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棗面男驚呼聲響起的瞬間,蔣江平的刀鋒突然從劍刃龍卷之中探出。
如一道驚鴻一般掠過中年男子的身前。
中年男子瞬間暴退,一直退出三步之后才驚恐的看清自己的銀槍哪里是插進了對方的劍刃龍卷,而是被漸漸的削去了三尺長。
中年男子看著蔣江平手中的刀,眼中貪婪之色更加濃郁,“好刀,竟然連我的鐵膽銀槍都能削斷……”
蔣江平輕輕豎起一根手指,很快豎起第二根。
“你做什么?”
“我方才一刀已經斬過你的要害,五息之內你必死。”
“哈哈哈……”
中年男子狂笑一把扯去身上的衣裳,露出了穿在衣服之中的貼身護甲。
“老子穿了護具的,你斬中我要害又能如何?”
“卡——”
突然,一聲脆響響起,中年男子身上的護具突然在這一聲脆響之中裂成兩半。
這一幕,讓中年男子的臉上掛滿了錯愕。
“哧——”
一聲輕響,鮮血如細雨一般從護甲的斷裂中噴灑而出。
“七爺!”頓時,棗紅連身邊的幾人驚呼。
“七弟!”
中年用槍男子頓時感覺渾身的力量被瞬間抽走,雙腿發軟,直直跪下。微微掙扎一下,緩緩的迎面倒地。
“七弟!三哥給你報仇,小的們,殺——”
棗面男嘶吼一聲,提起赤紅色兵刃高高躍起,帶著雷霆威勢再次殺來。
“江平小心——”
辰龍瞬間橫移到蔣江平身邊,伸手交疊,一拳對著天空的棗面男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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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龍擅長拳法,雖然不用兵刃但蘇牧也不能厚此薄彼。蘇牧特地給辰龍設計了一雙拳套,拳套一直包裹到手肘處,拳套背面是用高硬度合金鍛造的獸面拳頭。在雙臂的位置還開了一塊可以安置鎮獄令的卡槽。
在必要的時候祭起鎮獄令符文護盾就能化作掛臂圓盾。
辰龍一拳揮出,剎那間雙拳變成了透明玉色,一團凝為獸首的拳罡狠狠的向頭頂的棗面人轟去。
“轟——”
棗面人一刀斬下,將拳罡劈開,刀氣不改,化作天塹一般向蘇牧一眾人的頭頂斬下。
棗面男的實力應該在上八品層次,這一刀的實力超出了辰龍等人的極限,哪怕辰龍已經成功突破八品,哪怕他們都有神兵利器伴生,但面對上八品高手的含怒一擊,卻無能為力。
瞬間,蘇牧的身形如跨越了空間一般出現在辰龍的身邊,抬手輕輕一擋。
天空斬下的恐怖刀氣就在蘇牧的陰陽之力下消散無形。
天空中的棗面人滿臉驚恐,能這么輕而易舉消融自己這一招的,實力至少在七品境界。可這么年輕的七品?怎么會?
蘇牧已經沒有心情玩下去了,風神形態發動,身形瞬間如幽靈一般出現在每一個齊家盜匪身邊。每一次出現,長劍都仿佛隨意的一點,劍尖便送進一個盜匪的咽喉之中。
就連上八品的棗面男子,在蘇牧輕輕一劍之下毫無反應。
完成這一切,不過在瞬息之間。
瞬息之間一閃而逝,蘇牧的身形再次以出現在辰龍等人的身邊。
“呃——”突然,一個盜匪發出一聲怪叫,捂著咽喉一臉茫然又一臉驚恐。
盜匪根本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間,咽喉處漏了一個大洞……怎么突然間,就要死了呢?
第一個盜匪捂著咽喉倒下,而后身邊一個個都捂著咽喉顫抖的倒下。
身體才剛剛落地的棗面男瞬間被冰冷的恐懼吞沒,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打劫的對象,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橫行無忌了這么多年,終于踢到了不能招惹的鐵板。而代價,就是死亡。
突然間,棗面男聽到了一陣凄厲的風聲,就像是風吹過峽谷的聲音一般。
棗面男捂著喉嚨,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蘇牧,仿佛要將這張臉記在腦海中。
“察覺到宿主所殺之人蘊含大量業力值,功德轉換中,扣除業力值累計獲得功德值三千點。”
蘇牧微微詫異,看著身前倒下的這十來個人,十個人就有三千點業力值,你們身上的孽債不少啊。
“你們把尸體都處理掉吧,別擋著路。”
“沈醉,余杰,來搭把手。”
一群人都是身懷高深武功,沒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大坑,將這二十幾具尸體一股腦的扔進坑洞之中。從挖坑到掩埋完成,全程不過一刻鐘時間,熟練的很。
“牧哥,要不要追過去看看那個女子需要什么幫助?”蔣江平湊上去輕聲問道。
“也好!”這一次蘇牧沒有遲疑點了點頭說道。
一行人趕著齊家騎來的馬,向女子離去的方向追去。還沒走出多遠突然停了下來。
“牧哥,怎么了?”
