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陳二華吧。”蘇牧進院子便看到一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出于待客之道,蘇牧用自認為比較親善的語氣說道。
可誰曾想,陳二華竟然大叫一聲拔腿就跑,一溜煙的向廚房沖去。
“蘇牧,你回來……”王小黑話還沒說完,一把抓住逃竄的陳二華。
“干嘛呢?”
“有條子!跑啊——”
蘇牧:⊙﹏⊙b汗 “怕什么?自己人!”
一陣清風掠過,幾片枯葉緩緩飄落。
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邊上,彼此算是熟知。
“這么說起來,你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那個蓑衣大漢?”王小黑一臉嚴肅的看著蘇牧問道。
“不錯!但我最終目的是為了從他那里問出我大哥的下落。”
“可你干嘛不直接找泊水幫?繞這么大的彎子?”
“我曾經找過大哥以前的弟兄,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大哥的下落。甚至大哥以前的老大也都不知道我大哥的下落。
再往上追查,肯定要引起泊水幫的警覺,而一旦被他們知道我在追查,就算我披著鎮域司的皮也不能保命。所以追查我大哥,只能迂回調查。
我大哥失蹤的那天晚上那個人來我家對我實施滅口,他肯定知道我大哥情報。”
“所以你僅僅是想找到那個可能知道你大哥下落的人,你就挑起盜門和梅花宗火拼,到現在死了超過一百人了都……”陳二華看著蘇牧的眼神,更加的畏懼了。
狠人他是見過的,盜門中,心狠手辣的人多如牛毛。但再狠的人也不過是斷人手腳而已。
可眼前這個,就為了找個人略施小計便挑起一場血雨腥風。等梅花宗抓了盜魁的妻兒之后,兩個宗門怕是有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拼。
“梅花宗是五環城南域的一顆毒瘤,多少為禍百姓的幫派子弟就是從梅花宗這樣的培訓機構走出來的。尤其是梅望龍更是罪該萬死。
至于盜門的劣跡,不用我多說了吧?盜門三番五次的對我出手我豈能饒他?”
“牧哥,我只是略有感慨,沒說你做的不對。無論是梅花宗還是盜門,就該全部下地獄,死干凈了最好。”陳二華脖子一縮,連忙說道。
梅花宗內部,之前的蓑衣壯漢已經脫下了蓑衣,恭敬的站在梅老怪的面前。
梅老怪的身高,只在壯漢的胸間,但此刻,在燭火的照映下梅老怪的體型異常的高大。
“你覺得那個盜門崽子的話有幾成可信?”
“弟子沒有半分把握,很有可能是那人貪生怕死而隨口編造以拖延時間。
最后望風的盜門核心,弟子沒有抓住,提供情報的盜門崽子也跑了……請師父責罰。”
“你單槍匹馬滅了盜門一個分舵,我責罰你做什么?”
“師父,弟子以為不管那人是胡編亂造還是真的,寧可殺錯切勿錯過。”一旁的梅英突然開口說道。
“嗯!”梅老怪點了點頭,“韓虎,梅英,你們兩人親自去跑一趟把盜魁的女人孩子抓來。錯了也無關緊要!”
“是!”
這一夜,對五環城南域的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平平常常的一天。但對盜門還是梅花宗來說,卻是改天換地的一夜。
原本盜門躲在暗處已經立于了不敗之地,梅花宗蜷縮在宗門之中不可持久,等到梅花宗人心散盡,士氣潰敗便是盜門一鼓作氣摧毀梅花宗的時刻。
可誰曾想到梅花宗竟然還有一個脫離盜門所了解的高手。就連梅花宗內部都沒幾個人知道韓虎的存在。
韓虎通過暗中監視梅花宗,果然發現了扮作乞丐同時監視梅花宗的可疑人,順藤摸瓜,找到了盜門的分舵。
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不僅覆滅了盜門一個分舵,更是讓陳二華成功將情報送給了梅花宗。
在這個雙方廝殺膠著的關鍵的時候,盜魁也不可能繼續沉靜在溫柔鄉。
明面上,盜魁的身份是個賬房。他以東家安排他外出審查分店賬目的借口消失幾天,這種事十年來常有,盜魁的妻子根本就不會懷疑。
盜魁改頭換面的和妻子隱于鬧市,注定他妻子身邊的防衛如同虛設。所以當盜魁抽空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晴天霹靂的一幕。
家中一片凌亂,妻子和孩子下落不明。房間之中,留下一封書信。
“與盜魁兄交手數個會合,對盜魁兄的手段佩服萬分。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老朽有意與盜魁一笑泯恩仇。
不知盜魁所蹤,無處相請,故而先將盜魁兄妻兒請來小住幾日。盜魁兄若看到此信不必擔心,老朽定以待貴客之禮款待令妻兒。”
落款,是一朵雪白的梅花。
盜魁抓著信紙的手,劇烈的顫抖著。儒雅的臉龐,漸漸的扭曲變形,過了許久才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梅老怪,你若敢動我妻兒一根頭發,我要你梅花宗雞犬不留!”
轟——
手中的信紙瞬間化作一團火光,眨眼間消失不見。
這一夜,風平浪靜。
第二天一早,蘇牧如往常一般去鎮域司上班。
點完卯,丁飛花突然出現,“老黃,老白,董震,韓鐵石,東方洛,還有蘇牧,你們跟我來。”
老黃等人雖然一臉疑惑,但卻沒有遲疑跟著丁飛花走去。而更讓他們疑惑的是,怎么蘇牧也跟著一起了?還說蘇牧不是丁飛花的親戚?這都這么明顯了還不是么?
幾個藍衣之中,跟著蘇牧一個青衣,怎么看都怪異。蘇牧老老實實的跟在老黃的身后,一副跟班的樣子。
丁飛花腳下不停,徑直來到馬房。
“三爺,我們要出門?”
“嗯,昨天一個廢棄作坊內,一下子死了四十幾個乞丐。”
“乞丐?乞丐死了就死了被,派一隊青衣去收拾就好了,哪里勞煩三爺親自去調查?”
丁飛花猛的回過頭,冷冷的看著方才發話的老白。頓時,老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就算是乞丐,那也是我大夏皇朝的子民,是在我的轄區內遇害。三四十條人命,不是小事。一人一匹馬,跟我走。”
聽著丁飛花冠冕堂皇的話,蘇牧心底不禁嗤笑一聲。
這時候倒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難怪當初我請你出手救人連問都不問就把我給頂了回去。
要是死的不是盜門的一個分舵,你會親自去查?還不是擔心盤子被砸么?
對丁飛花的嘴臉,蘇牧已經徹底失望。至于王奇峰,可能也差不多,只是蘇牧沒看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