上繞了繞,旋即捻起了一面紅紋令牌,朗聲道:

  “代表我大淵首位出戰的人是,崆峒觀傳人,謝染!!”

  聽到自家天驕的名字,那些看臺下的百姓們頓時歡呼鼓掌起來,大殿上的百官們也欣慰的點了點頭,看那謝染藍衣無塵,光潔無垢的模樣,心中都不禁安定了許多。

  臺下盤坐的謝染緩緩睜開了,接著撐膝站了起來轉身對著臺下眾人笑了笑,這才走上了擂臺,他的每一步都不急不緩,自帶一股道韻。

  臺上的雁冰氏族危臨峰,也是危霆云的二叔,他瞥了眼謝染后隨手就拿起一塊藍色的令牌,當看清上面的名字后他嘴角一咧,喊道:

  “我太初首位迎戰的是,荒原散人拓跋乾!”

  他的聲音一落,大淵國的眾多官員頓時議論紛紛。

  “這荒原散人是何意思?”

  “無名之輩也被派來?莫非是故意羞辱我等?”

  “正是不知所謂,定要給這些北境蠻夷回以顏色!”

  宋植也有些疑惑,不過當他看到這位拓跋乾的時候,頓時明白了其中緣由,無他,此人身上的煞氣...實在是太重了,而且是毫不收斂。

  拓跋乾踏上了擂臺,他的個頭不像其他北境人那么強壯高大,但能看出不似常人精壯,每一步都仿佛讓擂臺震顫,一頭凌亂的蓬松長發下,藏有一雙微微泛紅,卻炯炯有神的雙眼。

  他就是拓跋乾,自幼部族覆滅后便開始流浪荒原,雪原刺骨的寒風和難耐饑餓沒有打倒他,反而是靠著自己驚人的悟性和毅力,一路殺妖飲血活到了現在。

  妖狩司主事馮岳朗聲介紹了一番謝染的來歷后,便看向了危臨峰,只見危臨峰搖了搖頭,只說道:“比斗需當心,擂臺之上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說完他便轉身向臺下走去,絲毫沒有介紹拓跋乾的意思。

  當二人都離場后,擂臺上頓時只剩下了謝染與拓跋乾,他們彼此看著對方,等待著開戰的鼓聲,而宋植、朱吾世、姜探雪等其他俊杰們也是目不轉睛的看向下方,準備捕捉戰斗的蛛絲馬跡。

  謝染左手習慣性的捏動著一串佛珠,他看著今日的對手,清秀的面龐難得的流露出一絲厭棄,皺眉道:

  “你身上為何有如此重的殺孽,恐怕超度都已然對你無效,可謂是令人作嘔...”

  拓跋乾將額前的亂發給捋到一邊,咧嘴笑道:“光頭,有什么話就快說吧,不然你恐怕永遠都開不了口了。”

  謝染閉目搖了搖頭,輕嘆道:

  “你錯了,今日對上小道是你的不幸,我會為你身上這些亡靈討回一個公道。”

  拓跋乾眼睛微瞇,嘴角的笑容卻不減,眼神慢慢瞟向一旁的戰鼓處,那里鼓手的手臂,正在猛地揮落。

  砰!砰!砰!

  首戰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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