“你看!”蘇牧指向路邊,蔣江平定睛一看,卻是一具馬尸。
“是那白衣姑娘的拉車的馬?”
“如此策馬狂奔,馬那能受得了。累死在這里真是可憐。”
“沒有馬她走不遠了,正好我們這次俘獲了不少,送過去當燃眉之急吧。”
幾人驅馬再次追去,一去三里左右,遠遠的便看到了一輛馬車緩緩的在路上前行。蘇牧功力運轉于雙目之上,臉上頓時露出驚詫表情。
馬已累死,而現在拉著馬車的,竟然是之前駕車的女子。
這么反差的一幕給蘇牧造成了不小的沖擊,在蘇牧看來,那白衣女子應是高高在上的身份,現在卻拉著馬車艱難前行。
而馬車之上,幾個老弱婦孺不說下來幫忙一起拉車,竟然一個個神情木然心安理得的坐在車上。這是什么情況。
蘇牧停下腳步,讓手下先別靠近,蘇牧獨自一人暗中追上前去。
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艱難的拉著馬車步履蹣跚。
緩緩的,走過了安平縣的界碑,而后女子停下腳步將馬車放下。
“這里已經到安平縣境內,我答應過你們,一定會護送到你們抵達安平縣。”女子的聲音清澈空靈,臉上的表情木然而沉重。
“這些錢給你們安頓所用。”說著,將錢放在馬車車板之上。
突然,車上一個婦女一把接過銀子,兇悍的將錢袋砸向白衣女子。
錢袋打在女子的額頭,頓時,女子額頭上出現了一塊淤青。
“我不要你的銀子,我只要我家男人的命。”
“就是你,讓我們失去了丈夫,讓老人失去了兒女,讓孩子失去了父親。”
“全村一百多口人啊,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了……我們還活著做什么?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你滾,我們永遠不會原諒你。”
白衣女子瞳孔微微觸動,露出了一個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
“錢我放這,你們得活下去,哪怕為了孩子。”女子淡淡的說了一聲,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突然,女子身體一顫,她看到了蘇牧。
在不久之前,女子與蘇牧一行人擦肩而過。在一行人中,白衣女子一眼就看到了蘇牧。
蘇牧的容貌讓他無論在什么地方站在多少人群之中,永遠都是那個最出彩,最引人注目的那個。
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女子只來得及留下快跑兩個字,可就是這兩個字她都不確定蘇牧有沒有聽到。
此刻,看到蘇牧出現女子眼中有些欣喜,可轉瞬間又有些凝重。
蘇牧什么時候到來,什么時候靠近的,她竟然沒有察覺?
蘇牧臉上露出陽光一般的微笑,女子微微含羞的點了點頭,低著頭與蘇牧擦肩而過而去。
萍水相逢,點頭而過。
這是江湖中偶遇的禮節。若非有非同一般的淵源,江湖路人相遇幾乎不會有何深交。
蘇牧不是江湖中人不懂這些,但他此刻非常好奇。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能讓這群看著樸實善良的婦孺對救命恩人如此惡語相向。
蘇牧緩緩上前,在一眾警惕的目光下來到眾人面前。女子腳步微頓,手不自覺的握上了劍柄。
蘇牧臉上掛上和善的微笑,“幾位大姐好,我叫穆書是一個江湖游俠。方才看到你們與這位姑娘起了爭執頗為好奇,不知你們是有什么誤會么?幾位大姐看似尋常百姓,為何行跡匆匆好似逃難?是家中發生了什么變故么?”
聽蘇牧一問,幾人臉上更是緊張了。而身后的姑娘抓住劍柄的手越發的用力顫抖。
“這位少俠也想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么?老婆子求求你們這群大俠了,別多管閑事了行不行,你們是得名得利了,但遭殃的卻是我們平民百姓。”
“此話怎講?”
“那個姑娘,也自稱是什么少年英豪,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可最后呢?害的我們全村被殺害,一村一百多口人,只剩下我們幾個了……”
身后女子深吸一口氣,踏步離去。
蘇牧再次追問,幾個婦人這才說出事情經過,昨天晚上,那個白衣女俠來到村中求宿。晚上,石窟門齊家的人馬來村里收取保護費。
本來只要交了錢,再讓村里的幾個媳婦伺候好下來的大爺,這一劫算是過去了。可誰知道那個女子看不過去,竟然跳起來要行俠仗義。
女子實力差了一點被棗面男和長槍男子纏住了,其余的齊家盜匪怒起在村中大開殺戒。女子是拼了受傷在混亂中搶下一輛馬車救下他們幾人。
聽完眼前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哭訴,蘇牧這才恍然大悟。
這時,蔣江平等手下也從后面走了過來。
蘇牧輕輕一嘆,“這也不能怪那個女俠。”
“這怎么能不怪她?要不是她我們村能遭此劫?要不是她多管閑事……我們全家……全家……”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突然激動的叫道。
“要怪只能怪鎮域司無能,在它的治下,竟然還有這等惡貫滿盈的勢力存在。江平,沈醉,你們護送他們去安平縣縣衙說清始末,替他們安頓。安頓好之后明天一起到安寧縣會和。”
“是!”