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跑?’
李茴呆了一下道:“老爺,以前不都是你馱著我趕路的嘛!”
‘那時是逃命,現在我又不著急。’
王復瞥了她一眼道:“多跑跑,對消化天龍水,有好處。”
李茴半信半疑地看了王復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王復安撫好了自己的小保姆,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
一夜未睡,但他的精神狀態卻異常的好。
于是他甩了甩尾巴道:“走吧,我們繼續趕路。”
“這么快就走啊,我昨晚都還沒休息呢……”
李茴正抱怨著呢,卻發現王復已經離開了。
她對著王復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才氣鼓鼓地跟了上去。
沒了赤玉代步,李茴的速度就慢了許多。
她呼哧呼哧跑了大半天,才跑了不到一百公里。
到了最后,她干脆就趴在了地上,死活也不走了。
王復看著躺在地上耍賴的李茴,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李茴能在氧氣稀薄的高原上,翻山越嶺跑出兩個馬拉松的距離,體質已經相當不錯了。
即便是那種覺醒了體質的普通覺醒者,也未必能比得上李茴。
看來她倒是沒有白泡那些天龍水。
測試得差不多了,王復就不再逗她了。
等她休息了片刻后,王復便直接馱著她,在崎嶇的高原上飛奔了起來。
王復的奔行速度,遠不是李茴所能比擬的。
他好似飛一般在群山中竄越,讓李茴再次體驗了一把過山車的爽快。
不過他奔行了沒多久,就被一條百米寬的大河攔住了去路。
李茴看著緩緩流淌的江面道:“老爺,這應該是長江了吧?”
‘應該是了吧……’
王復微微點了點頭。
他其實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但他看著如此寬闊的江面,再估算一下今天跑出的距離,覺得這里應該就是長江了。
李茴望著滾滾江水道:“老爺,我們好像過不去啊。”
王復聽了再次點了點頭。
其實以王復現在的體質,想要游到對岸的話倒是不難。
可這滾滾江水中,不知藏著什么危險。
萬一在他游到中間的時候,忽然蹦出來幾個厲害的異獸,那就有些不好玩兒了。
王復的實力雖然強悍,但水里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并不打算下水。
他默默打量了片刻,便一轉身朝著江水的上游竄了出去。
在這個時間節點,長江上的橋應該都還健在。
他完全可以找個橋過江,根本沒必要冒險游泳。
一連翻過了數座大山之后,王復便遠遠看到了一座橫跨江水的大橋。
讓王復有些詫異的是,橋墩上似乎掛著一層薄薄的絲線,給人一種頗為朦朧的感覺。
他微微皺了皺眉,卻并沒有停下腳步。
以他現在的實力,不管橋上出現了什么東西,都應該問題不大。
王復幾乎沒有停頓,便繼續朝著大橋的方向狂奔了過去。
然而當他再次翻過了兩個山頭之后,卻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山坡的另一邊,密密麻麻掛著大量的蛛網。
而此時,他也終于看清了橋墩上掛著的是什么東西了。
那竟然是一張張巨大的蜘蛛網!
這些蜘蛛網以橋墩為中心連成了一片,幾乎覆蓋了整個江面。
就在王復觀察者橋上的蛛網時,他背上的李茴忽然驚呼道:“老爺,蜘蛛!”
一只拳頭大小,渾身墨綠色的蜘蛛竟然從旁邊的草叢中爬了出來,飛速地靠近了王復。
這只蜘蛛渾身墨綠,如果不算蛛腿的話,大概有成人拳頭大小。
而在它墨綠的肚子上,還勾勒著深棕色的圖案。
粗粗望去,這些圖案酷似一張人臉。
王復自然早就看到了這小東西。
他本打算等著小東西靠近之后,再一爪子碾死。
然而趴在他背上的李茴顯然不想讓這玩意靠近。
她一邊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邊嚷嚷道:“老爺,它過來了,趕緊弄死它!”
王復抖了抖耳朵,沒搭理李茴的亂喊亂叫,而是繼續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來。
直到這只蜘蛛靠近了他一米之內,他才抬起虎爪,用虎爪上的尖刺切掉了這只蜘蛛的腦袋。
李茴看著這只蜘蛛流出的墨綠色汁液,身上起了一層亮金色的小雞皮疙瘩。
她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腰道:“老爺,要么咱們換一條路吧!”
‘換路嗎?’
王復看著前方的蛛網,一時有些猶豫。
他已經知道盤踞在這里的是什么了。
人面蛛后!
只有異化的人面蛛后,才能在短時間內生出這么多的小人面蛛來。
異化人面蛛后的藥用價值極高。
上一世曾經有人出天價收購人面蛛后。
‘要不要去找一找……’
王復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打算。
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利用人面蛛后,如果吃的話,他實在是有些下不去嘴。
而且在這密密麻麻的蛛網中穿行,也的確有些膈應。
他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滿山的蛛網,便扭頭沿著山脊狂奔了起來。
沿著山脊翻過了兩個山頭之后,蛛網已經少了很多。
就在他準備調轉方向,繼續朝著那座大橋跑去的時候,山谷中忽然傳出了一種‘嗚嗚’的聲響。
這個聲音有些類似于貓頭鷹的叫聲,卻并非是一下下,而是持續響起,有些類似于樂器的聲音。
此時李茴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她有些詫異道:“老爺,山下好像有人!”
王復略略放輕了腳步。
當他沿著山脊轉過一道彎之后,果然在下方的山坡上,看到了那個吹樂器的人。
由于角度問題,王復只能看到這人的后腦勺和半個側臉。
但僅僅是半個側臉,就可看出這是一個長得相當精神的小伙。
他手捧著一個葫蘆狀的樂器,正在不停地吹著。
而在他的身周,則圍了一圈的人面蛛。
這些人面蛛似乎喝醉了一般,在這個年輕人身周不停搖晃。
年輕人又吹了一陣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樂器,從腰間抽搐了一把長劍來。
他的嘴巴不停開合,似乎在念叨著什么。
不過年輕人的聲音很低,即便以王復的耳力也聽不清他念叨的是什么。
他神神叨叨地念叨了一會兒之后,便提著手中長劍,挨個對著周圍的人面蛛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